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首次

王明被救護車抬下時就已經醒了，醫生和護士快速把王明推到急症室做了全身的檢查，發現王明只有腳部皮膚的撕裂性傷痕。護士把王明的腳部打了麻醉后，醫生用刀割開王明的鞋子，然後再一點點的撕開粘在皮膚上的鞋底殘餘。王明默默的關注著這一切，心裡翻起了滔天巨浪。

沒想到那個智能系統沒坑，效果太強了，可為什麼沒有漂浮呢，也許是點數不夠吧，或許有一天點數夠了能漂浮起來甚至是飛行，王明不禁憧憬著。人類文明發展到現在也只能藉助外物在空中短暫飛行，這個智能系統難道是外星文明的產物？王明想到了那些不明飛行物，UFO，也許他們很早就來到地球，那時地球上還沒有人類，可為什麼留下這個智能系統，又偏偏給王明呢？

也許人真的有前世今生，王明的前生有可能是他們一員，但今生又為啥這麼差勁，想著想著王明嘆了一口氣，醫生似乎聽到了王明的嘆氣，加快了速度，三下五除二就處理好腳部，然後消毒，塗抹藥膏，包紮好。

醫生包紮好就走了，護士問王明要了身份證，辦了一張醫療卡交給王明，提醒王明記得交醫藥費。王明問護士要一副拐杖，護士皺了皺眉頭說拐杖要自己買，先用醫院的，記得明天要自己買。王明答應了一聲，連忙道謝，接過護士拿來的拐杖，王明正想杵著拐杖走，腳底鑽心的疼痛讓他趴在床上，拐杖散落在一旁。

護士說打電話叫你家人朋友來扶你，急診室還要接待其他人呢，王明本來想打給雲虎，但云虎好像前段時間辭職了，不知道到哪去了，王明跟他也不算太熟，也不好意思打給他，於是王明對護士說能不能先把他扶到外面的座椅上。

護士滿臉鄙夷的看著王明身上髒兮兮的衣服，白了他一眼，然後就走了，並關上了急診室的燈。王明無可奈何，掏出「身經百戰」的手機，打開手機發現有好幾個母親的未接來電，王明平時習慣手機靜音，趕快撥打過去。

王明跟母親說謊在朋友家過夜，並承諾明天一定回來，母親不放心，說了一大堆，王明只好陪著「狡辯」，最後在母親的擔憂和叮囑中王明掛斷了電話。

王明把手機重新放回褲兜拉好拉鏈，也把身份證和醫療卡放到錢包，在黑暗中摸索著拐杖，然後杵著拐杖忍著腳底鑽心的疼痛一步一步艱難的往外走，到了急症室外面，王明立馬趴到座椅上，然後慢慢坐正。

王明看著腳部白色包紮中滲出的鮮血，想到了那個最後變成乾屍的中年大漢，王明不禁害怕起來，那種吸食的快感像讓他欲仙欲死，感覺要上癮了，可這不是嗑藥，而是殺人。

殺人罪行在這個社會，這個世界是最嚴重的罪行，也有著最嚴重的懲罰，王明從小接受的教育絕對不允許他這麼做，應該好好學習，天天向上，成為政權的接班人，為人民服務，可現實讓他漸漸的失去了敬畏，消散了恐懼，開始變得與這個社會格格不入。

王明可不想明天就這樣回家，現在他的家庭已經很糟糕了，真的不願再經歷風浪，都已經身心俱疲。

王明想著想著那種欲仙欲死的快感上來了，可王明現在可不敢吸食活人，那個中年大漢只是個例外，王明只好從死人下手，醫院太平間里有很多屍體，多多少少可以吸點，加點點數，想辦法治好腳。

王明杵著拐杖忍著鑽心疼痛走到電梯門口，進入電梯按下了最低層，人死入土為安，應該離地面最近。不一會兒電梯門開了，王明走出去發現來到了停車場，找准一個方向，王明杵著拐杖艱難的走著。走到頭王明才發現是車庫出口，王明只好艱難的回到電梯口，換另一個方向走。不一會兒王明發現前面有一個幾層的小樓梯，樓梯上有扇門，王明猜應該就是太平間了。

