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那個不行……

牧陽花了一天的時間也只是做出來了三頓，他已經好久沒這麼累過了，雖說現在的身體素質要比前世好得多，但也是腰酸背疼，手腕也發軟，已經拿不住刀了。

「唔？」剛一出伙房的門，那兩個廚師都在門口眼巴巴的等著，牧陽讓兩個人嚇得一跳。

那兩個人剛準備開口，老龍人從一旁溜達過來了「陽陽，累了一天了，吃點不？」

「吃不下了，吃不下了。」牧陽連連擺手。

「還有多少？」大長老背著手往廚房裡面走。

肉食已經消耗了大半，還剩一些蔬菜和調料。

「明天趕一天的工就差不多了。」牧陽甩著手腕「對了，岳父，豬下水呢？怎麼是個空豬啊。」

「下水？」

「就是內臟。」

老龍人怪異的看牧陽一眼「你要幹嘛？」

「吃啊，怎麼了？」牧陽心裡想的都是腰花肥腸什麼的。

兩個大廚在後面竊竊私語「你聽過嗎？」

「沒有啊，那都是些……」牧陽看兩個人嘀嘀咕咕的，像是在說人壞話的樣子，不用想都知道他們肯定沒吃過。

「你們不吃的話給我得了？」牧陽把腦袋伸到兩個大廚面前「你們要是想留下的話，我可以教你們怎麼吃，最近有個大腸刺身倒是挺火的。」

兩個人一聽也懵了「大腸還能刺身？」

「對啊對啊，那刺身得多疼啊。」

牧陽感覺對這兩個人突然走了點親切感「不是，我說句實在話，你們倆單從思維邏輯上來說，特別適合來我們七情宗。」

「啊？哦，謝謝奧。」

看吧。

老龍人淡淡一笑，他可不傻，知道牧陽不是在說好話。

「給，就剩兩頭豬的了，我讓人收起來了。」老龍人從懷裡掏出一個襪子。

牧陽剛接過來，想打開看看，老龍人後面一句就說出來了。

「原本打算拿去和那幾個魔族人一起埋了的。」

「……」牧陽拿著襪子的手微微有點顫抖「他們不會也在裡面吧。」

「應該不在。」老龍人仔細思考了一下，背著手慢悠悠的往遠處走了。

儘管牧陽已經猜到了那幾個人不在這個襪子里，但還是有點膈應。

「小兄弟……」那兩個廚師搓著手又過來了。

牧陽瞪他們一眼，扭頭一路小跑跑回了自己的屋子。

屋子裡小豬躺在床上，嘎嘣嘎嘣的嚼著豬飼料，祝無雙在旁邊的地上坐著，一直開口哼哼唧唧的，像是在講故事一樣。

「哎，你有事沒事，沒事回去了啊，我要睡覺，忙了一天了。」牧陽走到兩個人旁邊，往床上一撲。

小豬讓他彈飛出去，還好祝無雙接的快，不然又得摔到地上。

小豬爬回床上，氣呼呼的爬到牧陽後背上使勁跳了幾下。

「嗯，對對對，就是那，多來幾下。」牧陽感覺到腰部的酸疼舒緩了不少。

祝無雙嘆了口氣，臉上露出老父親一般的笑容，默默的退出了房間。

「睡了睡了。」牧陽迷糊著眼睛，把小豬從身上抱了下來，塞進被窩裡。

……

第二天一早，牧陽從床上爬了起來，給小豬掖好了被子，推門走出去。

樓道的另一邊是大長老，大長老一看見牧陽，衝過來抓住了牧陽的肩膀「陽陽，你昨晚有沒有夢到什麼？」

「沒啊，怎麼了？」牧陽揉著眼睛。

「昨天晚上祖師爺給我託夢了……」

「哈？」

大長老在自己身上比劃了一下「我夢見祖師爺的膀子被人卸了！」

「……」

這種事情說出來其實挺恐怖的，是那種乍一聽還行，結果越想象，越恐怖的那種恐怖。

牧陽強作鎮定的擺擺手「沒事，祖師爺他老人家早仙逝多少年了，倆膀子沒就沒了吧，吃喝拉撒都用不著自己動手。」

大長老一聽，覺得有那麼些道理，於是摟住牧陽「走，吃飯！」

又是整整的一天，雖然途中也有休息，但是牧陽還是累的夠嗆，不過最意外的是，那兩個廚子像個小跟班一樣，一直跟在牧陽的身後。

牧陽看他們傻不拉嘰的，有點七情宗人的風範，也就讓他們打打下手，做一些簡單的工作。

就這種打下手的工作，牧陽幹了整整五年，第六年沒幹是因為家裡的沙縣小吃需要他這個繼承人去繼承。

這天晚上的時候，牧陽把足球襪交給老龍人，老龍人仔細的檢查了一遍。

「不是，我的岳父大人，你不是每天都看著嗎？還放心不過啊？我要真往裡面吐唾沫了你還能看出來？」

