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不是我想哭，是眼淚他想流。
牧陽聽到「咣當」一聲，兩塊石頭掉了下來，剛好落在了牧陽的旁邊。
「老闆，老闆你看我們新蓋的二樓，怎麼樣，老闆你看看。」
那個大洞裡面有一個雞冠頭伸了下來。
牧陽低頭看了看地上的石頭，又抬頭看了看他「二千，有熱情是好事，但是下次注意一下下面有沒有人。」
「哦，好的老闆。」雞冠頭略微一思索，露出了大白牙。
牧陽現在也不是一般人了，他從那個洞里跳了上去。
二樓已經裝修好了，所用的石頭都是山上的山石，削成一塊一塊，壘成了平面建起的牆壁，甚至還做了一些石質的桌椅。
從做工上完全可以看出極其細膩，桌椅全手工製作，接縫處是用特殊的技巧拼接。
包間，雅座，唯一的缺陷是吧台後面沒有放上一瓶一瓶的洋酒，和一個穿著燕尾服甩瓶子的美女姐姐。
裝修風格極其的奢華，這座山的格調似乎都高了起來。
牧陽咽了口吐沫，果然是有衝勁的年輕人。
「老闆，這面牆我們打算用透明的石頭鋪滿，這裡是整座山風景最好的地方！」
三個人興奮的和牧陽說著他們，對於伙房和其他地方的規劃。
牧陽越聽越心驚，覺得這是拐到了三個天才。
「好樣的，來，吃點東西。」牧陽將手裡捧著的電飯煲把蓋打開。
「謝謝老闆！」
三個人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略微有些矜持的從鍋里拿起了一塊土豆。
可是剛拿到手就發現了不同，這土豆中竟然有靈氣的存在。
「靈食，竟然是靈食。」
「靈石中的靈力若是直接吸收雜質太大，反而要清楚雜質再進行吸收，這樣一來的話，獲取靈力的時間會大大延長。」
「靈食中的靈力卻可以直接吸收，而且若是使用的時間長了，還可改變體質，讓修鍊更加容易，只是栽培和製作十分困難，這靈食。」
牧陽聽得一頭迷霧，這樣聽著三人說話，覺得有點尷尬，忍不住問道。
「你們仨在給誰解說？」
三個人卻沒有聽到牧陽這句話一般，手微微哆嗦，大千和二千還好，可三千的手一抖，土豆就掉在了地上。
三千連忙撿了起來，連帶著石頭渣子就塞進了嘴裡。
「別，別啊，我這還多呢，別吃了，哎，扎嘴……」
牧陽連忙上去攔，還是沒有攔住，看著三千嘎嘣嘎嘣的嚼著，那血就順著嘴角往下流。
牧陽看著心裡有點不得勁，又一人給他們塞了幾塊兒土豆。
「多吃點，多吃點，不夠還有呢。」牧陽踮起腳拍了拍三人的肩膀「就是這一樓和二樓有點不太般配……」
「明白！老闆！」
牧陽滿意的點了點頭，從大洞跳了下去，臨走還指著洞說了一句「這兒修個樓梯啊，我要旋轉的。」
牧陽畢竟是仙骨，剛剛才用光的靈氣，這會已經恢復了大半，又切了幾塊窩瓜，幾塊土豆，和靈石一起塞進電飯煲里。
……
「準備好了嗎？」大長老望著遠方「走了。」
「老闆，早點回來啊。」佳麗三千在後面依依不捨的說道。
自從牧陽把五長老的那碗紅燒肉拿出來給他們一人分了一塊的時候，他們就更加死心塌地了。
說到底，這是牧陽轉生過來以後七年之後第一次出門。
牧陽掂著腳拍了拍三個人的肩膀「我說的豬場，還有那個從山頂直接滑到山下的滑梯。」
「明白明白，老闆放心。」三個人眼含淚光的點了點頭。
大長老從絲襪里取出了一輛車，這種車可以靠靈石來驅動，也可以靠修士靈氣來驅動。
大多數用車出行的修士，都不會用自身的靈氣來驅動。
自古有一句話：
窮山惡水出刁民。
雖說七情宗門人看起來傻傻愣愣的，但是為了一塊帶皮五花肉，十幾個宗門差點打起來的事，牧陽是忘不掉的。
大多數情況下沒人搶車，因為大多數情況下，搶的貨物還不夠自己療傷，可就是怕個萬一。
萬一就有幾個大乘餓瘋了，出來搶車呢。
鏢局的人代死，隨後發貨的宗門等餓瘋的那些強者平靜下來，再上門討債。
所以駕車的人要時時刻刻的把自己的實力保持在最佳的狀態。
這就是之前老龍人說如果牧陽嫁過去，每年只能回來兩趟的問題。
