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左右為難
眾人聽了，都面面相覷，那大伯本來還想說些什麼，一看凡念的眼睛，也就說不出來了，大小姐站在一旁，面色也不太好，看着凡念。
凡念還沒問，已經是這個樣子了，他自己也是苦笑一聲：「我們鏢局的事，有這麼難回答？不過是幾句話而已。再說，就是沒有我們鏢局的事，我看，你們怕是也好不了。」
雖然凡念話是不假，但眾人仍然是面有難色，彷彿這件事跟他們有莫大的關係似的。
大伯一揮手，所有人隨他出去了，只留下大小姐一個人。
「你不是說見到你大伯他能告訴我？」凡念的語氣分不清是質問還是責備。
「這件事我也不知道原委，都是家中長輩們決定的。大伯不肯說，想來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吧。」大小姐說道。
「長輩長輩，你們家究竟有什麼秘密？你叫什麼？」凡念不耐煩。
「我姓李，李纖。」
「李纖？」
「嗯，你別生氣了，還是先養傷吧，這一劍，你可是傷的不輕呢，沒兩三個月，怕是動不了武了。」
凡念也沒答什麼話，他的心情不好，對於這裏，他不知道是去是留，去，自己身上還有傷，確實需要養一養；不去，在這裏又得不到什麼。他下了床，慢慢的伸伸胳膊，不由得想起蕭城昨天晚上的那句話：你不該回來！
凡念再去想跟蕭城的碰面，不論是第一次遇到蕭城，還是昨天晚上，蕭城對他，好像都沒什麼惡意，而且這句話，難道是在勸自己，離開這裏？但是細細想來，凡念和蕭城是真的一點交情都沒有，連一點利益關係都沒有，他怎麼會……？
凡念越想越不對，總是覺得好像有什麼前提，啊，對了還沒問玉璽為什麼在這裏呢，凡念一抬頭，與李纖四目相對：「你……來頭不小啊。」他腦子一時短路，諷刺道。
李纖聽了不置可否，卻又搖頭嘆息：「我倒是寧願，只是尋常女子，即便是粗茶淡飯，也比這強上千百倍。」
「其實我對你們家沒什麼興趣，不過我很好奇，玉璽，為什麼出現在你家呢？」凡念問她。
李纖沒回答，起身想走，凡念攔住她：「玉璽，為什麼會出現在你家？」凡念抓住她的胳膊，李纖的胳膊十分纖細，一看就是大小姐的材料，何況凡念手勁奇大，只這一抓，便把這大小姐痛的叫了一聲，但是凡念卻沒有放手的意思，就這麼看着他。
忽然，李兄沖了進來，剛才見的時候還是小白臉一樣的人物，此時黑起臉來卻也相當嚇人：「你搞清楚，我們救你，不是讓你來對我們耍威風的！」
「我可沒耍威風，我只是想問問玉璽為什麼在你家！」
「那依你之見，玉璽應該在哪呢？」
「玉璽不是說在歲貢上么？刑部的官文上寫的清楚，又或者說，是你們在哪搶的？」凡念眼睛一斜，看過去。
「你說話小心一點！」
「我小心一點？我確實應該小心一點，要不是我不夠小心，怎麼會碰到她！」凡念一指李纖：「哦~又或者，是她成功施展了美色，這才把我騙來的！」
那李兄被氣得渾身發抖，但是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居然對凡念一再忍讓，這要是換了旁人，早都要教訓他了。
「而且為什麼昨天晚上就那麼巧，你會在那裏等我，我每條巷子都是隨便挑的，你怎麼能趕在我前面呢？還有蕭城，也是你給了消息他才跟過來的吧？」
「你給我閉嘴！」
凡念盯着他，越想越不對：「莫非，蕭城昨天晚上的話是對你說的！」
李兄伸手將李纖拉到自己身後，往後退了幾步，想離開這個屋子，凡念見他還是什麼都不肯說，一怒之下一腳踢了桌子，桌子翻飛起來卻被對方一腳踹回來，凡念越動手，竟是手腳通順，幾個喘息之間，便將這屋子砸個破爛，李兄還是只護著李纖，退出房門，凡念一出門，這才感覺到這戶院落其實並不大，只是東西廂房多一點而已，大家聽到打鬥聲，都從屋子裏沖了出來，大伯見了，趕忙攔住，問發生了什麼，凡念大吼：「我今天，就讓你們知道知道我的脾氣！」
「小兄弟，有話……」大伯話還沒說完，凡念目光如炬，眼神一掃院子就知道了他的劍在那間屋子，就像是有某種感應似的，凡念一看身邊的東西，馬上都甩了出去，三步作兩步，一腳將那間屋子門踹開，進屋再一掃，已然看見了炁劍，眾人還未進屋，就聽屋子裏「噌」的一聲長劍出鞘，下一秒，凡念站在屋子門口，橫刀立馬：「我今天就看看，你們的嘴有多硬！」
凡念劍招一甩，院子裏登時亂作一團，大伯看準時機，便要表演一招空手接白刃，他兒子卻馬上制止了他，扇子在手合成一條，一個箭步便衝到了凡念身前，凡念畢竟左手有傷，沒與他硬碰，卻被他一扇子戳了咽喉處咳嗽起來，大伯見了，趕忙上前，他的手如同鉗子一般奪下了凡念手中的劍，再下一秒，李兄上前，一腳將凡念踹翻在地：「臭小子，你找死啊！」
「玉璽為什麼在你們手上，為什麼！那個蕭城，你認識他，那你還救我幹什麼！」凡念指着他：「你到底是誰！」凡念的無奈感，一下噴涌而出。
「我認識他又怎麼樣！不關你的事，我救你，是不想看着你死……」話到這裏，卻被凡念打斷：「不，你是想要傳國玉璽。」凡念狂笑起來：「哈哈哈，是啊，那可是傳國玉璽，所以你要把我弄回來，但是你覺得，你能從我嘴裏問出傳國玉璽的下落嗎？」
停了一瞬，李兄問他：「你怎麼像一條瘋狗一樣！你師兄難道沒告訴過你，這個仇，不用報嗎？」
這一刻，凡念的眼神冷到了冰點，他們不想說，是因為不想看着凡念去送死，可這對凡念來說，和挑釁他沒有什麼區別。凡念嘴角一歪：「沒想到，你居然認識我師兄！」
「你們鏢局被滅，是你師兄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要怪，就怪他不聽勸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