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時間過的很快，張大安的活字印刷術很快就定版了，用的字也全是孔穎達專門編寫的，常用漢子數千，對他們這些大儒來說，不比吃頓飯麻煩。

按照學校規格，張大安買了不少紙，印了三字經，百家姓，千字文等初學書籍。算學，物理化學等也都挑選了基礎知識上了書本，一切都有條不紊的進行着。

「公子，宮裏來人請您去面聖」管家的一句話讓張大安放下手裏的書本，匆匆的往皇宮裏趕去。

「張大人，陛下已經等候多時了」李君羨獨自守在門外，讓張大安有些詫異，怎麼了今天？怎麼感覺哪裏不對啊？都已經來到殿外了，張大安也就沒再多問了，點了點頭就往裏走。

「微臣參見陛下！」

「嗯，小張大人來了？起來吧」李世民聽到聲音抬起頭，微笑起來，順勢放下手裏的奏摺。

張大安微低着頭，偷偷的瞄李世民，這陛下今天是吃藥了嗎？怎麼喊自己小張大人？這是什麼情況？看李世民微笑的樣子，好像也不是什麼不好的事啊。

「朕聽說了你最近整了不少事啊，怎麼，你學業有成了？」李世民一副不懷好意的說着，看的張大安都想打人了。

就這點事，至於么！自己就是不會讀書，難道還不能開個學校，又不是自己教書，而且這還是教化的功德，還不是你當皇帝的有光。

「回陛下，微臣還在不斷學習，活到老學到老，不敢說自己學有所成，只是不倦怠罷了」。

「好了，說正事吧，你書院的事情朕聽說了不少，你有功在身，朕也不與你計較這開民智之事，不過朕聽說你府里新制了不少物件，甚是有趣？」對張大安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本領，李世民是知道的，連忙聊回了正題。

一聽李世民要技術，這可不行，雖然造紙還沒有出來，可這印刷絕對是利器啊，自己可指著這個賺一筆呢。

「陛下...這可都是微臣重金獎勵下，才激發工匠創新，這可都是微臣的棺材本呀...」。

「豎子！朕是要搶你的東西么？開口就和朕說俗物」李世民一拍桌子，張大安也嚇了一跳，這可不是李世民的作風啊。

「朕是希望你能將皇宮藏書印製出來，天下遭逢大亂，這些典籍很多也殘缺不全，朕心不安呀」。

「陛下，這印製的花費？」張大安本想一口應了下來，可是一想皇宮的藏書，這可是不少呀。自己最近錢也不多，這麼花，只怕自己老婆本都貼進去了。

「豎子！以前也不見你這般市儈，朕還會短了你的錢不成」李世民直接丟了個硯台過去，還好張大安眼疾手快的躲開了。

「陛下，微臣近日可是為國家建設花了不少錢財，陛下體諒微臣」。

李世民一聽也冷靜了下來，確實如此，讓張大安處理草原的事情，聽說是投了不少錢，這短期可能也收不到回報。

「罷了，朕知道了！那書院的事情，你好好辦，辦的好了，朕不吝賞賜」李世民揮揮手，送走了一個市儈的人。

張大安知道李世民的想法，世家幾乎掌控著全國的人才，就連李世民也沒多少可用之才。走回去的路上也思考了這個問題，李世民想做秦皇漢武，世家是壓在他身上的大山，不把這座山松一下，他要多花數倍的時間跟精力。可是張大安也愁呀，自己可沒打算教詩詞歌賦這些東西，科學出身的學子，這要混起官場，好像完全不是那些世家子弟的對手，自己又不能為了李世民來專門培養人才啊，這可真是頭疼的問題。

有些鬱悶的李世民，在皇宮裏散步，走着走着就來到了皇后的宮門外。抬頭一看，自己也有些詫異，竟然不知不覺走到這了。

「陛下」長孫皇后正好剛從御花園回來，碰到了楞在門外的李世民。

「哦」李世民回過神來，看到是長孫皇后，這才面露喜色。「是觀音婢呀，朕有些心煩，竟不想不自主走到這裏了」。

「陛下，不若隨臣妾進來，臣妾為陛下按按頭吧」長孫皇后將花籃遞給身後的婢女，領着李世民進了殿內。

「如今四海昇平，陛下是為何事憂心呀」長孫皇后坐在榻上，李世民頭枕着玉腿，微微閉眼。

長孫皇后是李世民的一個精神支柱，在很多時候都能為李世民出出主意，這時候見李世民憂心，自然想着排憂解難。

「哎，邊夷初定，可還有很多讓朕頭疼的呀，你知道如今經科舉材多少么？每次朕想到富有四海之才卻不得用，朕就心痛」。

「陛下是為此憂心？何不詔榜，讓世家舉薦子弟入朝？」長孫皇后也是知道的，如今的有才之士幾乎都被世家所有，只因為世家有財，也有書籍，培養的後輩也都知書達理。

「朕難道要向他們低頭？災亂年間這些世家收羅了多少良田，多少人口，你也不是不知道，朕再求着他們出仕，朕這是為他們打的江山嗎？」李世民越想越氣，直接坐了起來，手掌對着床榻啪啪的拍著。

