第五十六章 集合三
悠黑昏暗的黑屋子裏沒有一絲光亮，斯坦因靜靜的坐在地上，獃獃的看着自己手中的刀，他在休息，很久沒有像今天這麼累過了，一挑百，一挑千什麼的聽着牛到爆，可是再強的人如果有的選擇，也不會用這樣的辦法來達到目的，更何況注重實際意義的斯坦因，而這一次，斯坦因的選擇很多，卻選擇了最難也是最不適合他的。
斯坦因突然抬頭看向門外，銹跡斑斑的鐵門上出現了一絲光亮，不是燈光，而是火焰的光。
斯坦因沒有吃驚，靜靜的看着那一點點的火光在鐵門上畫了大大的一個圓，外面的人將這個圓推開掉落在地上盪起地面的大片灰塵。
斯坦因看着圓內的那張古板蒼老卻精神奕奕的臉道「志村先生你來了」
志村先生跨過圓圈走了進來，席地坐下，款款的嘆了口氣「你啊，這麼做值得嗎」
斯坦因沒有回答，而是直接問道「運送孩子們的車怎麼樣了」
「已經派我的老夥計去了，不會出問題的」
斯坦因點了點頭將手中的刀背入刀鞘坐直了身子「您曾經對我說過，為了自己的目的而殺人是不對的，即使自己的目的是好的也只是積攢痛苦和罪惡」
「虧你還記得，不過你是完全沒有聽進去啊」
「您的教誨不敢忘，只是我空有改變世界的執念，卻並沒有實際的目的，所能做的也只是殺戮罷了」
「無法評判對於錯的事情我不想多論，只是我到現在也無法認同你的做法」
「可您也並未阻止不是嗎」斯坦因凝視着志村先生的雙眼道「殺戮或許是最愚蠢的做法，可偏偏我也只是最愚蠢的那個人」
「或許吧，愚蠢的人或許只是太過無力罷了，弱小卑微卻又苦苦掙扎」
「就像你，就像我，就像我的師弟艾斯特」斯坦因有底下了頭，凝視着地面，舌頭垂直的搭拉着，卑微的可憐。
「艾斯特把你我都叫過來，費這麼大的力氣，安排了這麼多到底要做什麼」
「不知道，他沒有告訴我太多，在魅影酒吧時，他派人給我傳遞消息，讓我來殺了他，可我沒想到他會擺出這麼大的陣勢來等我」斯坦因自嘲的笑了笑「當時我以為他真的要殺了我」
「可你還是選擇了信任他，雖然看起來很慘烈，可是並沒有死什麼人不是嗎」
「對，他把我關在這裏說您會來救我，讓我和您幫他殺一個人」
「你和我」志村確認道。
「對」
「這樣可有意思了，什麼樣的人需要你和我一起才可以幹掉，歐爾麥特嗎？」
「一個二十多歲的孩子」斯坦因皺了皺眉「SSDP」
「是哪幫瘋子啊」志村的眼神微微凝固了一下，對於一個已經看慣風雨的死亡的老人來說，這個名字也不得不讓他的嘆息，感到無力起來「怪不得艾斯特要你的幫忙」
「像我們這樣在這個世界角落裏盤桓的孤狼，終究是卑微的，有的時候也不的不抱團取暖」
「那艾斯特的目的是什麼」
「那些孩子」斯坦因仰起了頭，回憶著那些風風雨雨的日子「當初艾斯特之所以可以把梨山市統一起來，少不了他們幫助」
「條件就是建立實驗基地」
「對」斯坦因點頭「沒有辦法不服從，面對他們艾斯特太過弱小，他能做的只有儘可能保住這些孩子的性命，但。。。」
「我明白」志村閉上了眼睛「人生就是如此，可以做的到無愧於心便已經不易」
「ssdp在大規模的秘密進行人體實驗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可是他們勢力太強大，做的太隱秘就算職業英雄們拿他們也沒有什麼辦法」
」這就是我厭惡那些偽善的職業英雄的原因「
志村沉默了一下問道「那這次又是因為什麼」
「那個孩子您見過了吧」
「禾木空，你是特地安排他來見我的吧」志村笑了笑「那是一個很有趣的孩子，遠比一般孩子中成熟，給人一種童心未泯的感覺，不太像一個孩子」
「或許經歷過大悲痛的孩子都成熟的更快吧，那個孩子是我從allforone的手裏救下來的」
志村瞬間挺直了身子，彷彿從斯坦因嘴裏吐出來的是一個魔鬼的名字，他的名字足以使自己顫慄，莊重的注視。
「您或許真的老了，以往聽到他的消息的表情，我甚至都不敢直視您雙眼」
志村乾笑了兩聲「是老了啊，在大的悲痛也會被時間吹散的，可是。。。」
斯坦因將頭別了過去，他不敢直視這位老人的雙眼，那麼有活力，那麼的炙熱，是復仇的火，直逼人心。
「仇恨不會被時間磨滅的，復仇的火只會越燒越旺，直到把生命燃盡，那是最悲哀的火焰」老人炙熱的雙眼是復仇的怒火，火焰掩蓋了的悲痛，遮蔽了悲傷和思念，仇恨深入骨髓，老人閉上雙眼，嘆息后再次睜開，仇恨被藏到了內心深處「好了，繼續說那個孩子吧，他和ALLforone是什麼關係」
「應該是ALLforone的兒子」
老人沉寂了片刻，怪異的笑了笑「真不敢相信他那樣的人居然會有兒子，都說男人遇到心愛的女人就會有改變，而他果然不能一概而論」
「那孩子應該很久就逃了出來，ALLforone在梨山市附近的鎮子找到了他，殺了他的養父，和安德瓦的戰鬥幾乎摧毀整個小鎮」
「我明白了，ALLforone對職業英雄和政府上層的壓力太大，他的出現必定會使整個梨山市面臨全面的排查」
「對」斯坦因嘆了口氣「如果這間實驗室被查出來，ssdp必定會面臨很大的麻煩，對他們來說直接抹殺掉是最直接簡單的辦法」
「你的意思是，他們要殺掉所有的孩子」
「不更加直接，艾斯特告訴我的是，他們要直接將實驗室抹除掉」
「抹除？」志村理解將一個人抹除是什麼意思，可是將一個實驗室，炸掉，或者又是什麼？
「艾斯特也不知道到他們到底是什麼計劃」斯坦因從鐵門上的圓中邁了出去「他可以肯定的是這一定與我們要殺的的那個男孩有關」
「那就走吧，不必留手」志村跟着從圓圈邁出，眼神變得凜冽起來。
「有個問題」斯坦因轉過頭，有些奇怪問道「您不為什麼不直接把門鎖給融化在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