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章 趙栩義定烏桓

「兄弟不要動手。」趙栩連喝道。

趙雲聽言，勒住馬，收回涯角槍，回馬來問道：「哥哥可有受傷？」

趙栩道：「不曾傷著。」趙栩正要說明趙雪身份，趙雲又道：「哥哥如何不讓我動手？」

趙栩還沒說話，趙雪見趙雲口稱趙栩為兄，已然猜到趙雲是誰。當即叫道：「趙雲哥哥不認得我了！」

趙雲也是丈二摸不著頭腦，向趙栩問道：「大哥，她是……？」

趙栩正要答話，趙雪蘊色道：「哎呦！你們果真是兄弟。趙雲哥哥，我是趙雪啊！」趙栩幾次三番要說話均被趙雪打斷，此時心中暗暗叫苦：唉！這丫頭，讓我說句話行不行。

趙雲看向趙栩，趙栩笑著點頭。趙雲喜道：「你果真是趙雪妹妹，你怎麼在烏桓，這從何說起？」

趙栩正要說時，聽得外面喊聲震天響，趙栩、趙雲、趙雪三人都是暗暗心驚。趙栩急道：「子龍，這個說來話長，且先去止住廝殺，再和你說。」三人當即驟馬奔出山凹。剛出去時，趙栩正見著黃忠斬了蹋頓，喝道：「兩軍不要廝殺。」可是此時兩軍正酣戰，殺喊聲震天，趙栩又不是張飛，除了身邊一些士卒聽到錯愕，其餘人哪裡聽得到。

但見關羽驟馬提刀直追樓班，樓班見關羽直迎自己，嚇得魂不附體，抱頭鼠竄。樓班坐下雖是寶馬，又焉能快過赤兔，關羽一路砍殺，樓班身邊護衛雖然奮勇拒敵，卻仍被關羽如切菜般殺開，哪裡攔截得住。關羽大喝一聲，飛馬直取，不一時即趕上樓班，只見關羽左手倒提寶刀，輕舒猿臂，一把揪住王忠勒甲絛，拖下鞍鞽，橫擔於赤兔馬上，樓班嚇得肝膽俱裂，汗流浹背，連大氣都不敢出。

紫羅公主見關羽擒了兄長，急飛刀縱馬，直奔關羽而來。關羽揮動青龍偃月刀迎敵。兩個斗不到三回合，關羽力大刀猛，紫羅公主戰周倉尚不能，怎敵得過關羽。關羽一刀把紫羅雙劍逼砍斜了，紫羅公主被震的幾乎要墜馬，關羽將刀趕攏去，輕舒猿臂，把紫羅公主只一拽，活拿過馬來，往地上一丟，吩咐家將關霸，關霸即上前捆了紫羅公主。

趙栩三人見關羽擒了樓班和紫羅公主，急飛馬上前，趙栩叫道：「雲長且住。」

關羽看見趙栩、趙雲和趙雪一齊趕來，疑惑不解，問道：「伯雄、子龍，你們怎麼和敵將在一起？」

趙栩道：「這個待會再說。」張飛縱馬趕來，見關羽擒了樓班和紫羅公主，說道：「二哥，你一個人擒兩將，怎麼不留個給我，這些騎兵比黃巾賊強多了，殺得俺好不痛快。」

趙栩說道：「翼德，快喝住兩軍不要廝殺。」

張飛見著趙栩、趙雲與趙雪一起，疑惑道：「伯雄、子龍，你們怎麼與這女將一起？」

我去，你們也不要每個人都來問下吧！趙栩心中暗道，當即叫道：「這個等會再說，你先喝止兩軍廝殺。」

張飛雷聲喝起：「呔！樓班已為我二哥所擒，蹋頓也已服誅，降我者死，反抗者亡！」

烏桓大軍早已膽喪，聽得張飛這一聲怒喝，整個戰場都安靜下來，一時間，烏桓軍和趙栩軍，都是把目光聚集在張飛的身上！緊接著，有些不識時務的烏桓士兵，縱馬便逃，趙栩手下將士哪裡肯放過，當即追上砍殺，其餘顧及性命，盡皆順降。不得不說，一萬騎兵破十二萬騎兵，在戰爭史上，也是個奇迹。

趙栩即令大軍打掃戰場，忽然公孫度與子公孫康率軍奔來，公孫度等見趙栩已將十餘萬烏桓大軍降了，嚇得呆了，不知說什麼是好。趙栩見了，上前說道：「公孫太守來了。」

公孫度急下馬拱手說道：「度救援來遲，還望將軍見諒。」

趙栩笑道：「哈哈！我事先沒有通知你，如今你還是趕來了，何罪之有？」而後即與公孫度及戰俘收軍入柳城，請公孫度守柳城。趙栩撫慰樓班單于人等，收得駿馬萬匹。趙栩這才把趙雪之事，細細說了一遍。眾將方才明白，皆大歡喜。樓班等一眾單于貴族盡皆願降，只有紫羅公主心中不忿，不願投降，但求一死。即使樓班等苦勸無用。紫羅公主仍舊不肯降順。趙栩也無奈，只得將她「請」到趙雪宅中居住。趙栩見紫羅公主不願投降，義節非凡，心中倒也佩服。

