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他給的允諾
裴司南對着林菀說出了這一番，像是許諾一般的話之後，就迅速匆匆離去處理剩餘事情去了。
林菀精神有些恍惚的看着裴司南匆匆離去的背影，眼睛微眯，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反倒是皇後面色慈祥溫和的看着林菀，沖林菀招了招手，低聲把人喚至跟前。
「孩子，你來。」
林菀迅速回神，朝着皇後走過去，態度恭敬。
皇後娘娘已經被身旁貼身伺候的么么扶著半坐在了床上，笑眯眯的看着林菀，抬手把林菀的手拉過來，握在了手心裏。
「先前發生的事情，本宮都知曉了。辛苦你了，一直陪在南兒的身邊。南兒這些年也不容易，本宮這身子骨一直以來都不好，不能幫他一把不說，還給他拖了不少後腿。」
皇後娘娘邊說邊嘆氣，眼底滿是落寞。
「本宮缺席了他這麼多年的成長，本宮心有愧疚。好在現在南兒的身邊有了你，本宮也能安心了。」
「娘娘……」
林菀心下一跳，隱約覺得皇後娘娘這話里總有些別的意味。
「本宮是認真的，」皇后拍了拍林菀的手背，「本宮對你也是真的感謝。你放心，你對南兒一片真心，南兒心裏有數，定然不會負了你。若是他敢，本宮也定饒不了他。」
林菀這下不能再自欺欺人的說自己聽不懂皇後娘娘在說什麼了，但正是明白了之後，林菀不但沒有放下心來，反而愈加的沉默了。
後宮佳麗三千，從來就不是一句虛言。
就算是裴司南對她一片真心，但若是坐上了那個位置，便多的是身不由己，一切都由不得他自己做主。
想往後宮塞人拉攏人心，一貫都是各方博弈的手段。
林菀求的很簡單，只是一生一世一雙人。
她不想成為蝸居在後宮，整日裏沒有旁的事情要做，只知道一心爭寵的傻子。
皇后看着林菀垂眸不語的模樣嘆了口氣，皇後娘娘身為過來人，自然也清楚林菀的擔心在何處。
但這種事情，外人說的再多也沒什麼用。
解鈴還須繫鈴人，想要徹底消除林菀的心結，還得裴司南來想法子。
林菀在寧壽宮裏一直陪着皇后說話，只不過她的思緒不自覺的總會飄遠，頻頻走神。
皇後知曉她的反常是什麼原因，卻苦於找不到切入點安撫她的情緒，只得溫聲跟她東扯西扯，意圖讓林菀放鬆一些。
然而眼下的林菀，最想做的其實是找個地方，一個人靜靜待着，好讓她理清楚自己的真實想法，決定以後該怎麼辦。
可林菀心下一片空茫，她並沒有地方可去。
林家就不說了，那本就不是她的家，與她毫無干係。
尤其是林尚書可是站在裴逸那邊的人，裴逸和麗妃都倒了，林尚書也拖不了干係，處置他不過是早晚的事。
在這宮中，林菀先前一直都待在太子東宮，但卻是作為一個宮女的身份。
眼下林菀思來想去，一時間竟是真的找不到自己該去的地方。
天下之大，卻沒有她的容身之處。
天色漸黑，皇後娘娘的身體雖然比先前好了不少，卻還需要保養。
林菀和皇后一起用過了晚飯，皇后就有些睏倦了，頻頻打着哈欠，林菀體貼的表示她先退下，讓皇后好好休息。
一天之內遭遇了這麼多事情，皇後娘娘能撐著精神跟她聊到這會兒已然不易了。
皇後娘娘卻強撐著精神，笑着沖林菀搖頭。
皇後娘娘對林菀這個兒媳婦兒可是很滿意的，她那個傻兒子一點兒都不知道小姑娘家要哄著一些，她要是再不幫忙出手看顧著一些，到時候這麼乖巧的兒媳婦要是跑了，那得是多大的損失啊！
好在沒讓皇後娘娘再勞累太久，很快裴司南就暫時處理了一些事情，穩定住局面，急匆匆的趕來尋林菀了。
裴司南關心過一些皇後娘娘的情況之後，就和皇後娘娘告退，帶着不太情願的林菀一起離開了。
皇帝雖然即將要斷氣了，但好歹人暫時還在，禪位的事情也沒完成，裴司南依舊住在他的太子東宮裏。
裴司南把林菀帶回了東宮，直接牽着人進了內殿，揮退左右，把林菀摁坐在了床上。
林菀掙扎了一下，卻沒能順利甩脫裴司南的鉗制，立時抬頭，面色不悅的瞪視着裴司南。
「別鬧。」
裴司南面上滿是疲累，顯然哪怕他早有準備，所有的事情也不是那麼容易處理的。
林菀看着裴司南憔悴的模樣，莫名的有些心軟了，抿著唇坐直了身子。
裴司南拉過一張椅子，就坐在林菀的對面，把林菀的雙手攥緊自己的掌心，帶着幾分安撫意味的輕輕捏了捏。
「我不在，勞累你陪着母后這麼久，辛苦了。」
「不會，」林菀搖頭，「都是應該的。」
「你躲着我做什麼，」裴司南無奈，「怎麼，就這麼不想看見我？」
林菀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眉頭微蹙，顯然是一副不想搭理裴司南的模樣。
裴司南是個聰明人，他一早就察覺到了林菀的不對勁，對她的想法也有了幾分猜測。
他如此鄭重其事的把林菀帶回來，就是為了要林菀解開心結，可偏偏林菀就是不肯理他，着實讓裴司南有些頭疼。
「不看就不看吧，」裴司南暗自磨牙，「我說你聽着也行。我先前因為有太多的顧慮，所以一直都沒敢給你一個承諾。可現在，一切盡在掌握之中，不會節外生枝，我覺得我有必要把該說的話都跟你說了。」
林菀聽出了裴司南語氣里的鄭重嚴肅，也隱約猜到了幾分他想說什麼，不自覺的抬起頭看着裴司南，心臟噗通狂跳了起來。
「你聽着，我喜歡你，所以你考慮一下要不要嫁給我，現在當我的太子妃，以後當我的皇后，寵冠後宮？」
林菀嘴唇蠕動，心臟劇烈跳動，差點沒從喉嚨口跳出來。
「不着急回答，你可以想清楚了再回答，」裴司南盯着林菀的眼睛，和她四目相對，「只要你答應，我保證整個後宮只會有你一人。我發誓，若日後我有違此事，必遭天打五雷轟！」
裴司南抬手就發了毒誓，把林菀嚇了一跳，抬手就要去捂裴司南的嘴巴。
「你瞎說什麼呢！我答應你就是了，別亂咒自己。」
「我怕你跑了啊，」裴司南得到了滿意的回答，抬手把林菀攬入懷中，「你若是跑了，以後我就得一個人孤獨終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