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二

()吳楠與李然兩人各提著一包食物往回走著，在大路上走了一陣后，剛要邁向人行的小路時，可是路面已經被膝蓋深的積雪蓋住了。吳楠道：「哇，怎麼過去呀。」李然想背她，卻一下扼制住了衝動，他覺得這一舉動有點不合時宜，便伸手去拉她，吳楠拽住李然的手，道：「這隻能使我不被絆倒，可我還是在雪裡啊。」李然沒說什麼，停了幾秒道：「我只能幫你這樣。」吳楠一聽，一下笑了，反而沖在前頭，道：「李然，你可別絆倒啊，看這雪，多美啊，說實在的，在城市，一年也見不到幾場雪。」「是啊，你自己別絆倒就行了。」李然在後面道。轉眼到了小區，而吳楠一直走在前頭，此時卻樣子像個小鳥，有點蹦蹦跳跳的在前面走著，邊走邊道：「李然，快點，一會兒凍僵了。」不知怎的，她越是顯得歡快，而李然的這個天平上卻不由的多了一份沉重，為什麼，他也說不清楚，也許是此長彼伏，力的作用都是相反的，不，應該是互補，咳，說不清了，朗朗乾坤，莽莽崑崙，總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事情。

到了屋子后，兩個各脫掉外衣，到了廚房，不一會兒，飯菜做好了。接著圍著餐桌，各自拿起碗筷。吳楠從廚房忙完后，就餐前，不由的去了回衛生間，出來后表情很奇異，不禁瞧了瞧李然，沒說什麼，臉只微紅了一下，道：「吃，沒意思是，我開電腦。」說著轉身打開電腦，放開音樂，她聽的依然是流行的小女生的那種，不過聽著歌手唱的似乎也挺深情，不一會兒，李然道：「換一個，你一定覺得不錯。」便走到電腦桌前點擊了兩下，敲了敲鍵盤，是一首昨日重現的英文歌，純音樂鋼琴版，他本以為吳楠愛聽，可吳楠卻羞窘的笑說道：「你怎麼這個品位啊！」「怎麼，這歌不好聽嗎。」李然道。「不，我只是現在此刻不想讓它太深的進入我的心靈。你不知道，與人在一起，我總愛聽鬧哄哄的湊熱鬧的音樂。」「那什麼時候你愛聽別的呢。」李然道。「面對另一個人的時候。」「什麼人啊？」「我自己。」吳楠道。「你自己？」李然道。「是的，我自己，一個我自己和另一個我自己對話，面對自己的心靈、靈魂。人都是披著外衣的，不論看著怎麼真實，也是虛假的，現實沒有綵排，每個人都是現場直播，在演戲，而且，時間久了，就會慢慢變的功底過硬。」

「嗯，、、、、、、」李然聽著吳楠的話，似乎一點也挑不出什麼毛病。

「吃啊，就咱們兩人，剩下給誰啊。」吳楠道。

李然一聽便吃了兩口，可他除非是餓極了，否則與人就餐時總是吃得稀里糊塗，記得誰說過，只是吃眼前的菜，別處似乎都瞧不見。

「你叫我來陪你，是覺得孤獨嗎？」李然突然道。

「你不是嗎？」吳楠反問道。

由此，一種天涯淪落之感滋潤在兩人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