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水底符陣
碧綠的海水被染上殷紅，入水之後蘭笑第一時間便屏住了呼吸，隱約之間只見周圍有黑影迅速躥來。
陌暮不由得驚叫了一聲，試圖用精神力去攻擊那些腥魚，但是那些東西只是停了一瞬，隨後以更猛烈的速度遊了過來。
「該死。」蘭笑臉色沉沉，但是一時之間還真沒有什麼辦法，眼看著那些腥魚已經快要到自己面前，只能取出匕首試圖抵擋一二。
陌暮也急了：「蘭笑，這些怪魚不受精神力影響，你快點出水吧。」
「來不及了。」
蘭笑在腦海中回了一句，手中朝著最近的一條腥魚扎去，但是水裡明顯就是這腥魚的主場，加之水中阻力讓自己動作有些緩慢，一次交鋒便頗顯吃力。
怎樣才能幫到蘭笑呢……陌暮在契約寵空間內煩躁無比。
在一人一花沒有注意的時候，水底的寒氣漸漸上涌，直到蘭笑察覺到不對的時候雖然和腥魚碰上才沒多久，讓她直接打了個哆嗦。
陌暮的精神力碰到這寒氣，詭異地察覺到似乎自己外放的精神力有一種牽扯感，像是水底有東西開始拉著他們往下。
「水底有問題。」陌暮急急說道，「我的精神力被拉著往下扯。」
蘭笑仍舊抵擋著腥魚的攻擊，一面說道：「你先把精神力收回來。」
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陌暮便照著蘭笑的話，將精神力全都收了回來。那股寒氣發現精神力沒了，蔓延速度都停頓了一下，隨即勃然大怒似的將水底攪了個漩渦。
腥魚倒是機靈，一下子便跑開了。
蘭笑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雖然暫時沒有了腥魚的攻擊，但是這個漩渦也不知道到底會讓她面對什麼樣的情況，一時之間她只能琢磨著來不及出水面，腥魚自己又打不過，倒不如順著這個漩渦先。
陌暮是真的緊張，在契約寵空間內一陣鬼叫，蘭笑不由得嘴角抽搐：「你安靜點。我們目前沒事。」
「你也說了是目前！」陌暮繼續鬼叫，「啊啊啊！我的媽呀！」
這鬼哭狼嚎的聲音真的是魔鬼。
好在也沒有多久，那個漩渦配合著吸力將兩人帶至水底，匆匆一看，倒像是個符陣。
「怎麼感覺在哪見過？」蘭笑皺眉，總覺得那個符陣似乎有些熟悉，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
牽扯感又明顯了起來，到達漩渦底之後，蘭笑有那麼一瞬的失重感。再度清醒回來的時候，漩渦沒有了，寒意沒有了，牽扯感也沒有了，唯一能夠感受到的便是她仍然在水中，周圍似乎也沒有了腥魚的存在。
現在最主要的就是出了水面，她需要呼吸。在探查不到腥魚的時候，蘭笑毅然沒有停留原地而是選擇了先出去。
蒼茫而又暗沉的灰與接近淺白的灰相互交錯著，這一片世界，安靜到詭秘。
陌暮懵了一下，讓蘭笑放它出去，隨後疑惑問道：「這不是之前你們去的那個什麼……叫什麼來著……陰陽兩界內嗎？」
確實很像。
蘭笑不太清楚情況，不敢貿然下定義，知道陌暮也沒有發現什麼不對之後，終於還是選擇圍繞著那個湖往一個方向去，打算先找個山頭觀望一下情況。
「陌暮，你去另一個方向，半個時辰后回來這個湖邊。」指使陌暮往另一個方向搜去，蘭笑拍了下它的花盤頂，隨後便動身去往自己選擇的方向去。
幸運的是，確實沒走多久就看到了一座山，但是目測高度還不低，爬上去再下來時間肯定超過半個時辰。未免讓陌暮等急了，蘭笑只是記下了路，隨後又去附近轉了一圈，便先回去了。
陌暮回來的時候，整朵花看起來有些懨懨的，說道：「什麼也沒有。」
蘭笑問道：「我去的方向有座山，看來是連著一片山脈的。你現在是要跟著我走還是回契約寵空間？」
「回空間！」它再也不想自己走路了，能在空間好好待著這不舒服嗎，又不是外頭有啥好吃的能安慰一下它幼小的心靈。
順了陌暮的意思讓它回到自己的空間，蘭笑出發往自己剛剛去探查的那個地方走去。
山很高，只是隱隱能看到後面似乎還有些起伏，連綿不絕像是山脈。
在這片只有灰色的空間內，蘭笑將警惕心提高了一百二十萬分，爬山路途之中也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這一下，還真讓她發現一些問題。
這山腳處有一條小路，雖然不長，但是路前方光禿禿的沒有任何植物生長，倒像是被人踩踏出來的，很窄，但是和這山下林子比起來，實在是突兀。
沿著路往上便是一段較為陡峭的路，在一些地方，倒是留了類似石階或者有個坑洞，便於攀爬。
一路這樣到達山頭，蘭笑挑眉，心下也知道這裡大約曾經也是有過人在這長期活動的，只是現在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從上往下眺望，這才是震撼的開始。
在這片灰色組成的世界之中，除了山脈，大多是石子地沙地，安靜到沒有鳥叫蟲鳴，萬籟俱寂，湧入目中的只有無盡的荒蕪。遠處也有幾處顏色稍深些的點，琢磨著怕是湖或者水潭之類的。
蘭笑神色一動，想起之前自己從陰陽兩界出去之前曾經撿起過一塊石頭查看，那質地倒是與自己上來之前看到的石頭差不多，最主要的是，她忽而想起自己覺得眼熟的那個符陣。
「原來如此。」蘭笑喃喃說了一句，神色卻下意識放鬆了不少。
陌暮好奇問道：「什麼？」
「這裡確實就是陰陽兩界，所以我們不必擔心出不去。而且之前因為採蓮日我們不是掉入水潭么，我看到底下有個符陣，挺眼熟的，現在想起來在哪見過了。」蘭笑神采奕奕道，「那個符陣，和我們上次出陰陽兩界之前那個水潭底部的符陣，相差無幾。應該是同一人的手法。」
陌暮恍然。
如此它倒是沒有什麼可擔心的了。這裡是陰陽兩界，那麼上次出去了，這次肯定也可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