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水晶核心

「雖然這麼說，不過裡面或許真的有些危險。」羅傑洞察看向那邊，若有似無的威脅感在縈繞在羅傑心頭，雖然他並不清楚那裡面會有怎樣的機關，但是建造這裡的人總歸不會是什麼熱情好客的傢伙就是了。

於是羅傑很誠懇的說道：「琳達，在裡面我不一定可以照顧咱們兩人周全，要不你還是在這裡稍等一段時間好了，我應該很快就會把吉米帶回來的。」

「我也要跟過去。」琳達難得的語氣堅持，「」

「那隨你好了，」沒能改變琳達的心意，羅傑聳聳肩，「不過一定要跟緊我的腳步，完整的把你拐出來，怎麼也要把你完整的交回去嘛。」

拱頂的穹窿空曠但是稍顯壓抑，冷光打上來，寒意就從腳底冒出來直衝著天靈蓋去了，這是冷冰冰的鋼鐵城市，並且對於任何闖入其中的入侵者懷著最深沉的惡意，羅傑很難想象多年前吉米的父親是如何誤入這裡，並且還能毫髮無損的從這裡帶走一份拓文的。

這裡十分的靜謐，因為魔法的效果甚至沒有腳步的聲音，這讓適應了暴雨的嘈雜的羅傑微微有些恍惚，同時也讓琳達喘息的聲音更加的清晰。

「我.......我跟你說，你別動手動腳的啊，要不然我就......我就跟你在這裡同歸於盡。」

琳達縮在羅傑懷裡，不敢直視近在咫尺地羅傑的眼睛，一抹紅霞從耳朵一直暈染到脖頸，她本就比羅傑稍矮，維持著這個姿勢就像她依偎在羅傑懷中一般，雖然如此，還是很嘴硬的『威脅』著。

「明白明白，不過我都跟你說了讓你在外面呆著你也不聽，現在鬧什麼脾氣。」

一邊走著，羅傑還不忘十分直男的補刀，魔法的影響範圍有限，擴大魔法的範圍意味著指數倍增加的魔力消耗，所以兩個並不是那麼太熟的人就只能暫時保持這麼一個十分曖昧的姿勢。

嘴上花花，但是實際上羅傑十分的紳士，並沒有什麼越界的舉動。

不過被強光照射的範圍並不太大，兩人之間旖旎的氛圍也沒有維持多久，羅傑就鬆開了手，抬頭仰視這裡與外界畫風不一樣的一切。

「嚯，我越來越懷疑這裡並不是為了人類所設計的了，這些子裝置要是讓我們來操縱可是會累死人的。」

外面強光籠罩下的警戒區域本身似乎帶有偽裝的作用，光線在那裡偏折，強光像是一道分水嶺，內外看到的環境迥異，初次踏足這裡會有一種別有洞天感慨。

這片區域被晶體給填充的滿滿當當的，就是在強光區域鑲嵌在金屬當中的那種淡紫色的結晶體，不過在這裡，金屬與結晶體彼此鑲嵌的情況不復存在，透過結晶可以隱隱看到些許金屬的色澤，似乎那一層金屬只是為了給晶體的生長提供一層支撐，而外面只是金屬還沒完全結晶的過渡態。

而這片完全結晶的區域，結晶生長的模樣也與外界天然形成的水晶礦石迥異，呈現出『被雕琢過的天然狀態』，就像是生長出來的諸多器具，沒有任何的打磨痕迹，但是就是呈現出自然界絕對不可能出現的複雜幾何結構。

拽著琳達向深處多走幾步，空間驟然逼仄起來，空間被大塊的幾何結晶體最大程度的佔滿，隨便敲下一小塊都是價值連城的珍寶，不過要是全都被挖掘出去，那麼只能讓水晶的價格跌到丟到地上都沒人去撿的程度。

「這些.....都是水晶？」琳達的目光有些迷醉，女生似乎天生就喜歡這些亮晶晶地東西。

其實不光是琳達，就連羅傑活了那麼久也么見過這架勢，不過讓他微微驚異的是，琳達很快就調整好心態，雖然還會時不時地瞟上幾眼，這樣的心態殊為不易。

「這些......應該只是某種結晶體，跟水晶類似，但是同水晶是兩種東西。」

雖然說好了要儘快去找吉米，不過羅傑並沒有盲目冒進，而是貼近甬道兩側的結晶體，兵災結晶體光滑如鏡的表面上哈了口氣，水汽在結晶體表面凝成一層白霧，經久不散。

「唔~」

沉吟片刻，羅傑抻起衣袖拭去結晶體表面的霧氣，好巧不巧的，一點紅光就這麼在羅傑眼前劃過，並且停留在結晶體的斷面上。

「這個光點從哪裡冒出來的？」

就在羅傑上下左右查看光點來源的時候，陸續有更多的光點打在結晶體的斷面上，它們的分佈毫無規律，落下的頻率毫無意義，沒要說哪裡特殊的話，就是它們都集中在兩人左側的水晶牆壁上，而上下以及右側的結晶體里沒有半個光點。

