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身體里的秘密
什麼是幻象干擾？
女學生顯然也說不出一個所以然，她用某種特殊的方式進行推演，當初萬物生的時候，有人推演生物進化過程。她也學着那樣做，效果有一些，可並不足以讓她得到更多有用的線索。
確切的說，應該是一種干擾。
至於干擾來自哪裏，是怎麼干擾的，具體的操作和方式進程如何，她一概不知。
達布斯笑道：「聖，我知道你很努力，但是努力和目標並不對等，干擾範圍太大的話，太不現實了。」
李莫雲則是雲里霧裏，正要好好討教一番，聽到時雪琳的聲音。
「來了。」李莫雲精神一振，站起來喊道：「雪琳，這邊！」
靜悄悄的山坑裏，鴉雀無聲。
正所謂來的快去的快，蟲族的進攻真是很準確詮釋了這句話，進攻快如閃電，退勢也迅疾如風。
林墨伸手撫摸公平，說：「粒子風暴是一種非常消耗能量的進攻武器，對於人類來說，這種攻擊只可能用武器使用，人體根本就不可能承受這麼強的核動力。」
莫娜眨眨眼：「所以，你也想檢查我的身體。」
「我沒有。」
「你的眼睛已經出賣了你。」莫娜突然握住林墨的手。
林墨身體一抖，假裝很鎮定，侃侃而談：「什麼叫我的眼睛出賣了我，那叫真誠，你是我妹妹，我怎麼能檢查你的身體呢？那豈不是豬狗不如，我林墨頂天立地，作為一個有擔當，有……」
「哥，你看吧。」莫娜不廢話，直接扯開了衣服。
白花花的肉立即把林墨剩下的話全部堵了回去。
他先是目瞪口呆看了一陣，馬上別過頭，說：「莫娜，檢查身體不一定要脫衣服。」
莫娜笑着說：「習慣了，你真的以為我冰清玉潔嗎，不知多少人看過我的身體……」
林墨眉頭一皺，發現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你好好看看我的身體吧。」莫娜的聲音漸漸如蚊蠅。
林墨自然也很好奇莫娜身體里到底有什麼，一番猶豫后，他咬牙道：「莫娜，我不是那樣的人，我只是為了能夠弄清楚你身體構造。」
「我懂，反正理由都是這樣。」莫娜看着林墨，眼神竟然乾淨清純。
林墨自然也摒棄了一切雜念，眼神回歸最初的純真。
莫娜拉住林墨的手，放在胸口，說：「你聽聽，我的心跳。」
林墨手臂一顫，想要縮回來，可當感受到莫娜心跳的時候，他呆住了。
莫娜並沒有心跳聲。
她的胸口，並不跳動。
莫娜說：「我說過，只要我的大腦不死，我就不會真正死亡。我不需要心跳，但如果我想要，它也會跳。」說完，她的胸口突然一震，很規律地開始跳動。
林墨啞口無言。
莫娜道：「你再往下……」
「不，莫娜，我……」
「往下！」莫娜抓着林墨的手，往腹部掃去。
林墨突然抽回手，低聲道：「莫娜，不管你是什麼，在我心裏，你是我妹妹。我看你的身體已經超出了我的極限，其他的真的不適合了。」
「是嗎，你還把我當妹妹？」莫娜咧嘴一笑，凄凄慘慘。
林墨道：「莫娜？」
莫娜突然抱住林墨，胸膛緊靠着他，劇烈擠壓下，林墨感覺她的身體竟然變形了！
「我的身體，早就不屬於我了，我是一個機械人。或者說，是一個改造人，是一個複製體。」
天空好像劃過一道閃電。
下起了雨，在他們兩個人的心裏。
「我的記憶，停留在十六歲那年，他們說十六歲是花季，是青春少女思春的年齡，是愛恨分明的驕傲。可是，我都不知道，我在那一天，死了。」
莫娜，是死過的人。
我抱着你，你能感覺到我的身體嗎，能感覺到我身為女人的特徵嗎，能聽到我的心跳嗎？
林墨啞口無言，他最不會安慰人，最不會感受別人的悲歡。
「我，是不是也是機械人。」林墨苦笑一聲。
