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人之常情

「上好的赤野兔不錯！」一個少年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這位公子好生面生不是本地人吧！」中年獵戶問道。

「不是，我剛好經過正好有些口渴，不知能否討杯水喝？」梧意看著中年婦女問道。

「屋舍簡陋，這位小公子不嫌棄的話就進來吧！」然後她轉向中年獵戶道「這隻赤野兔我就先留下了，晚點給你錢。」

「一點小東西還錢不錢的，留著吃吧！我先走了。」

「這個人不錯！」梧意道

「是個熱心人，這些日子幫了我不少忙。」公孫大娘道。

屋內雖然比較簡陋，只有幾張成就的桌椅，但是收拾的非常乾淨，梧意四周打量了一番。

片刻后公孫大大娘就泡了杯茶來，茶水中飄著幾片花瓣，聞起來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家裡也沒什麼好送茶準備，這花茶是我自己摘的，小公子嘗嘗。」

「很好喝。」梧意嘗了一口感覺清香飄鼻。

「小公子喜歡就多喝一點，晚點可以帶些走。」

「多謝夫人。」

「天色不早了，小公子不如在此留宿一夜再走，最近梅花鎮不太平，晚上最好不要出門。」

「好。」梧意回道。

晚上公孫大娘將赤野兔做成了一道美味佳肴，還炒了幾個菜。

「夫人的手藝真好，我就做不到這麼好吃。」梧意道。這幾年來他是第一次吃到這樣的家常小菜，以前在族裡一般也都是烤著吃。

「好吃就多吃點。」公孫夫人自己也不吃就看著梧意美美的吃著。

飯後公孫大娘還是一樣給梧意泡了杯花茶。梧意也不說話因為他真的不知道怎麼開口，他實在有些於心不忍。

「不知小公子從何而來？」公孫大娘終於忍不住問道。

「夫人聰慧過人，請我喝茶，還留我吃晚飯想必已經猜到了。」梧意道。

「少俠可是玄天學府之人？此次特地前來是否是因為小女？」公孫大娘顫抖道。

「是的。」梧意回答的很乾脆。

「撲通一聲。」公孫大娘跪倒在地。

「夫人這是作甚，快些起來，小子我承受不起。」

「少俠，人人都說小女在玄天學府勾三搭四，但是我不信，我的女兒我知道，琴兒她不是這樣的人。」公孫大娘哭泣著問道。

「夫人快些起來，我來就是為公孫師姐，放心我會為她正名。」

「少俠琴兒到底怎麼了？她是不是真的已經。。。？」雖然公孫大娘心裡已經有了準備，但是作為一個母親，她還是抱著一絲希望。

「唰。。。」一隻晶瑩剔透的水晶棺出現在了公孫大娘的面前。

水晶棺上散發著冰冷的寒氣，使的公孫大娘不由得退後了幾步。

「這是千年玄冰所制，寒氣不是普通人能抵擋的，公孫夫人不要靠的太近」梧意提醒道。

「琴兒。。。」看到冰棺中那張熟悉的臉孔公孫大娘終於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哭聲帶著無比的悲涼，打破了寧靜的夜晚。

梧意想要勸說但是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這個和自己有著肌膚之親的女子對她來說既陌生又熟悉。

