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隱瞞

第43章 隱瞞

「臣,參見陛下。」

段岐越看到段驚鴻,屏退四周下人,忙起身走過來「皇兄,快起來,我好想你。」

「別沒大沒小的,你是君,我是臣,該有的禮數還是要有的。」段驚鴻故意冷著臉說道,段岐越笑了,裝摸做樣的一臉正經「是,王爺快快請起。」

「咳咳,這可以了吧。」段岐越拉著段驚鴻左看看右看看「之前前線傳來消息說皇兄受了傷,身體可還好?」

「好多了,趁著潼關戰事較穩,回來述職歇兩天。」

「好。」段岐越道「你家那丫頭可是好久沒來了,這兩天你必須把她帶來,我要好好找她算算賬。」

「別那麼凶,你會嚇到晴兒的。」段驚鴻無奈道「行了,我先回去了,下次一定要注意。」

「好好好。」段岐越還像個孩子一般「知曉知曉,不要再說了啦。」

……

「王伯,父親回來了嗎?」

「還沒有,公主再等等吧,進宮述職怕是被皇上纏很久才能脫身呢。」

「呵呵,我知道了,你去忙吧。」楚倩道。

「是。」

王伯離開,小雅和小青出現在她身側。

「小姐。」

「小雅,讓你辦的事情如何了?」

「已經完成了,他說等王爺離開后便過來,他怕王爺知道你認識他,辜負了某人費盡心思所隱瞞的東西。所以。」

「我知道。」楚倩輕嘆「我讓你做的事情誰也不準說。」

「是。」

「小姐,某人是指……」小青輕輕問道,楚倩抬頭,看向天空。

「對我來說,抬頭就能看到的人。」楚倩臉上露出一絲笑容,而那笑容在兩位丫鬟眼中,有些古怪。

……易水閣……

「閣主,大人他怎麼樣了?」趙敬站在門口,見到牧謠忙問道,或許是因為一開始相遇時趙敬和孫毅便喊禇風為大人,久而久之,禇風也習慣他們這麼叫,也任由他們叫下去了。

「發著燒。」牧謠將手中的濕毛巾遞給趙敬「你先去看著他,我回藥房配藥。」

「是。」

趙敬重新打了盆水進屋,床榻上的禇風不斷悶哼著,像是在忍受著什麼痛苦,蒼白的臉上掛滿細密的汗珠。

「不要殺我,別過來,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禇風的手在半空中不斷亂抓,趙敬放在額頭上的濕毛巾也被他抓在手裡,隨著手臂不斷揮舞著。

「大人,大人,醒醒。」趙敬輕輕拍了拍禇風的肩膀,拍了許久,仍然沒有反應。

「你們為什麼都要殺我,好疼,好疼,我做錯了什麼,燕回,我做錯了什麼你要拋棄我,為什麼?」

趙敬的手頓了一下,門開,牧謠端著葯走了進來。

「閣主。」

「怎麼樣,還是老樣子嗎?」

「嗯,說夢話了,怕是燒糊塗了。」趙敬道「閣主,這可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能不能活,想不想活,看他自己,」