老龍人嘴角抽搐了一下「你少噁心我，明天一早我帶你去看豬。」

「嘿，誰先噁心誰的？」牧陽手裡還提著拿著那隻裝著豬腸子的破襪子。

「岳父，您閨女呢？」

「你幹什麼？」老龍人警惕的瞪著牧陽。

牧陽聳聳肩，把襪子踹起來「我才七歲，你怕什麼？」

老龍人感覺有點恍惚，對啊，這小孩才七歲。

牧陽從襪子里拿出來一個小碗，塞到了老龍人手裡「不和我說算了，這是銀耳蓮子粥，給您閨女吧，我都忘了她才十歲，算是我賠禮道歉了。」

「行了，我回去睡覺去了。」牧陽一擺手，瀟洒的往自己的屋子走去。

老龍人似笑非笑的看著牧陽的背影，他這一會已經很明確的知道，牧陽看見龍小夏了。

「用我們家的東西賄賂我們家的人？真有你的。」老龍人往旁邊走了幾步，但身體卻消失了，出現在牆角處的龍小夏身旁「給，嘗嘗看。」

龍小夏有點好奇，從來沒見過這麼漂亮的粥，看看老龍人，用勺子慢慢的吃了一口。

「哇……」龍小夏閉上了了眼睛，仔細的感受著蓮子的清香。

老龍人有點欲言又止，還好龍小夏很快睜開了眼睛，舀了一勺送到老龍人面前「爸，你嘗嘗。」

老龍人也沒客氣的說什麼「你吃吧，爸不餓。」

過了許久，老龍人緩過神來，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你知道為啥我要給你和他定下婚約了吧。」

「就為了這二兩飯？」龍小夏不可置信的問道。

「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老龍人有點尷尬，反問一句「不好吃嗎？」

「……好吃。」

「那你嫁不嫁。」

「不嫁！」

要是這對話讓牧陽知道，又得罵老龍人黑心肝了，以前是奔著他的身體去的，現在是奔著他的技術。

牧陽激動的大半宿沒睡，嘴裡一直念叨著「有豬了有豬了。」

小豬時不時納悶的看他一眼，好像就是再說「我算什麼？」

……

第二天天還沒亮，老龍人悄咪咪的打開了牧陽的窗戶。

「嗷！」牧陽只來得及喊出前半聲，後面就被捂住了嘴，然後一個黑袋子套在了牧陽的腦袋上。

然後拎著牧陽往滿地兜圈子。

牧陽裝作驚慌的樣子，但是心裡樂開了花了，在電視劇里學的總算是有用武之地了。

牧陽數著步數，向前幾步向後幾步，左轉幾步，然後……

「啊！」

半個小時以後，牧陽悠悠的醒來，看到了眼前的老龍人，牧陽揉著酸疼的脖子「你要是直接打暈我你給我套什麼袋子？」

「此地神秘，必須得要萬無一失才行。」

牧陽左右看看，這裡只是一個連窗戶都沒有的大房間，四周牆壁似乎都是堅不可摧的鋼鐵。

「地下吧？」

老龍人大驚失色「你怎麼知道？你沒暈？」

「我親岳父啊，您瞅瞅您家哪個房間不帶窗戶，就這破地搞的跟超大份罐頭一樣。」牧陽把他巴拉開，往裡面看去。

現在只能看得到豬圈裡蓋了幾個草棚，每個豬都單獨關著，兩個陶瓷的大盆，一個裡面是清水，一個裡面是一種像麵糊一樣的東西。

豬圈蓋的還行，是八十年代的農村風格，但是放在這個銅牆鐵壁里就十分維和了。

裡面躺著幾隻要死不活的豬，一個比一個瘦，要不是長個又高又挺的大鼻子，牧陽都以為這是誰家的狗。

牧陽看著這幾隻豬，忍不住的心酸「辛苦你們了。」

「他們每天不見陽光不行的，會影響維生素D的吸收，造成軟骨病什麼的。」牧陽扭頭和老龍人說。

老龍人一頭霧水，顯然是不明白牧陽再說什麼。

「就是說得讓他們曬太陽，曬了一兩個小時都行。」

老龍人凝重的點點頭「行，我考慮一下。」

「哎，這都喂的什麼啊，好好的豬，怎麼瘦成這樣。」牧陽越看越心疼。

「一，二……五，六？不是五頭嗎？怎麼多一頭？」牧陽看見一個棚子里趴著一頭大豬，也就這個豬長的像點樣「我要那頭！」

「咳。」老龍人乾咳一聲「那個不行，那個是祝無三，祝無雙的弟弟，讓打成原形還沒恢復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