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冀州爭奪戰（五）

帳中，趙栩問公孫贊和張燕幽州戰況，公孫贊與張燕一一作答。趙栩心中有數，點點頭。

關羽問道：「伯雄有何良策？」

趙栩道：「本來我還想要是我們回攻渤海，擔心袁紹從背後偷襲，到時候我們兩面受敵，正苦惱呢！這下公孫太守與張燕兄弟來投，便解決了問題？」

關羽等不解，「請伯雄細講。」

趙栩道：「公孫太守，張燕兄弟，你們二人手下共多少兵馬？」

「贊手下四萬餘，張燕兄弟手中亦有四萬，共計八萬多。」

「好！公孫太守、張燕兄弟，你們可願領七萬軍掃平冀州南部，我修書一道，讓我部將周倉與你合兵一處，攻下渤海，平定後方，如何？」

張燕本來就對袁紹憋了一肚子氣，一聽趙栩言大喜，暗想：這趙栩果然好義氣，才剛剛投降就交給自己這麼大的事，要知，兩軍對戰，後方是最重要的，後方若失守，大勢去矣，這趙栩如此義氣，那劉備自然更是仁義了，我可得盡心儘力。當下便道：

「多謝伯雄信任，某定不負重託，願立軍令狀。」

趙栩道：「你我舊識，不必了，我相信你。」

張燕聽罷，感激涕零，這張燕本來是個實在人，從此對趙栩如手足一般，盡心儘力。

關羽等似乎覺得有點不妥，但趙栩是主將，話已經說出去了，也不好再說什麼。其實趙栩也確實太過冒險，軍陣後方，這麼輕易交給一個剛投降之人，若非趙栩平時威望高，關羽等對趙栩也十分信任，也決不會讓趙栩這麼做。

公孫贊沉默一會，道：「非贊抗命，某根基之地幽州被袁紹所奪，此大仇焉能不抱，我願前往前線，隨各位將軍擊破袁紹，報仇雪恨。」

趙栩想想也是，即同意公孫贊之求，自修書一封，交與張燕，命張燕領六萬軍星夜前往渤海，與周倉回合。一面派人報與劉備，言公孫贊與張燕順降之事。

劉備在臨淄聽得公孫贊和張燕順降，高興的跳腳，連連拍手稱快，叫道：「好伯雄，不僅大破顏良、文丑，還得了公孫伯珪與黑山張燕順降，好好好哇！」

田豐也道：「趙將軍掃平冀州，冀州已是唾手可得！但袁紹勢大，伯雄兵力少，等翼德歸來，主公可派翼德領一軍前去支援，冀幽二州可歸主公矣！」

法正也贊成田豐之策，劉備聽罷大喜，從二人之計。星夜派人通知張飛，命他破賊之後，修整一下，而後直接領軍前往冀州支援。

趙栩這邊自令張燕去渤海之後，即整軍備戰，兵至章武城外三十里處紮寨，整日練兵，約定三日後攻城。

這日，趙栩等正在寨中商議攻城之事，忽一小兵來報，說顏良、文丑和呂布三將當頭討戰。趙栩心下大驚，尋思：這顏良等之前整日閉門不出，這下竟然主動出城討戰，想必是袁紹領援軍到了。當即點兵一萬，出寨迎戰。

原來袁紹自佔據薊城，急忙到處徵兵，聚自己原來兵馬，起馬軍四萬，步兵九萬，共十三萬大軍，直奔章武而來，與顏良、文丑軍合兵，共二十萬大軍。顏良、文丑等得袁紹引軍支援，膽氣壯了。

這天袁紹即令顏良為先鋒大將，呂布、文丑為副將，出城討戰。許攸、審配等幾個謀士大驚，許攸為首，勸袁紹不可出兵，可這袁紹向來獨斷專行，加上失了冀州，正有一肚子火，豈能聽許攸之言，袁紹心想：冀州本來是我根基之地，如今給趙栩奪了，你不幫我出謀劃策就算了，還敢出言阻擾，莫非是笑話我不成。遂將許攸打出去，貶為馬夫，為袁紹牽馬。諸謀士不敢再言。袁紹即命顏良引軍八萬在前，自己領五萬大軍在後，於一不遠處的山丘上駐紮。

卻說顏良將大營擴建，將台高築。顏良自從屯兵以來，一直在等候作戰的機會。今天營上小兵見到對面趙栩寨中，大旗高飄，不一會，見趙栩引兵出寨，小兵即飛馬來到大帳，稟報顏良。

顏良暗想，等你長久了。既然趙栩出寨，理當立即出戰。一面派人報與袁紹，袁紹大喜，令顏良即刻出戰，自己領韓猛等將于山丘上觀戰。顏良一聲令下，點兵三萬。站起身來。全身甲胃整頓，提刀上馬，出得大寨。帶兵出寨，旗門設立，正好趙栩也立住陣腳，兩軍相隔二三百米。

趙栩出馬時，看見顏良胯下黃驃，手執金刀立馬於陣前，顏良一馬當先，橫刀勒馬。左邊文丑，右邊呂布，後面旗門下六名副將各執武器，端坐在馬上。這八名副將是：高平、高槐、馬延、張顗、焦觸、張南，都是袁紹手下有名的將領。

顏良大喝道：「呔！趙栩豎子，奪我主公冀州，欺人太甚，快快出來迎戰！」

趙栩心知以自己武藝勝不得顏良，即叫道：「誰敢出戰顏良」。趙栩本意是讓趙雲、典韋等將去的，誰知他們還未動，忽一將飛出，卻是公孫贊手下大將嚴綱，趙栩想要喝住，已經來不及了。

