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偏離的真相
羅傑找到琳達的時候，這個姑娘正倚著濕漉漉的樹榦睡的正香，嘴裡還用微弱地聲音呢喃著，也真是難為她在這樣的環境下還睡得這麼瓷實。
「咳咳咳......琳達.......咳咳.....琳達！快醒醒！」
看起來有些焦急地羅傑試圖喚醒沉睡的琳達，不過在這個過程當中，羅傑依舊在止不住地咳嗽著，想要將嗆下去的水咳出來。
經過這麼一遭，羅傑可以很堅決的將被水嗆到窒息稱為最為難受的死法之一，足以登上他最討厭的死法前十。
看來琳達確實甚是疲倦，羅傑抓著琳達的肩膀搖晃了半天這姑娘才迷迷糊糊的醒轉過來，這讓羅傑嘖嘖稱奇，要不是琳達的胸膛微微起伏，他都以為她睡得背過氣去了。
「唔~羅傑？我......剛才睡過去了嗎？」
琳達剛才不知道做了什麼樣的美夢，嘴角還掛著一縷笑意，只是一睜開眼見到羅傑那張大臉，她的笑意不著痕迹的收斂起來，語氣有些生硬的問道：「你還好吧？找到線索了嗎？」
「找到了一些線索，這個等我路上跟你慢慢解釋。」羅傑伸手將琳達給扶了起來，「現在我們必須儘快趕到吉米父親跌落的那個『龍穴』那裡。」
琳達將又散開的秀髮挽成髮髻，語氣有些詫異的問道：「可是吉米並沒有過來，我們可以在這裡等一下他......」
緩過來一口氣的羅傑喘著粗氣打斷道：「不行，來不及等他了，現在雨勢這麼大，他應該會儘可能的勸說烏托村的村民轉移到地勢高處，而留給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時間不多了？」
琳達重複了一遍，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麼，急忙問道：「等一下，我記得吉米說過，他的父親也說過這句話？什麼意思，你到底在他的房間里發現了什麼？」
「咳咳咳。」
羅傑依舊在不斷的咳嗽，但是迫不及待地他撥開琳達的手，說到：「來不及解釋，我們已經耽誤了太多時間，假如可能的話我甚至應該在看到那句話的第一時間游上岸，而不是試圖回溯更早的時間，這固然讓我看到了更多的信息，但是也導致我在水底下耽誤了太久......」
在羅傑碎碎念的同時，他手上也不閑著，一邊熄滅了照明術的光輝讓周圍重歸黑暗，一邊拉著一臉疑惑的琳達繞開洪流灘涂的範圍，向上進發。
琳達雖然滿目疑惑，不過她察覺出了羅傑神色中的焦慮，便也不再過多言語，在努力跟上他的逐漸加快的腳步至於，也在等著羅傑解答自己的疑惑。
二人在在前往山頂的路上，暴雨沒有半分減弱的跡象，山路愈發的危險，在從未出現的大雨與山洪的沖刷下，周遭呈現出末日一般的場景，這即便對爬山的老手來說都是一場噩夢，原始狂野的山林隱藏著太多的危險，其中大多數並非來自那些察覺到危險臨近而四處逃竄的野獸。
假若羅傑並沒有熄滅照明術，那即便琳達因為疲憊而精神恍惚，她也會看到山林里那些影影綽綽的東西，不過現在在羅傑有意為之之下，她的眼中只剩下了羅傑前進著的背影。
就這麼在密林了飛奔了一陣，這段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雖然羅傑從未來到過這裡，卻是顯得輕車熟路，這固然有之前那天夜裡溜達時候的功勞，不過大部分還是因為羅傑再次回溯而得到的情報。
注意到身後的琳達呼吸已經開始不規律的喘息起來，羅傑放緩了自己的腳步，這裡距離主峰還有一段距離，同山下一樣，這裡樹木歪斜，土方坍塌，原本即便有些小路也早已被山洪沖刷殆盡，居住在山林里的野獸顯然也沒見過這種陣勢，兩人可以聽到很多倉皇逃竄野獸的嘶鳴，混雜在越發詭異的密集雨聲里，刺激著他們緊繃著的神經。
在次確認了一遍方向，羅傑還有餘力回頭給琳達一個笑臉，也算是對他火急火燎地行動做個解釋。
意識到羅傑在照顧自己的情況，琳達一邊努力調整著呼吸，一邊豎著耳朵，聽著羅傑將對於這裡的分析娓娓道來。
「我想，我需要推翻我對這裡的一些推測，或者，在另外方面反而更加佐證了我的推測。」
「什麼意思，你這邏輯不是自相矛盾的嗎？」
羅傑搖搖頭，將自己的灼熱法盾撐開的更大一些，這樣一些不那麼密實地荊棘叢便可以用『撞』的便能突破。