「是。」

「閣主,閣主。」這時,房門打開,孫毅從外面沖了進來,見到牧謠忙拜道「有人來了。」

「什麼人?」

「他說是東西兩國的使者,來求見閣主的,那人還特意說了一句,是現任閣主,瞬間。」

牧謠蹙眉,看了一眼床上不省人事的禇風「我們出去看看。」

牧謠離開,床上,禇風的手指動了動……

大廳,來人看著牧謠走出來,恭敬拜道「牧閣主。」

「你是什麼人?」

「在下姓杜名天。」那人看著牧謠淡淡的說道「來找禇風。」

「這沒你說的什麼禇風。」牧謠接著說道「來此地究竟何事?」

「牧閣主,禇風你可能不記得,但是,刺客瞬間,可在?」

「不在,他走了。」牧謠道「有事便說,我來轉達。」

「沒什麼事,想他,敘敘舊而已,只是沒想到他不在。」杜天笑了「在下告辭。」

說完真的就離開了,牧謠皺眉看著杜天離開,一旁孫毅看著那人走遠「閣主,他不是被流放了嗎?」

「誰說被流放的,就不能溜回來了?」

兩人看向門口,見禇風披著衣服走了進來,臉色蒼白如舊。

「你怎麼出來了?」牧謠道「燒還沒退。」

「他來做什麼你想必也知曉。」禇風道「當年舉報的雖然不是我,但是,背後策劃的,卻是我。」

「這件事已經過去了,不必你操心,首先養好身體。」牧謠看了孫毅一眼,孫毅點頭,走到禇風身邊。

「大人,回房間吧。」

「不用,我還沒有那麼弱不禁風。」禇風笑著拍了拍孫毅放在自己手臂上的手。

「滾回去,別讓我罵你。」牧謠冷然道。

「好吧好吧。」禇風無奈道「知曉知曉。」

……

傍晚

「閣主,閣主,大人留下的信。」孫毅急忙跑進來將信交給牧謠。

「我會顧好自己,閣中拜託師父了,勿念,勿追。」

「閣主,怎麼辦?」

「孫毅,你和趙敬即刻去追,他……」牧謠頓了頓「無論什麼辦法,人活著帶回來,你們兩個,也要活著回來。」

「是!」

……

七天後,朝陽關。

一道灰色布衣身影在大街上牽著馬走著。草帽下的面容被帽子擋住,就這樣融入街道,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良久,牽著馬的身影在一座府邸停下,那人抬頭,露出的墨色瞳孔看向已經破敗的黑色大門。

那人徑直推開門,走了進去,寬大的院子雖然乾淨,卻很空曠。

「來了,等你許久了。」

墨色眸子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一道暗紅色的身影正站在那裡,面色冷漠。

……

「呃,真噁心!」

朝陽關內,孫毅和趙敬尋著人多的地方走來,走到一處府邸,見很多人圍在這裡,便向旁邊的人詢問道「這裡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那人看了趙敬一眼「你們是外地人吧,這裡是之前沒落的杜府,而這裡的主人,幾乎都死了。」

