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金葉谷

第一百七十八章 金葉谷

慶林以北,華乾山。

此處是慶林的一大風景秀地,山高一千四百餘米,山間遍布榆青樹,每年入秋,榆青樹由青變紅,使得華乾山幾乎化作火焰山。

林間有小溪穿過,名為雨澤溪,遊客沿著溪流而上,還有一座天然的石橋於溪上矗立,過橋繼續向上而行,一路欣賞青紅相間的榆青樹,享受柔和的山風,累了倦了還有涼亭可以休憩。

再往上臨近山頂,一座古色古香的大殿巍然矗立,大殿前方有一塊異石聳立,遠遠看去好似一個人在遙指天際,好不怪異,其石名為「仙人指路」。

每至秋季,華乾山上遊客不絕,有人為小橋流水,也有人為一觀「仙人指路」的奇異,令華乾山好不熱鬧。

現在還不是一游華乾山的最好時間,但已經有零零散散的遊客登山遊玩,木承三人也在其中,只是他們似乎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一直遠遠地跟著一個矮小的黑瘦男人。

「師兄,你說小師弟如果知道師父的身份後會不會很驚訝?」

陶重背著三個登山包,大步流星地走在最前面,氣息悠長,好似背上無物。

並不是陶重為了鍛煉特意背上三個背包,而是木承和月凌清二人一個稱自己是文弱書生,實際是因為懶,把自己的背包丟給了他,而一個是師妹,他主動要了過來。

為了不讓金葉谷的人提前發現,木承三人還特意偽裝了一番。

陶重雖然一個人背了三個包有些顯眼,但一路上也有結伴而行的人裡面有一個人出於為隊友分擔壓力而背多個包的情況,這讓陶重顯得不是那麼的特別。

木承搖著摺扇,頭髮高高束起,由一根檀木簪固定,長袍換成了運動裝,背包背在陶重身上,他倒是悠哉悠哉地跟在陶重身後。

「小師弟心境穩固,心思敏捷,怕是早就懷疑過師父他老人家的身份了,向來不會過於驚訝。」

「我也覺得也是。」

月凌清鳳眸一彎,自信地說道,她沒有像木承那樣特意換一身著裝,依舊是一身紅白相間的流雲浮塵裙,一頭青絲由一支桃木簪挽起,顯得格外端莊優雅。

之所以沒有換裝,是因為華乾山上那座具有濃厚的歷史底蘊的大殿,名為「華乾殿」,有許多女子會穿著古裝前去那裡打卡拍照。

現在的月凌清正如那些穿著古裝去大殿打卡拍照的女子一模一樣,倒也省的再做打扮。

陶重見二人對蕭沐這般自信,憨厚地撓了撓頭,「我也這麼覺得,小師弟比我聰明多了,他能察覺到咱們這麼些年做的事情,那他對師父他老人家的事兒一定也有所察覺了。」

「對了,師兄啊,就咱們三個去打那個什麼金葉谷能行嗎?師父他老人家真的不來?」

「你就對自己這麼沒信心?還是太高估了我們的對手了?」說著,木承合起摺扇朝陶重的臂膀上敲了一下,「你呀,還是擔心一下金葉谷能不能禁得住你這一身蠻力吧。」

「哦,能打過就行。」陶重點了點頭,隨即又問道:「師兄,你說那個金葉谷禁得住不?」

面對陶重這個問題,木承無奈地揉了揉眉心,重重地嘆了口氣,

月凌清在一旁捂嘴偷笑,心想道:「這世間怕是很少有禁得住三師兄一身力氣的地方吧。」

陶重沒有得到木承的回復,又見月凌清笑得肩膀直發抖,他眼神里滿是疑惑地撓了撓頭,心想道:「四師妹這是笑什麼呢?大師兄怎麼不搭理我了?」

疑惑不得解地陶重一路上都在思索一個問題——這次會不會有人能撐過自己一拳呢?

這個問題伴隨了他一路,直到三人跟著一個矮小的男人走到了華乾殿中,此時的大殿中只有零零散散幾個人在拍照,對於木承幾人的到來,除了極個別被月凌清的美貌吸引的攝影師投來目光,其他和伴侶一起來的男人無一不在伴侶冰冷的目光中守住心神,不敢看向月凌清。

在大殿中逛了一圈后,裝作給月凌清拍照的木承注意到男人悄悄靠近大殿中供奉的古老神像,男人在左右觀察,木承見此也收回了目光,舉著相機對準了月凌清。

就在木承指揮月凌清擺動作的時候,他的餘光掃過神像旁邊,卻已經不見了矮小男人的身影!

「不見了?」木承三人靠近神像,木承摸著下巴端詳著神像底座。

就在木承查看神像有什麼機關的時候,月凌清突然瞥到一旁的油燈,油燈下面灑落了一些燈油,察覺不對勁的她連忙拍了拍木承的肩膀,指著油燈道:「師兄,這個燈的位置似乎有些問題。」

「嗯?」木承看向油燈,陶重也把腦袋湊了過來。

「原來是這個,倒是險些中了那傢伙的障眼法。」

木承看了一下另一邊的油燈,發現兩盞油燈只有眼前這一個有燈油灑落,於是他手扶油燈,順著燈油的痕迹慢慢挪動,一種機械扭動的感覺傳入手掌。

隨著木承挪動油燈,神像背後突然出現一個向下的通道,通道內漆黑一片,從其中散發著陰冷的氣息。

木承三人對視一眼,隨後陶重在前,月凌清在中,木承跟在末尾,三人避開大殿里人們的視線緩步走進了通道。

……

在一處不起眼的山谷,谷底有一個水泊,水面清澈而平靜,一座三層木樓,七八座兩層木樓環水而立,每一座都是榫卯工藝的集大成者,通體木質,古色古香。

木樓獨自屹立,每一座木屋之後各有二十間小木屋,木屋後面是一大片良田,田與田之間有溝渠相連,溝渠又與水泊相通,百十餘人在田間勞作,期間偶有犬吠雞鳴,儼然一副世外桃源。

