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暗涌 第三章 血水蛭

第一卷 暗涌 第三章 血水蛭

我指了指河裏被衝出來的凹槽,裝出一副很有學問的樣子說道:「形成這樣的凹槽得有多大的衝擊力?還不是一天兩天就可以完成的,我們一路順着河流下來,上游的河道和這裏的河道對比,這裏的河道明顯的比上游寬了一倍,這不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嗎?」

隨即我又指了一圈四周的山峰,「現在是冬季雨水不大,可是這裏的水卻這麼深,還有都到冬天了這下面的氣候給人的感覺就像夏天一樣,兩邊的山峰上跟巨人用斧頭劈開的一般,這不是充分的說明,夏天要是來到這裏,危險性已經到了有來無回的程度,六月暗溪不歸路,三岔河裏成鬼渡,不就是這個理由嗎?」

「你的意思也就是說,當年咱爺爺來這裏,他們遇到危險都是自然災害喏,你怕是想笑死我好繼承我枕頭下面的那五毛錢,我覺得你說的非常的不對,要是真的是自然災害這麼簡單,他們大可以不做,反正也是別人雇來的,錢再怎麼重要也得有命去花才行,不可能知道這下面有風險還來送命,要嘛就是一次性死了一半的人,要嘛就是一兩天內死了上半的人,不可能今天死一個明天死一個,這樣都不跑,太不現實了。」

想要反駁他,可是自己又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畢竟當年的事情也只有爺爺才知道,他既然不願意說出來,可能有什麼特殊的原因,不是我們在這裏瞎琢磨就得出答案的。

活動了一下,感覺腿腳有些知覺了,沒打算繼續探討這個沒有答案的話題,「你感覺好點沒有,能緩過來就出發了,再耽擱下去天就要黑了,這點水深度你應該不怕吧?」陽光已經退到山頂了,差不多再過一個小時就要天黑了,天黑在野外,而且還是在河邊,危險系數滿天星。

他看了一眼三十多米的河道,對我點頭說道:「再深個十米八米的我都不怕,咱有裝備。」說着他就從包里拿出一個小布袋,取出一件充氣的救生衣,吹滿氣就穿戴起來。

「有錢真好,你這玩意花多少錢買的?」我有些羨慕的看着他,他卻絲毫察覺到我眼神的變化,拍了拍嶄新的救生衣說道:「五十多塊錢,好了走吧。」

可能是他裝備給他帶來的自信,毫不猶豫得開了先鋒,進入水中他說道:「誒~這裏的水怎麼這麼暖和,和剛才那裏的簡直就是天壤之別呀!搞得我都不想起來了。」他有些興奮,在水裏打圈圈藉助救生衣游起泳來了。

這小子嘴裏真話不多,我懷疑的說道:「這不是一條河裏的水嗎?你怕是咬着牙在和我開玩笑,現在這條河應該是從鎮上來的,水也暖和不到哪裏去,搞不好還要凍人一點。」我一邊說一邊下河。

心理做好了被凍得充分準備,剛進入水中,異常的暖和感傳來,這水不像暗溪河裏的那樣冰得刺骨,反而如同溫泉一樣極為暖和,極端的反差讓我有些害怕,明明就是一條河裏的水,溫度差距卻這麼大,竟然一點端倪都找不到,我深深的感覺出,這九年義務教育我是白上了。

他速度很快,已經游道河中間了,現在唯一慶幸的是我的包不會進水,要不然那就真的苦逼了,正打算奮力追趕他,卻聽見他在大喊什麼。

「咳咳咳咳,快走,有東西在水裏咬我!」同樣在水裏的我聽不太清楚他說什麼,能感覺到她在叫我,我加快速度,沒幾下來到他身邊,卻看見他身後的水變成了紅色。

「你說什麼,你這水怎麼紅了?」剛問完劇烈的疼痛感就從我腿部傳來,身體自然抽搐沒入水中,還好水性不錯,不然現在肯定嗆水了,我見他嗆水,忍着痛托着他奮力向前,近在眼前的岸邊,就幾米了,可能是不知道水裏有什麼在攻擊我們,太緊張害怕了,感覺怎麼游也游不到頭。

又一陣刺痛從我小腿處傳來,也不知道是水打濕了我的頭,還是我疼出來的汗水,周藝峰把水咳出來緩過勁,兩人一起發力拚著命向前游。

兩個人一起向前始終是比一個人快了很多,幾米的距離很快就到了岸邊,快速爬上岸,癱在鵝卵石上喘著氣,腿部的疼痛感依舊強烈,我我出的鋼管,抽出藏在裏面半米的刀,忍着痛割開褲腿。