整整一夜哭聲才慢慢的停止，一夜之間公孫大娘的頭髮白了很多，眼眶中淚水早已乾涸，所以然一臉憔悴，但是她的目光始終未有離開玄冰棺中的公孫琴。

「人死不能復生，公孫夫人請保重身體。」梧意道。

「少俠有心了。」

「我叫梧意是公孫夫人喚我名字便可。」

「敢問少俠，琴兒是怎麼死的！」

「其中緣由甚是複雜，雖說她是自縊而亡，但是也是別人脅迫，主謀之人已經被鎮罰。」

「敢問是何人所為？」

「對方是一個大勢力的子弟名為曹陽已被我斬殺，青家青石涉及其中已經被逐出學府。」

「青石！是小青那孩子嗎？為什麼？」

「或許是因為他太喜歡公孫師姐吧，又或許他太自私。」

「孽緣啊！孽緣！」

「我為公孫姑娘打造的玄冰棺可保她肉身千年不腐，我想在青石鎮劈一處別院一方面為夫人有個安身之所，另一方面方便安置公孫師姐。」

「梧少俠為何對琴兒的事如此上心，敢問與琴兒是何關係？

「說實話我與公孫師姐只是普通朋友，只是中間有一些淵源。」其中一些細節梧意也不大好講，人都去了也不要在意她的過錯，留一個好的印象，乃大善。

「老夫人謝過梧少俠，至於別院什麼的少俠還是不要破費了，我一個老婆子過什麼樣的日子都一樣！」

夫人一夜未睡還是多保重身體，我出去辦些事情晚些時候會回來。

「多好的少年，琴兒的死會與他有關嗎？」公孫大娘看著梧意背影喃喃道。

梧意剛出門又看到幾個小孩準備往公孫大娘院子里扔石頭。

梧意眉頭一皺，一揮手一道勁力將幾個小孩拖到了空中。

「啊，仙人饒命，仙人饒命！」

「以後不準在欺負公孫大娘明白嗎！」

「仙人我們不敢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梧意滿意的點點頭，放下那幾個孩子，那幾個孩子一骨碌拔腿就跑。

「小公子原來是修道中人，剛才那一手是法術吧！」來人正是剛好路過的兒大。

「不是只是普通的靈力產生的勁力。」梧意解釋道，梧意對這個中年獵戶感觀還是相當不錯的。

「修道者果然非同凡響！小公子這是要走了嗎？」

「不是，我在這還有事沒辦完，今天準備出逛逛。」

「原來是這樣，青石鎮環境優美特別是梅花特別漂亮，很多才子佳人都喜歡來這，小公子不妨去梅林看看，那裡還是不錯的。」

「多謝大叔，我一定去看看。」

「那好我先去忙了。」

梧意今天的目的是要買一座不錯的宅子，然後安頓好公孫大娘，也算了去這段因果。

「大哥哥買朵花吧」一個稚嫩的女孩聲音從旁邊傳來。梧意一轉頭。

「是你！」

「大哥哥原來是你呀！」

「小妹妹今天又來賣花了？」梧意問道。

「是呀，大哥哥要不要買些，可以用上次那種石頭哦，姐姐說那個石頭很值錢的。」

「我想買座莊園不知道哪裡有得賣？你要是知道這花我全要了。」

「嗯。。。有的是個非常漂亮的莊園，不過很貴的大哥哥你買的起嗎？」

「你真知道？」梧意也是隨口一問，畢竟還只是個孩子。

「當然就在我家隔壁，我帶你去，不過這次也要那種石頭。」

「可以，若真有你說的那樣好，這次給你兩塊怎麼樣！」

「好，大哥哥跟我來。」

梧意跟著小女孩東走西走來到青石鎮的最東邊這裡已經出了青石鎮，讓人驚訝的是這裡居然有一大片梅林，遠遠望去還真有幾處莊園。「簡直是花中之院啊？真是美不勝收。」梧意讚歎道。