田舍之間有一座涼亭,亭中桌椅齊全,還有溫熱的香茗。

一個農夫打扮的魁梧男人端坐在石凳上飲茶,他身前跪著一個矮小的男人,低首垂眉,肩膀顫抖,似乎在害怕。

「谷主,屬下辦事不力,請谷主降罪!」

孫英聲音顫抖,臉色發白,深深地埋著腦袋,不敢抬頭看飲茶的男人。

長孫奎看著身前的孫英,面露不解地問道:「孫長老,你這是何意啊?降罪?你何罪之有啊?」

孫英顫顫巍巍地抱拳稟告:「屬下辜負谷主的厚望,未能完成谷主交代的任務,三…三長老和七名死士也被那人的手下擊殺。」

咔嚓!

茶盅碎裂,長孫奎猛地站起身,他面露寒霜地凝視著孫英,一股難以抑制的怒意在其心中醞釀,只見他踏前一步抓住孫英的脖頸將其舉起,陰狠地說道:「孫長老,你可記得出去之前你是怎麼向本谷主保證的?」

孫英雙手抓住長孫奎的大手拚命掙扎,一股窒息感直衝腦海,讓他感到陣陣眩暈。

「谷……谷主,是…是屬下……無能,還…還請……谷主賜死!」

長孫奎盯著孫英幾乎翻白的雙眼,心中猶豫再三后,大手一甩,將孫英直直甩飛了三丈之遠。

「孫英辦事不力,害同門枉死,今褫奪孫英長老席位,降為雜役,著其看守金谷糧倉,糧倉一日不滿,孫英一日不得踏出糧倉半步!」

長孫奎凝聲喝道,聲音中夾雜真氣,傳遍山谷,所有人都抬頭看向涼亭,有人好奇,有人震驚,也有人驚喜。

長老席位向來固定,孫英被褫奪長老席位,那麼就會空出一個,如果有人表現好,實力也達標的話就有機會奪得長老之位,就可以從小木屋搬到兩層木樓中居住。

「孫英謝谷主不殺之恩!」

終於緩過氣來的孫英雙眸含淚,向長孫奎遙遙一拜,正準備跟隨前來帶他去雜役房的弟子離開,長孫奎又叫住了他。

「你此番回來,身後可有人跟蹤?」

長孫奎宣布完對孫英的處罰后,突然感到一陣心神不寧,似乎很快就會有一件大事發生。

聽到長孫奎問話的孫英頓時一愣,隨即連忙說道:「屬下一路行走偏僻,多次繞路才找到入口機關回到谷中,身後必不會有人跟蹤!」

聞言,長孫奎這才揮了揮手,讓手下弟子將孫英帶去了雜役房。

……

「呵呵,這金葉谷倒是會找地方,這裡還真是不錯。」

木承三人穿過通道,等出來時卻發現周圍竟是一個風景秀麗的山谷,谷底是青田屋舍,谷頂是青蔥樹林,林間還偶有獸鳴響起。

「師兄,咱們快去找金葉谷的人吧,咱們早早打完回去了,不然驚動了其他地方,咱們就又得受師父他老人家的責罵了。」

陶重將背包隨意地丟在一邊,扭了扭脖子,向木承催促道。

「好,好。」木承無奈地說道,其實心中一想起葉清秋老爺子的責罵,就連讀書讀到心境已經古波不驚的木承也不由渾身發抖,因為老爺子罵得忒難聽了,還句句誅心,戳人痛處。

月凌清想起師父的責罵,也立馬提起精神,抽出一道紅菱躍躍欲試。

嘭!嘭!

突然有兩聲巨響傳來,剛準備下地幹活的長孫奎心中一驚,趕忙看向谷口,周圍田舍間的金葉谷弟子也紛紛抬頭望去,面露驚懼。

只見谷口滾滾濃煙翻騰,兩顆參天大樹竟從濃煙中飛射而出,朝著長孫奎居住的三層樓閣砸了過去!

轟!

三層樓閣被兩顆參天大樹猛地貫穿,發出更為巨大的轟鳴,震得金葉谷弟子五迷三道,一道環狀氣流以三層樓閣為中心向四周擴散,強烈的衝擊感又將金葉谷弟子沖飛了出去,不少實力底下的弟子也因此受傷!

「何人來犯我金葉谷!」

長孫奎厲聲怒喝,屋舍被毀,弟子被傷讓這個冷血谷主變得十分暴躁,而他也意識到現在還沒有收到守門弟子的傳訊,那麼那些弟子多半都已經凶多吉少了!

谷口距離他的屋舍足足有三百餘米,那兩顆大樹都有十餘米高,能將那兩顆樹從谷口丟過來,並將自己屋舍砸毀,有這樣力量的人絕對是一個不輸於自己的強者!

「該死,我金葉谷何時招惹了這樣一個強者?難道是另外幾家勢力的人嗎?」

長孫奎雖然憤怒,但也沒失了理智,他估算了一下來者的實力,一時間也不敢輕舉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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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合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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