看清腿上的情況后嚇了我一跳,兩條拳頭大小,血紅色的水蛭趴在我的腿上,鮮血不斷地流出,看着兩條血水蛭的樣子,是要鑽進我的身體才罷休。

我頭皮發麻,要是這東西進入身體,哪還有命在,急忙從包里拿出食鹽,撒在它們背上,還別說這東西還真怕鹽,剛碰到鹽就掉在地上。

然而這血水蛭碰到鹽的地方,居然變成了藍色,藍得十分妖異,來不及多餘多餘觀察,看着小腿上兩個大窟窿,鮮血不止,把食鹽丟給周藝峰,我見旁邊有些野薄荷,爬過去扯了一把又爬回來。

拿出一瓶白酒我就喝了一口,沒錯這就是我偷的我爸的,拿起幾株野薄荷就往嘴裏塞,再把白酒倒在傷口上,喘著粗氣忍者痛使勁嚼口中的野薄荷,嚼了一分鐘,吐出被我嚼得稀碎的野薄荷,敷在兩個傷口上,拿出衛生紙和膠帶固定起來,一道流程的嫻熟程度,對於經常受傷的我來說很正常了。

我處理完傷口看着周藝峰,壞笑着說道:「你自己來還是我來。」

周藝峰咽了口口水,看着我頭上的汗水,「還是我自己來吧。」拿起地上的白酒,試着倒了點在傷口上,痛的眼珠子都快凸出來了,這種時候充斥在耳邊的就是我那不厚道得笑聲。

「笑你大爺你笑,好像就老子一個人受傷一樣,你那什麼草,給我來點!」

「你多倒點洗洗,這血紅色的水蛭我可是第一次見啊,有沒有毒我不知道,這細菌肯定是有的,洗乾淨點別留下什麼後遺症了。」遞給他幾株薄荷給他讓他自己嚼,畢竟這東西的味道真的不咋地。

他嚼了幾下咧著嘴有些不滿意說道:「你這什麼鬼東西,這麼難吃,可別把我毒死了。」

「批話真多,你要還是不要嘛?嚼碎一點,看來我們在這裏休息的計劃的改變了,這水蛭按理說在岸上也能活,這裏太危險了,我們得快速趕到山羊洞裏去,在那裏休息應該會好一點。」

「咱爺爺告訴你這裏面有這要人命的玩意了嗎?」見我搖搖頭,他繼續說道,「撿的,不是親生的,鑒定完畢。」

「你他丫的才是撿的,這東西太古怪了,你看碰到鹽巴它們都沒融化成水,就是變成藍色縮小一圈了,誰看見了會記不住?我爺爺他要是看見了一定會告訴我的。」我看着我邊上的兩條水蛭,朝他罵道。

「什麼,那我這邊這條怎麼死了,也沒變成藍色呀!」聽他一說,我立馬瞧過去,果真他那邊的哪條水蛭不僅沒有變顏色,還有一半化成濃水了。

可是為什麼我這裏這條沒有變化呢?想不想出個所以然,我拿出打算裝好看石頭的玻璃瓶,將兩條縮小一半的藍色水蛭裝了進去,再在蓋子上打了個洞讓它們透氣,放進包里打算拿回去問問爺爺。

「你拿這玩意幹嘛,不怕它跑出來,要你的命呀!」他疑問我。

我隨口回了句,「有用就是,搞不好你哪天把我惹急了,讓它們咬死你。」

周藝峰把嘴裏嚼碎的野薄荷吐出來敷在傷口上,我幫他固定住,「得了、你開心就好,咱們還有多久才能到?」

「穿過下面的竹林就到了洞地下了,洞在半山腰上,腳步快點我們天黑前趕得到。」我起身試着走了兩步,不怎麼痛,血也止住了。

「你這小雜草還真管用誒,還不怎麼疼,這要是拿去賣豈不是要發家致富?」看他不正經的樣子,真想把他丟進去水裏。

我下意識的看向水裏,眼睛就快凸出來了,他看見我的表情不太正常,也轉了過去,水裏面成千上萬的血紅色水蛭在我們流過鮮血的地方游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乖乖,這玩意怎麼這麼多,要是我們晚兩步上來,現在估計是上不來了。」周藝峰摸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說道。

我現在擔心的是怎麼回去,一切的不順利,讓我有些害怕,難道我倆真的如我夢見阿森說的一樣,要把命交代在這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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締造夢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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