莫娜記得很清楚，那個雨夜，她一個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可這末日哪裏會下雨呀，滿世界被凍結覆蓋，她抬起頭，想看一看這雨，從哪裏來的。
從天上。
她剛剛抬起頭，整個世界忽然變成了灰色，好像有什麼東西離開了身體。
她倒在地上。
她好像在地上滾，她好像走了很遠。
她眨了下眼睛，覺得自己的身體好像不在腦袋下面。
她驚恐的看到了自己的身體。
那麼，雨是從哪裏來的呢？
她抬起眼睛，想看一眼這雨來自於何處，只看到一個黑色身影擋住了她的視線。她看到一個金髮男子，他俯下身，撫摸她的臉龐。
說了些什麼話，可能是惋惜，也可能是遺憾，或者只是嘲笑。
莫娜進入了一個滿是白色金屬的房間。
她的腦袋被安裝在一個機器上。
她知道，自己的生命，會進入一個新的世界。可她不想要這種世界，她想要回家，她掙扎、憤怒、咆哮……
最終，她被安排到了別樣的人生。
她放棄了掙扎，只想看一看，那雨，到底從哪裏來的。
被改造之後，她變成了一個展覽品，不知道多少人看過她的身體結構，撫摸過她白皙的皮膚，聞過她身上的味道。
可她從來沒有想到，她的存在竟然是一個秘密，一個所有人都不知道的秘密。她是一個人類，這是當她離開那個展覽會的時候，獲得的唯一信息。
她不是改造人，而是人類。
為了生活，她要開始工作。
她的生活並沒有因為她被改造過而發生過改變，她也極力的去忘掉這件事，一直安慰着她自己。
有一天，戰區突然掃蕩了一個所謂的『劇毒』窩點，很快，莫娜就被抓了起來。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見到了很多戰區的高層，她甚至看到了戰區的總統。
可總統看她的眼神，充滿了憐憫與驚訝，還帶着不少驚恐。
他們，要送莫娜去中國區，要和中國區的兵隱共同研究莫娜。
這，是莫娜的命。
她已經放棄了掙扎，既然有這麼多條條框框拴著，又有民族大義，人類文明延續的壓力在她身上，怎麼就不能做一個人了？
為了人類犧牲，是莫大的榮耀。
莫娜噗嗤一笑，說：「為了人類犧牲，是莫大的榮耀。」
林墨了解了一個大概。
他對莫娜的遭遇充滿同情，但同樣的，莫娜身上一定有對人類十分有用的東西，不管是什麼東西，這就是莫娜存在的意義。
莫娜說：「你這麼看着我做什麼，我的身體被很多人看過，他們看我的時候，不是在看一個女人，而是在看一個東西。」
林墨苦澀的道：「對，一個東西。」
莫娜抬起他的手，放到下面。
林墨怪異的看着她。
她淡淡一笑：「如果想要了解我，就要全面一點，而不是只看外表。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好看，這只是外表，你從來沒有想過，在這美麗的皮囊下，是多麼的骯髒不堪吧？」
林墨趕緊搖頭：「並不是。」
「那你怎麼不願意碰我？」
林墨不得已，伸手觸碰到了她最敏感的地方。
可她，沒有感覺，只是身子略微顫抖了下。
「外骨骼？」
「對，改造的很徹底，我失去了作為一個女人應該有的一切。」莫娜咬住嘴唇道。
林墨瞪大眼睛，更加深入。
莫娜的身體就像是一個迷宮，縱橫交錯，體質方面如果不仔細分辨，和正常人是毫無差別的。而她身體里的一切元素，包括手指的觸感，都有正常人類的反射反應，從外表的確看不出來。
「我，是複製品，複製的是什麼我也不知道。」莫娜臉色莫名一紅，微微喘了一下。
林墨道：「複製品？既然叫這個，那麼一定借鑒了什麼東西……」
莫娜抱住林墨，說：「我從來沒有覺得自己是一個女人，從來沒有，你，可以讓我感受一下，什麼是女人該有的快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