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趙栩放火燒韓猛

卻說劉備聞趙栩大破袁紹，得了冀州，歡喜無限，田豐、法正等自然也是歡喜，劉備即犒賞滿堂文武。

田豐向劉備獻計：「如今袁紹大勢已去，不能讓他修養回來，可使趙將軍乘勝追擊，如今張三將軍已經平定叛亂，讓他領軍往助之，定能一舉破幽州。」劉備大喜，從田豐之計，當日便令士兵飛馬傳訊與張飛和趙栩。

卻說袁紹敗回薊城，想起折了大將顏良、文丑，又失了冀州，連呂布也跑了，不禁惱恨倍加，整日破口大罵趙栩和劉備，連帶祖上十八代都一塊帶進去了。韓猛向袁紹道：「趙栩如此猖狂，劉備今勢大，真腹心之患，不可不急除。」

袁紹嘆道：「我所慮者，趙栩也，餘皆不足介意。現今趙栩鎮守冀州，為之奈何？」

審配道：「現今趙栩剛佔住冀州，根基不穩，可領大軍死戰趙栩，當乘此時掃平冀州。」

袁紹尋思別無他計，只得聽審配、韓猛之計，當即四處抓兵，加上原來敗軍與本部軍馬，一連四五天，共得二十五萬大軍，號稱三十萬。如今已是九月底，袁紹便下令十月出兵；令韓猛引十萬大軍當先，自己領十五萬在後，浩浩蕩蕩的殺奔冀州而來複仇。

趙栩這邊，趙栩等正在大帳中擺酒慶功，正飲間，忽然帳外一聲雷霆之吼，宛如一聲炸雷，只聽到叫道「哈哈！伯雄、二哥，俺來了！」

不用說，眾將聽得一聲巨響，便已然知道是張飛來了。當下放下酒杯，笑道：「哈哈！翼德來了。」當即起身，要出去迎接，此時關羽早已起身，已然離開座位了。

眾人離開大帳，關羽已將張飛迎住，關羽大笑道：「三弟，你可來了。」

張飛也笑道：「二哥，有一段時間沒見了，可想煞兄弟我了！」二人互相把著臂，眼中含著明明可見的淚光，眾人都不上去打擾，生怕打擾了關羽與張飛，這等情誼，親兄弟也不過如此吧！眾人心中感嘆。趙栩與趙雲對視一眼，都咧嘴一笑。

……

良久，關羽與張飛兩人才回過神來，趙栩即邀張飛一塊進賬飲酒慶功，酒過半酣，眾人正高興，忽然一小兵飛馬來報，道袁紹起兵三十萬，殺奔冀州而來。

關羽拍案而起，叫道：「哼！來的好，這袁紹之前敗了幾次還不知好歹，這下我們正好一舉破了他，奪幽州。」

趙栩緩緩地道：「袁紹！哼哼，昨日主公來信，命我乘勝追擊，我正準備三天後發兵，不想這袁紹竟提前來送死。」

趙栩即便派人探袁紹軍行程，不日，士兵探得袁紹命韓猛為先鋒，自己為後部，直往趙栩這邊而來。

趙栩心生一計，召集關羽、張飛等人商議，趙栩道：「韓猛勝顏良、文丑多矣，不是莽夫，我們可以埋伏軍馬破之。雲長先引五千軍往韓猛必經之路埋伏，等韓猛軍至，不要廝殺，先放他過去。其輜重糧草必在後面，但看到火起，可縱兵出擊，就焚其糧草。翼德可引五千軍去大路背後山谷中埋伏，只看南面火起，便可出軍擊之。典韋、周倉可引三千軍，預備引火之物，於韓猛大軍后兩邊等候，至初更兵到，便可放火矣然後便可擊之。」眾人正贊趙栩好計策，趙栩又道：「子龍為前部，誘敵深入，只許輸，不準贏。公孫大人、張燕領一萬五千精兵，待韓猛被火燒，袁紹必然率軍去救，到時候你們便引軍衝殺袁紹，待我等燒敗韓猛，便合兵共擊袁紹，各須依計而行，勿使有失。」當下定計，便令關羽等即刻出發布伏。

卻說韓猛與高平、高槐等引兵至冀州邊境，分一半精兵作前隊，其餘盡護糧車而行。

那時當秋月，商飆徐起。人馬趲行之間，望見前面塵頭忽起。韓猛即便將人馬擺開，令高平、高槐壓住陣腳，親自出馬陣前。遙望軍馬來到，當頭一大將，乃是趙雲。韓猛忽然大笑。眾問：「將軍為何而笑？」

韓猛道：「某原以為趙栩極善用兵，不可小覷。現今觀其用兵，竟然此等軍馬為前部，與我對敵，正如驅犬羊與虎豹斗。這趙栩前番是投機取巧罷，原來也不過如此，某必為顏良、文丑報仇。」遂自縱馬向前。

趙雲挺槍出馬，韓猛罵道：「汝等隨劉備，如孤魂隨鬼，何不早降。」趙雲大怒，縱馬來戰。兩馬相交，不十回合，趙雲見韓猛槍法精妙，與文丑比只強不弱，心裡暗暗稱奇。韓猛見趙雲武藝高強，不敢怠慢，奮起神威，威武倍加。趙雲詐敗而走。韓猛從后追趕。趙雲約走十餘里，回馬又戰，不十回合又走。