他說道：「一開始的時候，我懷疑的其實是這裡是某個黑巫師進行實驗所用的培育基地，這種情況其實並不少見，那群傢伙總是對人作為研究素材情有獨鍾，當年聯合會時期幾位裁決者沒少搗鼓這種實驗基地——畢竟設計這種層面實驗的黑武士都不是什麼小人物，我想你們教會也沒少給我們『宣傳』。」
無視了羅傑語氣里的調侃，琳達皺著眉頭回應道：「這倒是沒錯，歷史上這種情況確實並不少見，教會的典籍中多有記載，特別是第三次聖戰以後，聯合會的勢力在北方殲滅，甚至有一部分法師因為失去管轄而墮落為黑巫師，而許多高位階的黑巫師在那一次事件當中逃出泛大陸位面，碰巧遇上這樣一個空間控制下來進行自己的研究也是有可能的。」
「問題也正是在這裡，根據之前的推測和我在小河邊剝開空間斷層的結果，我可以斷定，這並非正常的空間結構。」
當然羅傑之前在梳理信息的時候，也終於想起被自己扔在腦後很久的神明資料，並從中得知了神明關於空間的創世法則（某隻因此差點被累死的思念體表示要到動保投訴羅傑），因此知曉了這種結構並非天然的。
「不是正常的空間結構？這又有什麼關係？說不定這是那人將正常空間扭曲成這副模樣的，要不幹脆是他自己創造的。」琳達不疑有他，不過還是表達著自己的疑惑。
「問題？問題大了去了。你知道歷史上最大尺寸的人造空間是多大的嘛？」
琳達搖搖頭，這種東西別說是出身於聖光教會的她，即便一些皓首窮經的老學究都不一定清楚，也只有活得夠久的羅傑才會了解這種冷知識。
「只有一間馬車大小，這是有記載以來被創造出來的最大尺寸的空間，源於ae1358年弗里德曼魔導師的一次創造空間禁咒的魔法實驗，並且那個空間只存在了幾秒鐘的時間就崩解消散，並引發了大範圍的空間湮滅，弗里德曼魔導師也因為越階研究危險魔法被聯合會處罰。」
「根據弗里德曼魔導師事後的研究報告，他已經嘗試過上萬種方法來創造與穩定空間，那是最成功的一次，消耗的材料價值相當於一個中型領地一年的收入，他因此斷言，大於此尺寸的人造空間絕對不可能存在，那是絕對邁入神明的領域了，後續的一些研究也證明了他的觀點。」
提到了神明，琳達就有顯得一點拘禁，用弱了幾分的聲音問道：「那這裡有可能被正常空間擴張出來的嗎？」
「這個嘛.......包括現在包括各種空間秘境或者法師塔等等存在的異空間，無不是將正常的空間割裂擴充所來完成的，這個你是知道的。但是要完成這種尺寸的空間改造理論上也需要十分龐然的能量儲備，這種程度的能量甚至......超過了聖域的極限。」
「什麼？！」
「我知道你聽起來覺得很不可思議，但是這也確實不是什麼秘密，理論上聖域並不是位階的極限，甚至可以說是高階位階的開始。」
「那我們假定真的存在那種級別的存在，那麼他確實有可能扭曲這種尺寸的空間充當自己的實驗基地。那麼產生了另外的問題，他希望通過培育這些人來達成什麼樣的目的。」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無非是拿來獻祭或者是完成大規模的邪惡魔法，我找不到直接證據反駁你，最開始我的猜測也的確靠向這個方向，讓我們現將這個問題放下。關注一下再突然消失的番薯與那隻機械巨龍。」
「你還記得我之前手中拿著的那個金屬罐子嗎？我之前提過的那有空間的波動，雖然現在已經消失，但是將兩者聯繫一下，我想你應該也能夠想得到，番薯應該是被那頭巨龍吞下去，然後被傳送到了別的什麼地方。」
「你有沒有注意到，那頭機械巨龍不論是出現還是突然之間的狂躁都有一定的規律性，都是在你進行聖光以後，聯想到之前村長的隻言片語，我有理由相信，聖光或者說事關神明的信仰就是巨龍狩獵的目標。」
「難道背後之人在懼怕神明的洞察嘛？」
羅傑同樣不打算解釋局限於單一位面的土著神明與遊盪於虛無中的永恆真神之間的區別，但是這也確實是不爭的事實，所以他點點頭。
說到：「在體會到巨龍的觸發條件以後，我也以為是這樣的，至於機械的存在方式或許只是某種省事的方式，至於在它身體里發現的空間傳送裝置或許是用來收集實驗體的。」
「事情到目前為止都還全是正常範疇，真正讓我起了疑心的是在那堆破銅爛鐵當中發現的銘文以及在吉米父親房間里發現的文字。」
羅傑深吸一口氣，說出了自己的猜測：「這次或許是某種我們無法理解生物圈養食物的地方，而這裡異常或許是因為幕後的人察覺到了我們的反抗而想要毀滅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