「不對吧,我記得杜公的兒子活著。」孫毅停頓了一下「大哥你的意思是,連那個兒子,也死了。」

「是啊,而且死狀凄慘。」說著,那人打了個顫「裡面正在收拾,你們要看自行去看。」

「多謝大哥了。」趙敬拜道。

待那人離開,趙敬使了個眼色,孫毅點頭。

片刻后,待所有人離開,兩人悄悄潛進杜府,杜府後院很乾凈,可是,一到前院,孫毅輕輕吸了口氣「大哥。」

牆壁四周儘是血跡,而地上也同樣如此,那血液還未完全乾涸。

「孫毅,可感覺到了?」趙敬出聲提醒道。

「流光。」孫毅對著趙敬打了個口型。

趙敬點頭「我們先走吧。」

「這邊……」

「給閣主發消息。」

「明白。」

「然後,我們順著氣息找過去。」趙敬道「無論如何,必須找到大人。」

……半年後……

「大帥,天門關有人來了。」

段驚鴻正在看沙盤,便有人進來傳話。

「天門關,讓他進來。」

話音落下,一個白色衣服男子走了進來。

「大帥。」

「說吧,什麼事。」段驚鴻抬頭看了一眼,繼續低下頭,可是下一刻,他又抬起頭。

「白客。」

「大帥,我找到他們兩個的下落了。」白客常年的笑臉竟難得收了回去,臉色蒼白不說,眼圈也是紅的。

「你怎麼了?」段驚鴻忙問道「是不是……」

「燕回死了。」白客艱難的說出這四個字。

「為何?」

「天門關最後一戰你也聽說了吧。」白客道「燕回和瞬間一直都留在敵對蠻人那裡,與竇帥不停通信,直到最近,竇帥這邊已經準備好實行總攻,可是沒想到。」

……

「得手了!」

帳篷內,禇風拿著劍,看著已經毫無生息的蠻人統領「燕回,我們走!」

「哪裡走!」

禇風和燕回剛出帳篷門,便被蠻人緊緊圍住。

「殺!」

來不及耽擱,因為天門關那邊還在等著他們的信號。

「嘭!」

燕回用劍抵住對方三人劈過來的刀「風兒,走!」

「嗯。」禇風此時也正好看到旁邊有兩匹馬。

「上馬,跑!」禇風大喝!隨即,兩人各上了一匹馬,朝營帳外奔去。

可他沒有看到,燕回又隨手抓了個稻草人,系在身上,而後向後面拋了兩顆紫色的球。

耳邊的風呼呼的刮著,禇風騎著馬朝著天門關的方向跑,手裡很快的放出信號彈。

「燕回,我們快走,一定要和他們會合!」

「……」

「燕回,燕回!」

當禇風停下馬向後看,卻發現,空空的草原上,只有他一人而已,而本該跟在他後面的燕回,卻早已經不見。

禇風大驚失色,心底湧上一股不詳的預感,而他的預感,通常都會實現。

「燕回!」

禇風慌忙駕著馬向回跑,卻在快到蠻人營帳的路上,下馬,緩步走了過去。

因為此刻的蠻人營帳一片安靜,帳口,禇風看到了一堆蠻人屍體,而且那屍體似乎是順著一個方向而走。

駕馬朝著那個方向追去,到達那裡才發現,和蠻人士兵激戰後的青衫男子。

「燕回!」禇風大叫,忙奔上去接住燕回搖搖欲墜的身體。

「風兒,你來了,信號可發出去了?」

「發出去了,你怎麼了,為何?」禇風看了一眼倒在燕回周圍成片的蠻人士兵。

「我殺的,怎麼樣,厲害吧。」燕回嘿嘿一笑,禇風愣了片刻「厲害,厲害,你怎麼傷的這麼重!」說著,禇風的手差點就摸到燕回的脈,但是卻被燕回抓住了手。

「幹什麼,動手動腳的。」燕回佯裝生氣。

「誰想對你動手動腳了,把個脈。」禇風無奈道,說著再次試圖將手放在他的脈搏上,但是又一次被某個倒霉孩子攔下來了。

「這不是地方,先走,一會兒一定有追兵。」燕回握著禇風的手腕,直接將他甩到旁邊的馬上,在禇風愣神間,燕回也騎了上去。

「駕!」

燕回一語成讖,果然,他們身後在不久以後傳來腳步聲,和喊殺聲。

「咻!」

禇風剛想回手揮劍斬斷飛箭,整個人卻被燕回按在馬上,動彈不得。

「不想我們都死在這裡,別動。」

「殿下,你這麼拋下自己的子民離開,真的可以嗎?」一個聲音突然傳到禇風耳朵里,禇風整個人都睜大了眼睛。

「拋下,我從來都不是草原上的人,又何談拋下!」燕回大笑「蘇格王爺,你是否太抬舉燕某了。」

下面,禇風沒動,但是,他對這個蘇格還是有些印象。

蠻人皇帝的下屬,稱之為左膀右臂也不為過。

剛跟著燕回到蠻人部落時,便是他接待的燕回和他。

那時便禮遇有加,可是燕回也並未告知他為何,現在一想,這一切似乎都說得通了。

「殿下,這話,可不能這麼說。」

「說什麼,我從小便跟著父親離開,從未見過母親,若不是父親臨終前告知我,我都不知,說真的,我對父母概念理解的並不是很清楚,所以,我也不知,你為何要拿此來威脅我。

「都說刺客是最冷血的,看來是真的沒錯。」

「所以,多說無益,要戰,便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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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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