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踐行閑語

第二天張大安早早的就出門了，家裏有管家和趙宛平照應，也不會有什麼事。

「爹，娘，孩兒回來了」張大安來的早，這邊一大家子都在吃飯。

「安兒，快來，吃些東西吧」崔氏眼睛有些紅，不過看到張大安還是高興的笑了起來。

「恩，坐下來吃吧，怎麼回來的這般早！」張公謹指著對面的座位，讓張大安坐下。

「昨日聽下人說府里來人了，我就猜到可能是父親要去上任了，便早早的就過來了」張大安坐下說道。結果旁邊下人遞過來的碗筷，張大安也吃了起來。

「安兒，聽說昨日你府里很熱鬧啊」張公謹吃完了飯，擦擦嘴，無意的問了一句。

張大安喝了一口粥，有些無奈的感嘆「爹也知道了？不過是吸引大家去草原罷了」。本來開發草原就需要大量的資金和大量的人手，張大安為了能鼓動這些人，也是下了本錢的，不然就單單香皂這一個貨物，絕對賺的盆滿缽滿的。

「恩，陛下能把這麼大的事交給你，你應該好好做，不要辜負陛下的期望」張公謹點了點頭，繼續吃。

「安兒，昨日你府里賣的就是你前幾日送來的香皂嗎？」崔氏也好奇了起來，前幾日用來的香皂，比香胰好，而且味道也猶如佩戴香囊一般。

「是啊，不過給娘送來的肯定是最好的，他們都是用的差一等的」張大安笑眯眯的回道。

「你這孩子，哪裏需要這般，娘用得，別人自然也用得」崔氏笑了起來，心裏也是滿滿的幸福。

一家人吃完飯，都坐在大堂，張大安就問道「今日不曾有其他人來嘛？只是家宴？」。

「這不是才早晨嘛，別人總不能來這裏吃早飯吧？」崔氏白了張大安一眼，這麼簡單的道理也要問。

「額...」張大安想想也確實如此，這條街就又一半的大人了，哪裏需要趕遠路。

「安兒，你兩位兄長在朝中根基不穩，爹走了之後，這家外就要你照應着了」張公謹有些惆悵，不過還是說了出來。張家如果全靠他自己，兩個兒子可能就要被欺負了。就是二代中的人欺負了，他們倆也沒了靠山，這也是張公謹不放心的地方。

張公謹這句話說了，讓坐在一旁的兩位兄長有些尷尬，他們倆現在確實混的不好，在長安的二代中也就比房家的兩個看起來好點。張公謹如此說，他們倆也不敢反駁，只是低着頭喝茶。

張大安看了看兩個哥哥，覺得在他們面前說，有點尷尬，不過還是點頭了，雖然自己也混的不怎麼樣。

「爹，我肯定是幫着哥哥們的，不過現在兩個哥哥可都是混的比我好呢」。

「哼，你就別給他們長臉了，自家人還不知道自家事嗎！你們倆遇到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情，可以找你們弟弟商量商量，安兒如今進宮可比你們容易多了」張公謹瞥了一眼兩個尷尬的兒子，毫不留情。

張大安現在的地位確實很高，可能朝外的人都不清楚，但是張公謹確實看的明明白白。就拿上次單獨和程處默領軍就可以看的出來，李世民是在鍛煉張大安。張大安這幾年也不時的就倒騰點新東西，大多都是利於朝廷的，這也讓李世民很看重他。再來說說最近這次草原的計劃，幾乎所有人都是不清楚的，李世民竟然會聽一個十來歲的稚子的話，讓他負責整個計劃。要知道突厥雖然打下來了，可是草原還是最少數十萬的百姓呢，就這麼輕易的就讓張大安去實施計劃，這在誰聽了都覺得匪夷所思，然而這就是事實。

「知道了，爹」張大象和張大素低着頭回應了一句。

「老爺，長孫大人來了」正在大家聊天的時候，管家匆匆的跑了進去。

「輔機？他怎麼來這麼早？」雖然有些疑惑，張公謹還是出去迎接了一下。

「公瑾」長孫無忌在院子裏就遇到了來迎接的張公謹，拱手行禮。

「輔機兄，裏面請」張公謹笑着帶着長孫無忌進了大堂。

「公瑾今日為何在府中設宴啊？可是捨不得花錢啊？咱們幾個老傢伙還想着要去園子裏賞賞荷花呢」長孫無忌也沒閑着，邊走邊聊了起來。

「呵呵，非是我不捨得錢財，只是那裏可沒有家裏的飯菜合口，況且那裏可沒有我府里的酒好喝啊」。

「我倒是想起來了，當初那程老匹夫可是騙了你不少酒呢，哈哈」

「哈哈，那也是怪我沒有先嘗一嘗，否則怎麼會被知節白白拿去啊，哈哈」對與上次被程咬金騙的酒，張公謹也不在意，不過這事可是讓人哭笑不得，這程咬金為了酒，真是什麼都做的出來啊。