顏良看見是嚴綱，拍馬而出，直取嚴綱。嚴綱一槍直刺顏良，顏良雙手起金刀一劈，用一半之力，對準嚴綱槍上一壓，嚴綱不但手中槍向下一沉，連身體向前一伏，槍來不及收轉，顏良一刀掃來，嚴綱躲閃不及，被顏良的金刀攔腰砍中，將嚴綱屍分兩段，連人帶槍落下馬。顏良的刀上鮮血淋淋，他放聲大笑：「哈哈！哈哈！啊哈哈……，趙栩，你手下莫非儘是此無能之輩，還是快點投降，免招殺身之禍。」顏良嘴上雖然這樣說，心中卻想，此人不過是文丑手下敗將，又豈是我的對手，趙栩手下幾員大將還沒出手，不可大意。

公孫贊見折了大將嚴綱，大怒，但又自知不是顏良對手，惱恨倍加，不知如何是好！

趙栩見顏良一回合斬了嚴綱，嘆道：「顏良不愧為河北第一庭柱，真勇將也。」正要點將。關羽見趙栩誇獎顏良，心中不忿，拍赤兔馬飛奔而出，趙栩見關羽出戰，心想，顏良本該死在關二爺手中，天意難違啊！公孫贊知關羽厲害，叫道：「雲長為我報仇！」

關羽掄刀直取顏良，顏良在會盟之時見過關羽，知道關羽厲害，舞刀接戰。關羽大叫：「顏良小兒，關雲長在此，何不早來送死。」

顏良大怒道：「關羽休得放肆，你我手中大刀見真章。」

關羽冷道：「哼哼！我視你如插標賣首之徒爾。」

顏良一聽大怒，心想：以我武藝，連呂布對我也不敢出此狂言，你算什麼，敢如此羞辱我。顏良拍馬飛來，用盡平生之力，揮刀便向關羽劈來。破空之聲，聲若雷震，關羽迎上，見顏良刀勢威猛，關羽雖傲，倒也不敢怠慢，舉刀迎住。

「嚓啷……」兩刀相碰，火花四濺。兩人心下都暗暗吃驚，暗道對方厲害，不在自己之下。

──今日天下兩大刀宗高手相逢，棋逢對手，各人臂上都有千鈞之力，稍一懈怠，便成憾事。往日里關羽碰上一般將領只用六、七層力，便可斬殺對方，至今除了對呂布，沒用過全力，與趙栩等比武之時，畢竟是以武會友，自然不會全力以赴。今天遇上了顏良，知道他身手未必在自己之下，自然不肯輕敵。關羽也用足十分之力，一刀將顏良金刀梟開，順勢向顏良肩窩中一刀砍去。

顏良哪裡敢遲慢！兩眼盯著關羽青龍刀，使勁架開。當下使出平生所學，一口氣向關羽連連劈來劈來。關羽舞動青龍偃月刀迎戰。

「鐺！」「鐺！」「鐺！」……

一連二十餘回合，關羽把顏良大刀攻勢招架得水泄不通。顏良見自己刀法竟不能近關羽之身，暗暗欽佩關雲長刀法厲害，愈發儘力。關羽也使出春秋刀法反攻，關羽刀法素來力大刀猛，速度也極快，關羽青龍大刀向顏良連連砍來，顏良到底是河北名將，左遮右攔，上掩下擋，也招架得無懈可擊。兩人大戰百十回合，不分勝負。只見刀光，不見人影，兩馬八蹄翻飛。好比兩隻猛虎下山奪食，難解難分。兩旁軍士鼓噪助威，喊聲震天。

袁紹與韓猛在山丘上看時，袁紹手下許攸等謀士直看得目瞪口呆，韓猛見著關羽混身解數，刀法精妙，心裡暗暗稱奇。當下對袁紹道：「平時只聞劉備二弟關羽是其手下數一數二的大將，不想竟如此厲害，顏將軍與他鬥了許久，竟占不到半點便宜。」袁紹也為顏良暗暗抓一把汗。

兩人再戰三十餘回合，關羽見顏良刀法嫻熟老練，恐怕再有二三百合也難分勝負，不禁有些焦躁。要知道，關羽殺人斬將向來是快、恨、准，平生極少有人能與之戰刀百合之上，故有些煩躁，心中也暗贊顏良了得。忽然心下一動，暗暗尋思：若與顏良硬拼，一時間內難以取勝，耗費精神，不如用拖刀計贏之。話說關羽這拖刀計乃是關羽的絕技。如趙雲的七探蛇盤槍一般，平時絕對不會顯出，除非碰上對手，方肯一用。因為一旦破去，便無依託。故輕易不會使用。

關羽這拖刀之技變化莫測，就算你顏良武藝再高，招架也擋不住，不招架更得死。

關羽心中想定，盪開陣腳，倒拖青龍偃月刀，調轉馬頭，往兩軍側面的樹林便走。顏良還當關羽刀法用完，已經油盡燈枯，大喜，拍馬趕來。

趙栩等看得明白，趙栩知道關羽有拖刀之絕招，見關羽退，不往本陣來，反往他處去，便已知道關羽要用拖刀計了。暗想顏良定要死在關羽手上了。趙雲、陳到等將則大是詫異，驚道：「奇怪，雲長分明不落下風，為何要退？」

典韋也詫異道：「關將軍為何不往本陣來？怎麼往樹林中去。」

公孫贊是大驚，急叫道：「不好，雲長有危！請助之！」說完就要出戰助力。

趙栩急忙一把叫住，咧嘴一笑，說道：「諸位勿憂，好戲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