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2章　決戰的日子

向天歌走出小木屋，轉過身來，放下手中的朴刀，對著門裡的向二山，深深地跪了下去，鄭重地磕了三個響頭。

「爸，孩兒不孝！」

即便現在突破了神農訣的第六重，進入第七重境界，但畢竟時日尚短，他體內的靈氣能不能應對富田一郎的生死一刀，還是一個未知數。

風乍起那一招雖然練得純熟，精通了百種變化，但是速度仍舊難以與拔刀術匹敵。

這一戰頂多與富田一郎打個平手，可是這一戰沒有平手，所以是死是活，一切都未可知。

倘若他回不來了，老頭以後就一個人了。

可他寧願自己回不來，也不能讓老頭去送死，老頭現在這種情況，必死！

緩緩起身，拿起朴刀，昂首闊步。

向二山看著他的身影在他視線里模糊，漸行漸遠，艱難地爬到門檻，喉嚨發出一個乾澀的聲音：「孩子，回來，你給我……回來……」一定要活著回來，活著回來……

他已經發不出聲音了，墜入一個深沉的夢魘。

向天歌走到路邊，就見一輛海浪藍Q50駛了過來，在他面前停下。

清水優穿著白色大衣，從駕駛座走下來，微微跟他鞠躬，又走到另外一邊車門，開門。

富田一郎走了過來，穿著東瀛傳統的武道服，手裡握著一柄太刀。

「咱們是不是見過？」富田一郎盯著向天歌的眼睛。

「是，之前闖入酒店試你刀法的人是我。」

富田一郎微微訝異：「你中了我一刀，為什麼還活著？」他的拔刀術一旦出刀，從未有人從他刀下生還。

如果能夠生還，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他死了。

拔刀術一刀定生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兩個人總要死一個的。

向天歌自然不能告訴他，當時他是穿了防彈背心，這未免太丟人了，他也是一個驕傲的人，故作深奧地笑了笑：「華夏武道博大精深，你沒聽過金剛不壞之身嗎？」

「納尼？」富田一郎三觀全毀，「金剛不壞？」

「鐵布衫，金鐘罩，你聽說過沒有？」

「我非但聽過，而且我也見過練這些功法的武者，可他們沒有一個人能擋得住我的刀。」

「那是他們修鍊不到家。」

富田一郎將信將疑，再度盯著向天歌的眼睛，當初向天歌闖入酒店試刀，戴著頭罩，但眼睛卻是露出來的。

富田一郎認得這一雙眼睛，所以確定他就是當日的人，只是無法理解，問道：「你為什麼要找我來試刀？就是想試一試你的金剛不壞之身，能不能擋住我的刀？」

「因為向二山是我爸。」

「嗖嘎，怪不得呢，我還以為你和風雲第一刀有什麼關係呢。既然你是書俠的公子，想必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吧？」

「今天是你跟我爸決鬥的日子。」

「沒錯，既然你已經知道了，就帶我去見令尊吧。」

向天歌輕輕搖頭：「不，我爸今天不能跟你決鬥。」

「他不敢？」

「不，是他無法跟你決鬥，有人給他下毒了。」

富田一郎不由望向了清水優，目光陡然變得凌厲起來。

清水優躬身不語，神色頗為惶恐。

「優醬，你太讓我失望了。」

「對不起富田桑，我會反省。」

富田一郎再度望向向天歌：「帶我去見令尊。」

「非要見。」

「拜託！」富田一郎筆直地給他一個鞠躬。

向天歌有些受不了東瀛的禮儀，三句話一個鞠躬，這要一天下來，腰只怕就廢了，怪不得東瀛的夫妻生活都不愉快，幸福指數是倒數的。

「請。」

向天歌知道如果不讓他見到向二山，他一定不會死心的。

於是帶著他們走進小木屋。

向二山倒在地上，向天歌上前把他扶起，扶到床上。

「他這是怎麼了？」

「他中了一種蠱毒，一旦運功，就會肚子痛，有些像攪腸痧，痛不欲生，可能剛才嘗試運功，所以暈過去了。」

「這是什麼蠱毒？」

「破萼初驚一點紅。」

富田一郎表示從未聽過，但他到底懂得一些中醫的基本法門，伸手去探向二山的脈搏，確實要比常人虛弱很多。

「優醬，把解藥拿出來！」

清水優此刻沒有辦法，拿出一枚藥丸，雙手遞給向天歌。

向天歌問道：「這解藥多久能奏效？」

「一個小時。」

向天歌笑道：「清水小姐，你可真雞賊得很，可你別忘了，我是鬼醫道的人，我對這種蠱毒比你還了解。我猜一個小時絕對不可能讓我爸完全恢復功力，但是我爸絕對不會說，因為他是一個驕傲的人。他一旦醒過來，就要答應跟福田先生決鬥，這種情況對他很不利也很不公平！」

清水優被拆穿了想法，一時啞口無言。

富田一郎神色頗為不快，他等了三十年，才等來了這一場決鬥，卻沒料到會是這種結果。

「你先給令尊服下解藥，我會等他功力恢復之後，再來與他決戰。」

「不必了，我替我爸跟你決戰。」

「你？」富田一郎目光微微收縮，盯著這個青年剛毅的臉。

清水優吃了一驚，忙道：「向先生，不可以，你不是富田桑的對手！」她想讓富田一郎得勝，無非是為了家族，只有富田一郎活著，才能替她擺平忍者組織。

可是若論情義，她跟富田一郎的情義，絕對沒有她跟向天歌的情義深。

她不願富田一郎死，也不願向天歌死，因為這兩個人對她都很重要。

「我是與令尊定下的約定，並不是與你定下的約定，你沒辦法代替他。」

「既然如此，我現在正式向你發出挑戰，我與我的名義跟你決鬥！」

富田一郎鄭重地盯著向天歌：「你是書俠的公子，我對書俠一向尊重，所以我本該答應你的請求。可是，我不願意讓你死在我的刀下，這會影響書俠的心境，從而影響日後他與我的決鬥。到時我即便勝了他，也是勝之不武。」

「福田先生，你未免太託大了吧？你怎麼知道我一定會輸？說不定輸的人是你呢？要知道，我可是有金剛不壞之身，上一次你殺不死我，這一次你依舊殺不死我。你的刀雖然很快，但也只出一刀，你一刀殺不死我，死的人就會是你。」向天歌自信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