韓猛見趙雲且戰且走，恐有埋伏，不敢向前。焦觸拍馬而來，道：「將軍何不追趕？」

韓猛道：「敵軍誘敵，恐有埋伏。」就想要撤，又想自己身為先鋒，輕易後退，怕袁紹責怪，當下便令高平、高槐各領一萬軍馬分左右兩邊前進，作為側翼，若有埋伏，也好對敵。遂引軍直趕趙雲。

直追十餘里，看看就要趕上，忽然一聲雷霆之吼，直震的韓猛等人心驚肉跳。見一豹頭環眼的大將引軍沖將過來，那雷霆之聲便是此人發出，那將大叫：「燕人張飛在此！」韓猛早聞張飛之名也不敢小視。

韓猛對焦觸道：「此即是埋伏之兵也。某今晚不破趙栩，誓不罷兵。」即催軍前進，韓猛挺槍直取張飛，戰到十回合之上。張飛撥馬便走，趙雲也退後便走。

時天色已晚，濃雲密布，又無月色，晝風既起，夜風愈大。韓猛只顧催軍趕殺。韓猛、高平與高槐趕到窄狹處，兩邊都是蘆葦。韓猛見到，驚道：「此處南道路狹，山川相逼，樹木叢雜，倘趙栩用火攻…」韓猛不敢往下想，急叫道：「不好，快撤！」韓猛終極比顏良、文丑更勝一籌，急令焦觸前去止住后軍，防止軍馬陣腳亂。

焦觸驟馬飛奔，一路大叫：「后軍慢行！」可是此時後路人馬聽韓猛之言要撤，以為前軍被襲，俱皆走發，那裡攔得住。后軍還未止住，韓猛聽得背後喊聲震起，望見一派火光燒著，隨後兩邊蘆葦亦著。一霎時，四面八方，盡皆是火，又正值秋天，風大幹燥，火勢愈猛。

韓猛人馬自相踐踏，死者不計其數。忽然喊聲大震，見趙栩殺來，趙栩大叫一聲：「賊將哪裡去？」韓猛不敢戀戰，此時趙雲、張飛回軍掩殺，韓猛冒煙突火奪路而走。

高平、高槐見勢頭不好，急往奔回奔，突然火光中大軍攔住，高平這邊當先大將乃關羽也。高平縱馬混戰，想奪路而走。關羽舞動大刀，縱馬飛迎。高平見了，早吃一驚，措手不及，關羽刀起處，砍為兩段。

高平手下軍馬大多是幽州之兵，本就是被強征來的，見高平被斬，皆臨陣倒戈。關羽揮軍追趕，投降者不計其數，大勝而回。高槐見軍馬都被火燒，自己身上戰袍也已著了，急投小路奔逃；不想正遇陳到。兩人交鋒，戰不三合，陳到一槍刺高槐於馬下。只韓猛奪路走脫。兩軍直殺到天明，韓猛十萬大軍幾乎全軍覆沒，投降者過半。趙栩方才收軍，只見屍橫遍野，盡皆被火燒熟了，空氣中瀰漫著肉香，看罷被燒死者沒有五萬，也有三萬了。

袁紹在後正行軍間，忽一兵來報，看那士卒，面色烏黑，頭髮鬍鬚都被燒得一乾二淨，袁紹急問其何事。那士兵俱言韓猛中伏，被火燒得大敗，不知性命如何。

袁紹驚怒交加，勃然變色，自持勢大，急催動三軍，急令往前救急。

忽然喊聲震天，一隊彪軍殺出，大刀闊斧，當頭二將，便是公孫贊、張燕，公孫贊、張燕二人直取袁紹，大叫：「袁紹休走！」

袁紹大驚，急遣大將淳于瓊，部領督將眭元進、呂威璜、趙睿等領軍敵住，兩軍混戰，公孫贊與張燕突然襲擊，殺得袁紹前軍人馬，大敗虧輸，上千個手腳慢的，頃刻間便成了刀下之鬼。袁紹前軍將士拋金棄鼓，撇戟丟槍，呼兄喚弟，霎時間便折了五六千人馬。辛好淳于瓊等殺到，方才止住，兩軍混戰，戰不一時，公孫贊與張燕都退，袁紹如釋重託，便令全軍整頓。

趙栩令大小三軍四遠揚言。道趙栩暗使一路軍馬攻取逐郡，一路軍馬直接攻取薊城，以截斷袁紹後路，好圍殺袁紹。

袁紹軍士聽聞此語，敗勢當中，信以為真，急往來報與袁紹說：「趙栩分兵兩路：一路取逐郡，一路取薊城去也。」袁紹本被公孫贊和張燕一陣衝殺，嚇得大驚失色，此時聞趙栩要截斷後路，更是嚇的肝膽俱裂。急遣袁譚分兵一萬五救逐郡，辛明分兵一萬五救薊城，即刻起行。

趙栩探知袁紹兵動，便起全軍兵馬一齊殺出，直衝袁紹大營。

袁紹軍才剛剛修整，忽然公孫贊與張燕捲土重來，袁紹急令全軍迎敵，士兵以疲憊不堪的心正要迎戰，趙栩等引軍殺來，袁軍俱無鬥志，四散奔走，全軍大潰。袁紹膽戰心驚，不及披甲，只穿單衣上馬，幼子袁尚后隨。關羽、張飛、趙雲、陳到、典韋五員將引軍與公孫贊、張燕合兵追趕袁紹。

袁紹敗逃至永定河，別無退路，急令軍架浮橋渡河，棄盡車仗、金帛，止剩隨行萬餘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