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葉君如之死

第7章 葉君如之死

王麗萍退出偏房,在院內瞄見夏重光在似有所思,就跑了過去,柔柔地喚到:「重光,靈芝和人蔘,我己全數拿了來,已交與黎媽,讓她煎藥去了。」

「方才路上,我瞧見黎媽拿了靈芝和人蔘去了廚房,見靈芝數量甚少,君如這身子需得用一月的量,方能見效。夫人,是否想想辦法去您王家府上再請些過來,好么?」

「重光,我們王家府上的事,爹爹都交由哥哥來當家,你不是不知道我家嫂子,生性刻薄小氣,定是不會拿來給我的。況且這靈芝有與沒有,還是一個未知之數!」王麗萍早就料到夏重光會有這一出,故而早就想好了如何應答。

「好了,麗萍,你暫且先去問問便是,若有多說幾句好話,她定礙於你爹的面子,不會不給。若是拿了來,我便對你感激不盡。」為了君如,只能放下面子,勉為其難,他拉起王麗萍的手,握在手心裡低低地央求到。

「重光,為了你,我去便是。」

一年少見回來,這一回來竟然是為了君如向她請求,王麗萍心裡醋意濃深,恨,滿滿的都是妒忌恨,但這雖然是堵得很,卻裝著柔聲回應,還順勢將頭輕輕地側放在夏重光的肩膀之上,心裡閃過一念頭:好,我暫且答應你,待過兩日,再做應付也為時不晚。

過了兩日,夏重光再次問起靈芝,王麗萍計上心來,跑上街去隨意買來幾隻,稱作是從王家府上請來的百年靈芝,吩咐黎媽煎熬了,送去給葉君如日日服用。

不見一月,夏草長得更加康健活波,靈動水靈的大眼睛到處轉悠,樣子十分討喜,但母親葉君如卻一天不如一天,身子日漸消弱。

黎媽始終不明所以,天天照著方子給二姨太下藥,身子卻不見好轉,急上心頭,多次跑去太太房中請求太太去叫大夫瞧瞧,太太總以二姨太體虛為由,說取來靈芝和人蔘都不管用,這就是命罷,大夫能奈與何?所以,不曾行動,只是吩咐下人日日去瞧,做做樣子罷了。

這夏季,紡織業更是旺季,夏家的絲綢和棉布自然供不應求!正如街上穿著絲綢和棉布的人們常說的:上海這地,街上走的,家裡坐的,有半數以上是穿著夏家的絲綢或者棉布在生活的。

所以,可想而知夏重光日日忙於公事,四處奔波,數天半月不見蹤影,自然也是情理之中。

待到夏草即將滿月之時,夏重光急急趕回,才瞧見葉君如己經虛弱不堪。這才去叫來何源大夫瞧過,此時何源大夫的答案竟是:病入膏肓,再無藥可救!

只是這靈芝和人蔘日日有服,何以不是慎重調養了?為何會不出三月,就病入膏肓了?這是夏重光和黎媽一直疑惑之處,也並未深究,只感覺是自己不懂藥理,多想了!

問起黎媽,聽聞她悄悄反應,只知太太對君如視而不見,雖對王麗萍從此心生間隙,卻不敢再多有責備,他覺得女人吃醋是人之根本,若加以責備,憑她的個性恐怕會一發不可收拾。他更加明白,再多的焦急和責備都己不濟於事,只能日日守著葉君如似枯葉殘花,漸漸凋零。

又過了一月,夏草的百日將到。這日,葉君如有氣無力地把夏重光和黎媽叫到跟前,悲切的吐出幾句話來:「重光,幾日之後就是咱們女兒的百日了,我在這兒有話要與您說。」

夏重光坐在床上,抱起葉君如半躺著,低低地說到:「君如,你且說來。」

「重光,今生能與你結為夫妻,我雖為妾,但是,己經感覺很幸福了。可惜的是我們不能同老,以後我不能再照顧您了。望以後,勿以我為念。」虛弱的葉君如,停停頓頓地說了幾句。

「君如,今生能與你相遇,是我莫大的榮幸,你要堅強一點,我們還有夏草,她需要你!」

夏重光聽罷聲俱淚下,雙手因緊張君如離開而將她抓得更緊。

兩個人的對話,惹得黎媽也悲悲切切地自顧擦淚。

「重光,我最放心不下的,便是夏草!想來我這一生,最對不起的就是麗萍,如果當年沒有她,恐怕我也早就沒有命了!所以,麗萍對我如此怨恨,我也並不怪她。只是往後夏草就,請老爺好生照顧,請黎媽多費些心思。我就安心了!」斷斷續續地說完幾句,君如己經有氣無力了,面色比原來更加灰白。她的話,夏重光己經不知如何作答了,心裡的苦化作無聲的淚珠一串串如雨下,世界上最悲哀的事:莫過於看著心愛的人死在自己面前卻束手無策。

葉君如眼中的戀戀不捨,又有誰能體會,萬念俱灰,作為一個女人最放不下的,應該就是自己的孩子和自己的愛人。稍停片刻,費盡全力,雙目無神望向黎媽:「黎媽,謝謝您一直照顧我,夏草託付於你,我也放心!只是,請黎媽答應我一個要求!」

「二姨太,您說,您說!」

黎媽偷偷抹乾眼淚,附下身把耳朵貼近君如的嘴巴,夏重光忍著劇痛,踱步在其左右,嘴中輕輕的啜泣。

「還請黎媽,以後,莫要告訴夏草,她的娘是如何死的。我怕她因此心生怨恨。」黎媽只知,是太太故意告知不能生育,王麗萍見死不救的事情,肯定有她的考慮。

可憐的君如,臨死之前卻還在為麗萍著想,夏重光只感悲楚橫生,握緊拳頭的手重重的捶在了牆上,他內心夾雜著的一半是憐惜;一半是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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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逆的夏草之緣定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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