時間畢竟緊迫，觀察那些光點並沒有什麼特殊之處，羅傑很快便在琳達的催促之下繼續順著甬道前進，而當他們踏出這一段水晶通道的同時，後面的牆壁驟然閉合，一直留心的羅傑一回頭，正好看到之前停留住的光點再度化作流光，順著貼合起來的結晶流淌起來的一幕。

「這是......我記得老大給我留下的資料裡面有類似的存在，我之前查資料的時候看到過.......嘿，大姐頭，幫我找找『圖書館』裡面有沒有......」

「不用找了，這是晶族的晶核大腦，就是跟你腦子裡那種電腦差不多的東西，不過專門拿來計算複雜的空間映射的，這部分資料丟到你那邊了，自己看去。」

許久未聞的阿布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不耐煩，不過強行誘拐了這個思念體的羅傑只能把這姑奶奶給供起來。

羅傑看到還有光束一般的信號在其中傳遞，這或許是某種運算裝置，並不用考慮散熱的問題，

就在羅傑在考慮是否要再度變成血原態的時候，面前的水晶牆壁散落開來，彼此之間重新排列組裝，原本分屬不同結構的水晶結構重新排列組合，那些積蓄起來的紅色光點在新的位置再度流轉起來，這似乎是它們的運算方式，不過就從表面開來，這種運算方式原始並且效率低下。

不過這也有了一些好處，最下端的兩處錐形的水晶在移動之後留下了一個人側身可以勉強通過的間隙，而在腳下結晶體的鏡面上，可以看到明顯帶著污泥的腳印，吉米就是從這裡進入了這片『水晶叢林』。

這是外圍的冗餘系統，計算的並不是簡單的數據分析，而是空間的映射關係，它們必須以這種緩慢的速度進行運算，並不是條件沒有達到，而是快速的空間變動很可能會導致空間系統的崩潰，最終導致系統的崩潰。

應當有空間偏移率的上限限制。

越往內部深入，羅傑耳邊的低語聲就越發強烈，他詢問了琳達，並沒有反應，羅傑觀察了並沒有亡靈或者亂七八糟的東西，就像是一堆無意義的亂碼，這或許是這種水晶運算裝置獨特的『輻射』。

這裡並沒有見到光源，但是這些水晶本身似乎就會散發著微弱的光亮，時不時閃過的紅光，這裡雖然並沒有預備有人進入，但是有完備的識別機制，似乎只要進入這片區域便不會識別為敵人，羅傑與琳達並沒有被夾成肉餅的後顧之憂。

水晶總是在兩人離開之後再次閉合，羅傑處於好奇曾經停下一段時間，兩側水晶上面積蓄的紅色光點幾乎已經連成片，但是依舊沒有移動，只不過隱隱有警報聲傳來。

羅傑瞭然，方才兩人在外面聽見的警報或許就是吉米在經過這裡的時候動作緩慢而響起的。

而當羅傑一離開，兩側的牆壁就彷彿迫不及待一般的閉合。那些被堵塞的光點也終於可以藉以水晶再度四通八達的流動起來，而警報聲同樣戛然而止。

羅傑玩心大起，不斷用自己的手和腳測試這套系統的靈敏程度，警報自然也就叮鈴鈴的沒有停過。

警報聲響起，琳達有些擔憂的叫住了玩心大起的羅傑：「別玩了，你說的那種警報又響了，別亂動東西了。」

沒想到羅傑一臉無辜，攤手說道：「這次真的不是我。」

身後的水晶牆壁早已經閉合。

側耳傾聽才發現，這種警報聲音隱隱從前面傳來，並且特別的急促，，羅傑與琳達對視一眼，意識到了是吉米，不在路上耽誤時間，快步沖了過去。

在這裡水晶之間始終保持著適當的尺度，像是有一個看不見的屏障，彼此之間形成了一個類球型的空間，在這裡，似乎所有水晶散發出來的微光都聚集在了這裡，在經過諸多的折射的過程之後，最終淡紫色變成了赤紅色的光線，處在這種光線當中並不舒服。

在中心的位置，有一個完美的球體，表面有很對的切面，璀璨而又奪目。

吉米就在那個球體的下面，那裡生長著無數墓碑一般的水晶版，他背對著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正撫摸著那個晶板，那或許就是吉米父親拓印文字所說的墓碑了。

「吉米！」

終於找到了獨自離開的吉米，琳達正想要喊住他，不過就在她踏足這片水晶空地的一瞬間，那顆緩慢自轉著的大球突然光芒大放。

羅傑的反應很快，下意識的就構築起魔法壁壘，不過這次引發突變的並非是他。

「唔......」

琳達突然捂住了自己的腦袋，她眼前一黑，感覺一切都在旋轉，而知直到這時羅傑才捕捉到眼前這個大圓球正向著琳達散發著未知的訊號，有某種存在正在藉助那個大圓球向琳達傳遞信息，這更加加深了羅傑關於那並非神明的猜測，因為即便是局限於單一位面的土著神明，祂們與自己的信徒產生聯繫也無需使用這種方法。

「我聽到了，我又聽到了神明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