但是現如今，有牧陽的靈食在，一塊靈石的靈力在大長老體內轉換，足以抵得過五塊靈石，這樣一來，這一趟的成本，至少減少了七成。
七成，這在北荒看來，足夠引起一場全北荒大乘修士的亂斗。
牧陽雖然沒有那麼強的感覺，但是他也知道這個秘密，絕不能輕易外傳，就像現在電飯鍋中的那隻小豬一樣。
沒錯，豬在鍋中，人在車上。
就在昨天，這個豬聞著味道跳到了鍋里，而鍋又在牧陽不知情的情況下，被牧陽收回了體內。
收回的瞬間，牧陽突然感覺和小豬之間那種血脈的聯繫不見了。
牧陽紅著眼滿山跑，把整個七情宗都翻了個遍，為了幫牧陽找豬，大長老把三長老揍了一頓，隨後三長老委屈巴巴的把六長老也揍了一頓。
六長老沒得揍，就是下山的時候不小心把佳麗三千的宿舍給一腳踹塌了。
佳麗三千沒處說理，牧陽掏了兩把剛做的豬飼料才把三個人哄好。
最後要不是小豬吃飽了，頂了頂鍋蓋，牧陽都發現不了。
牧陽點了一下鍋蓋的按鈕，鍋蓋在彈開的那一剎那，牧陽好像被喚起了什麼記憶。
「去吧，就決定是你了，暖暖豬！」
當時牧陽是這麼喊的，喊完就把電飯煲扔了出去。
不管牧陽是怎麼想的，反正豬是挺疼的。
但是這樣一來，牧陽把小豬塞進了電飯煲里，就算在面對面的情況下，連大長老都感覺不到小豬的氣息。
只要是不碰到上面的開關，小豬還是十分安全的。
「陽陽，你看好了啊，我們是如何分辨哪個地方有宗門的。」大長老駕車路過一些小樹林，小湖泊什麼的都會給牧陽指一下。
「只要有樹有水，就有可能有吃的，這是首選宗門駐地的法則。」
有時候路過一些門派的時候，大長老就讓牧陽拎著一個窩瓜或是一個土豆，上門拜會。
大多數門派的人都不會超過十人，更是沒見過幾個女弟子。
這樣的禮雖然不算重，但也是帶著一份誠心。
車行駛的並不快，又或者是在這種漫無邊際的荒地上行駛，顯得並不快。
每天兩人吃的都是靈食，牧陽的修為也早就平衡了下來，並且在飛速增長，短短的時間就已經到了練氣七層。
而到了今天，牧陽總共修鍊的時間，也不過一個多月，大長老也曾關心過牧陽的根基是否平穩，但以大長老看來，牧陽的根基甚至比自己還穩。
仙骨就是仙骨，人比人氣死人啊。
「再往前是龍虎山，那邊是大荒劍宗。」大長老像一個活地圖一樣，把每個山都記得很清楚「這一片兒是北荒裡面比較肥沃的了，所以在這一片兒建宗立派的，有不少人。」
「那咱們還要去拜山嗎。」牧陽撓撓頭問道。
「不去，這幫人自己都不願意出來，上次你仙骨出世，他們都沒人來過。」
大長老冷哼一聲，不過看向遠方的時候，目光柔和了起來「過了這邊，再往遠一些，有一處山脈，山脈中有個宗門，咱們得去看看。」
牧陽不是沒見過這種眼神，只不過是在上輩子。
那是一個經常來自己小飯館喝酒的老人。
每次來的時候，總是自己帶一盤花生米，帶一瓶二鍋頭。
不但不點東西，還要掰一雙飯館里的一次性筷子。
但他每次喝醉的時候，都喜歡看著門外，目光溫和，後來聽其他人說，他的老伴跟一個會跳霹靂舞的老頭跑了。
「大師父，你老伴？」
「不是。」
「跟人跑了？」
「……」
雖然大長老沒有承認，但是牧陽看見大長老不善的眼神，就已經知道，自己說對了。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
牧陽躺在車廂里，仰天長嘆。
大長老一愣，情緒有了波動，不過很快就歸於了平靜「你這句話，也很好。」
「不過我不喜歡。」
牧陽突然跳了起來，剛想說點什麼努力去追求，勇敢去把握之類的話，腦海中就想起了當初借用大長老形象的仙人老頭指著他說的那句話。
「你就是個臭屌絲。」
牧陽摸了摸下巴，又坐了下來，長長的嘆了口氣「對啊，大師父起碼還有過愛情，但我就是個母胎solo，當什麼情感專家。」
牧陽躲在車廂里抱著枕頭，身體微微的顫抖。
不是我想哭，是眼淚他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