「小妹妹你說的就是這裡么！」

「是啊！怎麼樣不錯吧！」

「是不錯，可是這裡莊園真的賣么？」

「那得去問下姐姐！跟我來吧！」

跟著小女孩來到一座名為御梅苑的最大莊園，這裡豎立著一塊石碑，碑上寫著梅林兩個大字。

「梅林？這裡就是梅林！」梧意驚訝萬分，心想這小女孩居然住這裡到底是什麼來頭？

「是啊這一帶就是梅林了，怎麼樣漂亮吧！」小女孩自豪道。

「確實不錯！」梧意贊道。

「大哥哥你在門口等著，我進去通報一下姐姐們。」

「好，你去吧！」梧意站在門口道。

一會功夫小女孩領著一紅一綠兩位少女走了出來，兩位女子一高一矮面容清秀也算長得不錯。

「煉體境修者，這兩位女子居然也修鍊了，只是修為不高。」

「你就是小雀說的那位要買莊園的公子？」高個紅衣女子問道

「是的！」梧意回道

「你是修者？」稍矮的女衣女子道。

「算是吧！」梧意道

「你有靈石嗎？我們只收靈石！」紅衣女子接著問道。

「有一些，你們這座莊園準備賣多少靈石？我看看夠不夠？」

「這座不能賣，我們只賣副院，就是旁邊那座。」梧意看了看紅衣女子所指的方向，那是一座比眼前小上不少的莊園，關鍵是看起來很久失修的樣子外面看上去有些破舊。

「那兩位姑娘想賣多少靈石？」

「五千。。。」紅衣女子若口而出。

「看起來像是已經商量過了，按照這個位置五千倒也不貴，四周環境不錯，河流梅林簡直是世外桃源，房子舊點倒沒事，大不了從新整修一番。」梧意盤算著

「可以！」梧意爽快答應。

綠衣女子見梧意那麼爽快答應了，立馬把紅衣女子拉到一邊。

「紅姐姐你說我們是不是要少了，你看他一個小修者年紀都沒有我們大，五千靈石答應的這麼快，要不我們在多要點？」綠衣女子道。

「小綠那我們應該要多少合適呢？」

「要不要一萬？」

「一萬會不會有點多啊！」

「要不先試試看？」

「那好吧！」兩人在一邊商量了一會又來到梧意麵前。

「那個公子我姐姐搞錯了，這個莊園要一萬靈石。」

「一萬！」梧意聽兩人一會功夫提了一倍價格心中不免有些不悅。

兩人見梧意臉色有些異樣知道叫高了。

「八千，八千也可以。」綠衣少女立刻改口道。

「兩位姑娘，一口價八千，如果再多就算了。」

「好，成交。」雙方達成一致，梧意拿到地契后給了這個叫雀的小女孩兩塊靈石便離開了。

「小綠我們把這莊園賣了萬一上面知道怎麼辦？」

「紅姐姐那莊園那麼破都多少年沒人來住了留著也是留著，不如換些靈石供我們姐妹修鍊來的實際些。」

「那倒也是，不過這事只能我們三人知道，不能讓上面的人知道。」

兩個女子和一個女孩均點頭。

梧意拿了地契便去了那個破舊的莊園，里裡外外巡視了一番，除了常年失修環境什麼的沒得說，梅林這一帶確是一片鳥語花香猶如世外桃源，於是他又去了趟鎮上找了幾個工匠去修繕一番。

晚上等梧意回到公孫大娘的小屋，公孫大娘已經準備好了晚飯，看著桌上熱騰騰的飯，梧意突然想起了梧族的父母也是這樣準備好飯菜心中頓時一陣傷感。

「梧少俠來吃點吧！都是粗茶淡飯你不要嫌棄。」

「修者不講究這些，有勞公孫夫人了。」

「你是琴兒同窗，又為琴兒費心費力這些小事都是應該的。」

「公孫夫人客氣了，我們一起吃吧！人多熱鬧。」

「好！」兩人圍著桌子吃晚飯，公孫大娘時不時的看著梧意。

「公孫夫人我臉色有東西嗎？」

「梧少俠跟琴兒不是一般的同窗關係吧！」

被公孫大娘這麼一問梧意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難道說自己跟人家女兒有一腿。

「啊，有些淵源，公孫姑娘是個好姑娘。」梧意回道。這話說的不明不白連梧意自己都佩服自己了，可是公孫大娘是過來人，怎麼能品不出這「淵源」二字。

「你們怎麼認識的？」

「啊！我們也只見過幾面。。。。」梧意大概講了下經過。

「青石少爺，如果看到他我倒要問問他琴兒哪裡對不起她了，他要如此對她。」

「公孫夫人無需在糾結，他也受到該有的懲罰了。」

「對了我購置了一套莊園環境還挺好，明天帶您去看看」

「你跟琴兒是道侶吧！如果是我就去。」

「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算是吧！」其實梧意知道自己跟公孫琴哪裡算是道侶，可是他也沒法辯駁。

「阿姨看的出來你是是真心幫助琴兒的，你打造的那具冰棺想必也非一般寶物，如今又對我這個老婆子如此，我也猜到一些，琴兒福薄沒有這個福氣！」

「公孫。。。伯母修道者萬事求無愧於心，這些都是應該的。」

「小意你有心了，如果你是我兒子該多好啊！」

「伯母不介意的話以後我就是您兒子。」

「不介意，當然不介意，琴兒的眼光不會錯的。」從公孫大娘臉上梧意看到了那抹欣慰。

吃完晚飯兩人又聊了良久，公孫大娘才放梧意回去休息，梧意也是享受著久違的親情，公孫大娘是個很賢惠聰明的女人，公孫琴給她感覺也是如此，貞潔烈女，否則也不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