大唐初定，人口十不存一，而每年的賦稅更是少之又少。要不是有張大安的幾個工具，這時候只怕人口又要減了一成。

長孫皇后一聽，也知道李世民說的問題所在了，這其實在前朝就很嚴重，幾乎每朝每代都差不多。這土地兼并的問題一直存在，而且隨着時間推移越來越嚴重。

「聽說陛下今日召見了張家小子？可是為了學院之事？」。

「不錯，朕希望能有人來分攤一下朕的壓力。張大安那小子雖然鬼點子多，可是這為百姓子女讀書卻辦的有模有樣。」

「陛下是擔心會有人搗亂吧？」長孫皇后一聽就知道了，這是要讓張大安當先鋒了。拿庶與士對立，減弱氏族的影響。歷來氏族最看不起庶人，要是讓張大安這麼辦學院下去，以後那些氏族還有什麼資本來立足。

「哼，朕倒不怕這個，張大安這段時間拉攏了多少官商你怕是不知道。就連輔機也讓沖兒去參了一腳，這時候還有誰敢去找他麻煩！朕現在擔心的是這批學子會不會被拉攏侵蝕了」。

長孫皇后微微頷首，既然已經有了對策，那就沒什麼好擔憂的了，只等數年之後看看效果就可以了。既然如此，那...

「觀音婢，汝觀張大安此子如何？」

「陛下是要尚駙馬？」對李世民突然的發問，長孫皇後有些詫異，不過稍微想了下還是搖了搖頭說道「陛下可沒有合適的公主予他，唯一年紀相仿的只有麗質，可麗質...」長孫皇后沒有接着往下說，抬頭看着李世民。李麗質是準備給長孫沖的，這是很早之前李世民和長孫皇后就定下來的，這時候許給了張大安也不在計劃內。

「咳，父皇的那些公主，可有合適的？」李世民掃了一眼長孫皇后，輕咳一聲說道。老皇帝李淵現在退休了，也出不去皇宮，在宮裏也就沒事發發自己的獸慾了，這幾年也生了不少孩子，這可比面前這個正牌皇帝厲害多了。

「這...倒是有幾個，九江公主，廬陵公主，南昌公主，房陵公主幾個都年紀相仿」。

「恩，觀音婢先去探探父皇心意再做決定吧」不說不知道，一說嚇一跳，這麼多妹妹，而且還只是年紀相當的，李世民心裏默默的吐槽了一句。

「臣妾醒得」。

時間過的很快，沒多久入秋了，書院的桌椅板凳也都備齊了，唯一缺的就是書本了。這天張大安帶着宛平以及幾個新來的丫頭匆匆的往後山去了。

「公子，出版的刷版已經制好了，已經按照您的要求排了很多版了」韓伯一早就在院門口等著了，如今他這裏也算步入正軌了，他這個領導也不用親自去做事了，帶的幾個小子手腳也不慢。

「哈哈，旬月不見，韓伯硬朗了許多啊」張大安走上前，拉着韓伯的手。

「托公子的福，老奴還能為公子在干幾年的活計」韓伯也滿是感動，顫顫巍巍的拉着拉着張大安往院裏走去。

「公子請看，拓板都是一樣大小，字模也都是按照模板刻下來的，全都擺在院裏，屋子裏也鋪滿了各種版本的書冊」。

「屋子裏都鋪滿了？」張大安拍了拍腦袋，自己忘了這茬了。第一批印製的書籍按一千份來的，一共近萬冊的書，這點小院子哪裏能曬的下。「我馬上讓人在旁邊開一塊地出來，這要是遲了，可就趕不上開學了」。

「老奴本想去尋公子說明此事，如今公子來了，老奴還有一事不解，望公子解惑」。

「您老請說，我今天來就是看看新書，順便看看還有什麼差的」張大安隨手拿了幾張紙看了起來，雖然有些瑕疵，不過已經很好了，對唐朝這些沒見過後世書本的人來說，不下神跡了。

「公子，這書是印了出來，可這一張張的容易亂，雖然有這個編碼，可還是不方便。」韓伯也拿了幾張出來，合在一起，翻給張大安看。

「呵呵，韓伯不用擔心，我早有安排，旁邊的鐵坊已經做好了釘子和匣子，一會我讓人送過來。把書放到匣子裏，釘一下釘子就好了，方便的很」張大安笑了起來，沒想到這還是個有想法的人呀，竟然都知道要封裝書籍了。

「公子，若是用釘子，這會不會損壞書紙呀，這麼好的紙若是損壞了豈不是可惜」旁邊一個丫頭探個小腦袋，好奇的問。

張大安回頭一瞥，一個不認識的小丫頭，竟然有膽子這時候插話，挺有個性的，微微點頭便解釋道「釘子都是特製的，像針一樣，不會損壞的。另外書冊都是發給孩子的，一年一批新書，壞了也不礙事」。

「哦」小丫頭點了點頭，躲到了宛平身後，生怕張大安找她麻煩似的。宛平也無奈的對着張大安苦笑。

很快，下人就把'訂書機'拿了過來，張大安把工匠召集過來，演示了一遍就教給他們做了。把紙張疊好，放到匣子裏，蓋上蓋子，釘釘子，soeasy！

張大安帶着人在旁邊看了一會便悄悄走了。

「公子今天來後山是為了其他事？」剛走出院子，宛平就好奇的問了起來。

按理來說，這紙成書這不是小事，而且是鮮有先例的。張大安只是簡單的指導一下就離開了，說明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張大安說的秋天入學也差不多到了時候，這時候難道還有比學院更重要的事？

「哦？呵呵，被你發現了，等下帶你們去看看好東西」張大安側着臉笑了起來。

「你們有福氣咯，公子看得上眼的絕對是好東西」宛平笑了笑，對着旁邊的小丫頭說了一句。這可讓她們這些新人充滿了期待，張大安出手的東西，沒有不好的，不然她們也不會眼巴巴的跑張大安府里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