「哈哈，怎麼，老程不在，就有人背後說我壞話了」管家跟在程咬金後面一起過來了。張公謹二人也還沒進大堂，就停下了腳步。

「知節也來了？」長孫無忌可沒有不好意思，笑着打招呼。

「來了，今天給公瑾踐行，怎麼能不來。剛才我騎馬來的時候喊你，你也沒聽見，莫不是對老程有意見？」程咬金剛才確實有喊，不過長孫無忌被管家迎到了府里，也沒聽到叫他。

「哎，是老夫的不是，好了吧」長孫無忌苦笑了起來，這程咬金找事的本事一點也沒生疏啊。

「哼，我當初可是和公瑾老弟說好的，要以酒換酒，是公瑾說不要的嘛，對不對？」程咬金一擺臉，對着張公謹說道。

「是是是，知節就別計較了，反正是大安那小子釀的，還能差了知節的酒嘛」張公謹笑着點頭，然後將兩人都迎了進去。

很快一些老大人也都過來了，整個張府的大堂可以說是聚集了當今朝堂的一半的骨幹大臣。

「公瑾，你家這椅子坐着好是挺舒服的嘛」就在大家都聊天的時候，李靖突然來了這麼一句，讓大家都靜了下來。

大唐留下桌椅板凳是從張大安在張府制了一套之後，很就就傳了出去，比較當時做的都很簡單，只要是個木匠，看了就會做。可是後來張大安弄的竹子編的椅子，外面就沒有在傳了，一是工藝複雜，二是知道的也很少，一般只是在天熱的時候才會換出竹椅。

「藥師家裏怕是還沒有桌椅板凳吧？」房玄齡這時候笑了打趣了一句，李靖可是出了名的妻子奴，除了上朝就是回家陪老婆孩子，連府門都很少出。

李靖也聽出了言外之意，不過每個人的想法都不一樣，他也不在乎，不過對房玄齡說的東西還是好奇的問道「這桌椅板凳是何物？」。

「哈哈」這下滿屋子的人都笑了。

「藥師啊，這桌椅板凳可還是從張家流傳出來的呢，都是比較方便的東西，就和這椅子一樣，讓人坐起來都舒服」房玄齡指著自己坐的椅子解釋。

「哦？這倒是不錯的物什」李靖這才明白，摸了摸坐的凳子，很是滿意。

「藥師兄，陛下讓我去襄州，怕是還有其他的用意吧？」看大家都聊的很開心，張公謹看着李靖問了一句。

「咳咳，公瑾老弟倒是個明白人，定襄可是好地方，水陸皆有，而且離西邊的吐蕃也不遠」李靖輕咳了一下，又看了看在座的人，然後在開口。李世民也沒有對李靖說過什麼，但是李靖還是能從李世民的安排上看出來一點東西。西北的草原剛定下來，這邊就把一員大將派到了吐蕃不遠的地方，雖然名義上是封賞，但是有些眼光的人還是能看出來，這是預防和準備。

「呵呵，我也是覺得如此，不過襄州還是萬餘的水軍，這讓我一個北方人過去，怕是要淹死在那裏了」

「哈哈」

「哈哈」

「要不老程和陛下說說，把這差事換我來？」程咬金說這話的時候，也不知道是開玩笑還是認真的，不過大家還是一笑置之。

「哈哈，知節是手癢了嘛？」張公謹笑着問道。

「哈哈，確實是手癢了，待在這長安也沒個練手的」程咬金撇撇嘴。上次因為有了程處默，他沒有去，一直都挺遺憾的。

「老爺，點心已經備好了」管家走了進來，向張公謹稟報了一句。

「好，各位大人，咱們移步前院吧，咱們邊吃邊聊」張公謹點點頭，然後就帶着大家出了大堂。

在唐朝很少有飯前點心的，不過這天氣有些炎熱了，再加上大家都來的比較早，所以才安排了吃些水果點心。

一群大臣閑聊了半天，吃完飯又在院子中納涼了閑聊，一直到太陽快落山，這宴席才散了。張大安差了一輩，吃飯的是也都是和崔氏在後院吃的，前面全都留給了張公謹和一干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