這日，趙栩去趙雪宅中，見著趙雪，二人說了會閑話，趙栩問道：「那紫羅公主如何？」

趙雪對趙栩道：「紫羅姐姐素來固執，定是因為蹋頓被殺，心中不忿，雪兒勸了她幾天，仍是無用。」

趙栩大喜，說道：「我和你同去。」

趙雪驚道：「這個使不得，紫羅姐姐性烈，你去了她定然要傷你。」

趙栩哈哈一笑，「無妨，山人自有妙計，雪兒，你就看罷。」

趙雪宅中後院，寂靜無人。

一處偏房的房門虛掩著，紫羅公主，兩眼微閉，坐於床上。

前面桌上，擺著幾盤美味佳肴，都放涼了。菜香四溢撲鼻，但沒有動過一口，一雙筷子仍舊整齊地放在桌上。

突然房門響過，趙雪與趙栩走進，紫羅公主還當是趙雪來了，說道：「雪兒妹妹，你不必勸我了，趙栩殺我兄蹋頓，殺兄之仇，焉能不報。」

「公主，是小將，趙栩看你來了。」趙栩的聲音極輕。

紫羅公主打個驚戰，猛然睜眼，看見趙栩與趙雪在面前，兩道目光如利劍般射向趙栩，眼裡爆出血絲。

趙栩呵呵一笑，拱手道：「趙栩見過公主！」

「哼！」紫羅公主站起身，趙雪嚇了一跳，急忙上前抱住紫羅公主，只見紫羅公主不無鄙夷地斜趙栩一眼。「我道是誰，原是你個奸人！」

「好好好。」趙栩拍了拍手，豎起拇指，「公主罵得好哇！」

「你——」紫羅氣急敗壞，罵道：「真沒見過你這般無恥小人！」

趙栩搖頭，說道：「公主可以罵我是奸人，卻罵不得我無恥。」

「嗯？」紫羅公主倒是愣了，兩眼直盯住趙栩，「為何罵不得？」

趙栩微微一笑，說道：「你說我奸人也罷，畢竟自古兵不厭詐，我身為主將，兩軍交戰，自然要狡詐點，奸人原也罵得。但請問公主，你何嘗見到趙栩無恥過，我破你大軍，可曾燒殺搶掠過？」

「這……」被趙栩這麼一說，紫羅公主倒是語塞了。

趙栩又道：「兩軍交戰，損失本來也在所難免，可是你要搞清楚，我們沒有來侵擾過你們烏桓一分，是你們引兵侵擾我疆界，禍害我國百姓，我才不得不反擊；不說蹋頓了，光是你父親丘力居，趁亂侵擾我四州百姓，因你父而死者不知有多少，雪兒不也是被你們掠來的嗎？」

紫羅公主被趙栩這麼一嗆，覺得十分有理，說不出話來，看看趙雪，趙雪想起自己悲遇來，眼淚不禁流出，紫羅公主吃了一驚，連忙用袖子擦去趙雪臉上淚水。趙栩看著，復說道：「你要為蹋頓報仇，可為你父親、以及蹋頓害死的千千萬萬的百姓，又要去找誰報仇……」趙栩長嘆一聲，「生逢亂世，誰得倖免？冤冤相報何時了？」

紫羅公主聽言恍然大悟，跪拜泣道：「多謝將軍指點。」趙栩急忙扶起，說道：「公主多禮了，不知者無罪，何況公主為兄報仇，也是性情中人，女中豪傑，趙某佩服。」

趙栩故作醜態，使得紫羅公主破涕為笑，連趙雪也笑出聲來。一場要死要活的鬧劇，就被趙栩這麼輕易化解，事後趙雪也對趙栩豎起大拇指，說道：「趙栩哥哥，你好厲害，連紫羅姐姐都被你說服了。」趙栩颳了刮趙雪精巧的小鼻子，呵呵一笑。

紫羅公主事情處理完后，趙栩遣人報信於劉備，自己又修書一封提上意見。劉備得知消息大喜，一年多來，趙栩給劉備創造的驚喜不斷，先是攻冀州，后又攻佔幽州，收復公孫度，這又大破烏桓。劉備已然成為北方勢力最大的軍閥，自然是又驚又喜，對趙栩也更加依仗和信任，心中視趙栩為自己有一個弟弟，對趙栩的提議，略一觀看，見是有益的，便一律同意。

趙栩的提議不過是對烏桓的處理：不反對烏桓舉家入中原，允許烏桓人與漢人互相結親。傳授入住中原的烏桓人耕作技巧，入住中原者，可免除三年賦稅；同時對在草原的烏桓人，若有糧食短缺，免費送糧食與他們。這一開放政策，可把商人給高興壞了，有些有遠見的商賈，將中原的糧食、衣物等去倒賣與烏桓，烏桓或以牛羊等換之，或直接用金銀買，那些商賈又將從烏桓購來的駿馬、牛羊還送回中原來賣，可賺了個滿盆。烏桓眾多單于與民眾因此舉，皆大歡喜，盡皆歸心，都稱賀劉備真乃有德有義之士，趙栩也仁義過人。樓班等當日即邀趙栩等將筵宴，飲酒慶賀。

不日，趙雪母親也被迎回到了柳城，趙栩待趙母也如親母一般，裡外照料，噓寒問暖，趙雪也十分感激。

而這一系列事件，又把趙栩的名聲提到了一個新高度，滅袁氏就不說了，這又收降公孫度，平定烏桓，名聲大噪。北方即定，天下諸侯對劉備無不是忌憚三分，再不敢視劉備為織席販履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