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做飯

石瑾沒有用木材燒火做過飯了，在工作地獨居的家裡，石瑾用的是電磁爐，電飯煲，電烤箱，電餅檔，所有的炊具都是電器。

用柴火做飯，要難上不少，特別是一個人的時候，總不能指望四歲多的表姐薇薇和還沒自己大的蓉蓉吧！

灶台石瑾沒法用，身高夠不著。只能在火塘里做飯。

火塘里煮米飯用的是尖底鍋，火塘上方的屋頂上吊著一個可以伸縮調節的掛鉤，把鍋掛上去后在火塘里生火。

這種鍋煮飯還有一點比較麻煩的是工序繁多，先把鍋內加足夠的水燒開，再加入米，煮上一段時間。等到米飯熟過芯，再倒掉多餘的水分繼續煮到米飯香氣透出，然後煨在火塘旁邊，一邊炒菜一邊把鍋底的米飯煨得焦黃。

本地稻米都是不同於東北那邊的粳米的秈米，口感比較粗糙，用這種方法煮出來的米飯會軟爛一些，鍋底上的鍋巴更是香脆無比。

用這種鍋煮飯對於石瑾來說最大的困難是倒米湯的時候鍋太重，而且鍋的鐵質提手很燙。拿了濕抹布包著把手費力的倒出米湯，飯算是煮好了一半。

村裡人認為米湯很養人，不過這玩意差不多天天都有，喝起來味道寡淡，一般都是摻了白糖喝，所以大多數時候米湯只能淪落到拿來餵豬。

對於米湯養人的說法石瑾只能表示呵呵，澱粉湯加白糖，能養人才真是見鬼了。只能把人養胖。不過這會兒肚餓，那米湯墊巴還是可以的。

米湯留了三碗，拌好白糖，留著晾涼。石瑾開始洗菜。

家裡的菜不多，石瑾只能選了大白菜和菜苔，準備清炒。中午留下的雞湯再熱一下就行。紅豆角石瑾嫌棄都來不及，當然不會去做。

洗乾淨摘好菜，把倒了米湯煮了有一會兒的米飯擱到一邊，石瑾開始炒菜。

炒菜在石瑾看來是最簡單的了，油燒熱，加入要炒的菜，持續翻炒，待到熟透，加鹽調味，再把鹽炒融化炒勻。這麼簡單的操作石瑾很奇怪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人做不好。

當然石瑾在這裡得一邊炒菜一邊添柴，還要約束兩位表姐妹不能去碰火。雖然過程有些手忙腳亂，但是兩盤清炒時蔬還是順利做好了。

把盛放雞湯的鍋掛到火塘上方，把菜端上桌，石瑾給餓了很久的兩姐妹一人盛了一碗飯，安排她們坐好自己開吃后就準備去喊石媽。

推了卧室的房門，石媽居然還把房門鎖著在。

「媽，吃飯啦！」

「等我馬上來做。」

「我已近做好了，快出來吃啊！」

晚上石媽大概終於把心態調整過來了，揍了石瑾一頓。

「以後不准你去做飯，我不管你會不會做飯，你才三歲，不要仗著自己聰明就什麼都敢幹。在你長大之前，要做什麼事情都要先問過我跟你爸的意見，我們同意了，你才可以做。知道了嗎？」

「上廁所也要問？」

石瑾被石媽揍得更狠了。

晚上，石瑾躺在床上，揉著屁股，開始反思。

自己一個善良勤勞的三歲小孩，凌晨四五點鐘的太陽，祖國的花朵，社會主義的接班人，居然因為做了一頓飯就被父母暴打了一頓，這還有王法，還有法律嗎？

家庭教育，絕對不能只訴諸於暴力。不然這樣的人間慘劇就會層出不窮。

第二天，石媽找了兩個信封，分別把石瑾畫的設計圖和她自己寫的信裝了進去，填好地址貼好郵票之後投入了村公所門口的郵筒中。並且指著郵筒對石瑾說到：「你畫的圖我已近幫你投了稿，如果真有什麼稿費，你可以自己收著，但是不準亂花。知道了嗎？」

能自己掌握一定的財政權，石瑾當然樂呵呵的點頭同意。正所謂大丈夫不可一日無錢，石瑾這是身雖為童，心卻丈夫。不過石瑾覺得就村裡現在這情況，就算手裡有錢，也花不出去。完全沒什麼能引起自己的購買慾。

石媽給了石瑾財務自由權，卻壓縮了石瑾的人身自由權。

從村公所回來，石媽沒有放過石瑾，於是乎，石瑾開始過上了跟表姐薇薇一樣的日子。

拼音，阿拉伯數字，石媽也不管石瑾是不是真的已經會寫了，強制性的要求石瑾坐在旁邊跟著薇薇一起聽課。

然後還必須跟表姐薇薇一樣每天寫一些abcdefg1234567。

這些作業自然是難不住石瑾的，刷刷幾下就寫完，旁邊的表姐薇薇都急哭了。於是石媽很大方的給石瑾加了一倍的作業。並且只要石瑾有寫得不規範的地方就賞一個鑿栗。

鬱悶不已的石瑾揉著頭辯解到：「你再這樣打我的頭我以後會變傻的。」

「你現在不是挺聰明的嘛？打傻了一點更好，我養你也不那麼費心。」

石瑾無話可說。

最後還連累到了表妹蓉蓉，石媽因為不放心她一個人在一旁，乾脆也把她給按到書桌旁，拿了紙筆給她，讓她一個人隨意瞎畫。

一連持續了好多天，石瑾的作業一加再加，最後石瑾終於受不了了，開始找石媽商量。

「媽，我跟您商量個事成不？您別每天逼著我寫些1234567了，這些我真的都會的。我不亂跑，我就在家裡畫服裝設計圖。您要是不滿意，我練字也行。」

石媽嘆了口氣，又來了，自己這是生個什麼怪胎啊！如果不是這孩子身體還很健康，自己逼迫了她這麼久也不忤逆自己的意思，真要懷疑這個女兒是不是被什麼不幹凈的東西上了身。

「那你以後就跟你蓉蓉妹妹一樣吧，我也不逼你學什麼了，你每天就寫幾個字吧！」石媽抱起石瑾，摸了摸女兒的頭，又用臉挨了挨女兒的臉。畢竟是自己的女兒，孩子他爸又不關心她。

石媽寫給石爸的信收到了回信，信中提及了女兒的異常，石爸卻沒有當回事。

沒了不必要的作業，石瑾輕鬆不少，每天就坐在桌子旁邊隨意畫一些東西。

後世石瑾有想過去從事動畫行業的想法，臨摹過很多動畫的線稿，估算過自己的水平，當個流水線上的動畫師是夠格了，離原畫師還有一定的差距，沒有系統的學習過也就只能這樣了。

不過這一世嘛！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正好練習一下，以後說不定還能做幾部動畫玩玩。

有了打算的石瑾開始拿兒童繪本練手，每天畫上幾副小動物的卡通形象，編成一個小故事，拿來逗兩個小丫頭開心。既能訓練繪畫能力，又能培養編劇能力，一舉兩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