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聖誕節

「我住的城市從不下雪，記憶卻堆滿冷的感覺………」

南方的冬天還是少雪的，城市多的只是緊閉的大門。

又是一年聖誕節。許多搞氣氛的店鋪已經在櫥窗上貼滿聖誕氣息的圖畫。李珏望着大大小小的店鋪，想到了幾個月後的春節。

12.25日的前夕是平安夜。遵循西方的傳統，蘋果意味着「平安」。李珏每年收到的蘋果和送出去的基本持平。

李珏在班上稀里糊塗多了個「爹」——宋志鵬。他一米八的大個兒，皮膚比李珏還白。他們倆同桌后相識。

他送了李珏一個蛇果。

怎麼說呢，平時這個人總愛捉弄她，開她玩笑，看李珏氣不過又打不過的樣子，他就在那兒咯咯地笑。

可李珏想起那個夏天。

她趴在桌上午睡，額頭上的汗涓涓流着。李珏半開玩笑地叫宋志鵬給她扇風。這個「爹」倒也稱職，李珏緊閉着眼睛不安地享受着。

午休期間，其餘同學都四目相對。此刻550好像一個戲劇舞台，帷幕拉開，一束光打在這對「父女」身上。不知是誰哄唱着:「只是愛要怎麼說出口，憋在心裏好難受」「這就是愛……」

李珏知道如果此刻她醒了，那必然有兩個大寫「尷尬」的字哐當哐當掉在她身上。她就使勁扼住心裏的躁動裝睡着。宋志鵬也繼續搖動心中的小扇兒。

鈴響。

十多歲的這麼多年裏，李珏遇到對她溫柔想加的人不多。她想此刻，宋志鵬應該是其中一個。可是他好像把他的溫柔灑在了很多個小角落裏。

好像熱鬧都是他們的，而李珏什麼都沒有。

周圍的同學都在天花亂舞地噴乾冰，白色的泡沫也都在漫天飛舞，如果說這是一場雪花飄絮，那李珏連星點的雪花都碰不到。

明天就是聖誕節了，Eason的歌不知又會出現在哪個落單的街角。

去年聖誕的時候，李珏在文具店挑了一盒「藍胖子」的明信片。晚自習的時候，寫完作業開始着手了。把自己喜歡的挑揀出來后，大腦就搜索著，羅列著各種祝福。一張張寫下了她真摯的祝福，或親近或陌生的朋友。

可她一昧地傳達卻沒有收到回應。

躺在床上的她輕輕翻了個身，盡量不弄出聲響。

今年的聖誕她收到了好友陳浩的巧克力，她顯得有點不知所措，儘管心裏明白那些都是想入非非罷了。

可她還是甜到心裏去了。陳浩這老鐵不錯呀，李珏想着以後一定好好對他。

後來她聽宋志鵬說，陳景滔給了林意一塊巧克力，而且是林意拒絕的情況下非塞的，班上關於他們兩個人的事總已經傳的滿城風雨，自己是不想聽的，可這些事如南風過境般總要席捲她一番。

她寫了三封信，陳景滔有一封，等了三天只換來他一句「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