王明站在門前不知道門有沒有鎖，輕輕推了一下，門開了，一股陰寒凄冷的氣息撲面而來。

王明借著太平間微弱的照明燈發現太平間兩邊有著像超市儲物櫃一樣的東西，只不過裡面藏的是屍體，也許是屍體太多，中間也放了很多床架，上面也都有一具蒙著白布的屍體。王明通過白布的形狀輪廓發現有些屍體並不完整，於是王明走到一個相對完整的屍體旁邊手慢慢的伸上去，一觸碰到屍體就在心裡呼喊吸收，可是沒什麼反應，智能系統也沒報點數。

難道死人不行嗎，還是說人死了太久？王明頓時頭大了起來，百思不得其解，又試了試其他的屍體，都不行。王明坐了下來，緩解腳部的疼痛，心裡也在掙扎著要不要去試試吸活人。

王明只是個肥宅，不是變態，做不到吸食一個素不相識的人，更何況那樣引起的恐慌後果也是王明現在不能承擔的。王明咬了咬牙，杵著拐杖站起來，決定再向前去試試，實在不行就算了。

王明往前面剛走幾步聽到前面有動靜，嚇得王明趕快趴下來，帶著拐杖爬到了一個床架底下，然後頂著一個個床架慢慢的往前面爬。爬了一會兒王明發現快到大門了，大門緊閉著，門旁邊的一個床架上一個瘦弱青年在對著屍體做著某些不可描述的事。

王明差點嚇出了聲，這太詭異了！

王明默默的注視著這一切，沒有起反應，也沒有面紅耳赤，只是胃部翻滾，要不是強忍住就吐出來了。不知過了多久，王明掏出手機看看時間已經是凌晨了，正打算離開時前方沒了動靜，王明看見瘦弱青年從床架上下來，穿好衣服，把白布蓋好，匆匆的向王明這邊走來。

王明此時心裡一點都不緊張，有點迫不及待，他好像找到了目標，天時地利人和，漸漸興奮了起來。瘦弱青年從王明頂著的床架旁經過，一路小跑向王明身後的小門，聽到開門關門聲王明從床架底下爬了出來，杵著拐杖慢慢站起來。

王明沒有繼續向前探索，他覺得沒什麼意義了，而且還很噁心，決定跟著瘦弱青年，找機會下手。

王明剛走到門口，發現有高跟鞋的聲音，王明從門縫借著停車場微弱的照明燈看出這是一個女人的身影，那個女子邊走邊看手機，手機屏幕的亮光照亮了她的臉龐，王明看清楚了是那個護士。她怎麼在這，難道她跟那個瘦弱青年有什麼關聯嗎？

王明看她漸漸走遠就杵著拐杖從門裡出來，關好了門，王明悄悄的跟上去，不一會兒就到了停車場門口。王明發現那個瘦弱青年也站在門口，那個護士小姐姐一看到他就撲向他懷裡，他們相互擁抱著，互訴衷腸，甜蜜了好一會兒。

王明在某個角落裡看著，慢慢的呆住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護士挽著瘦弱青年的胳膊，往外走，高跟鞋的聲音驚醒了王明，王明悄悄的跟上去，發現他們從醫院的後門走出去。王明也跟著出去，在走到後門經過保安亭時王明特意向坐在保安亭里的看門的大爺問了路，看哪裡有賣吃的。看門大爺看了他一眼，打了個哈欠，說天太晚了，早就打烊了。王明故作尷尬，向看門大爺說了句打擾了，繼續往前走，追著那兩道身影。

王明跟著他們走，看到他們進了一個小巷口，王明低嘆了一句「不好」，趕快追上去。王明到了小巷口，看到他們在前面不遠處的一戶人家停下，他們擁抱親吻了一會，護士拿出鑰匙打開門進去了，那個瘦弱青年也往回走，也就是往王明所在的小巷口走。

王明立馬把拐杖扔到一個陰暗的角落，趴在地上，等瘦弱青年接近時快速爬到他腳下，一把抓住了他的雙腳，嘴裡說著「行行好吧，我好長時間沒吃飯了。」王明此時全身衣服髒兮兮的，雙腳的白色包紮在血液和塵土的混合早已髒亂不堪，要不是王明太胖了，又戴個眼鏡，就更像個小乞丐了。

瘦弱青年遲疑了一下，隨後滿臉鄙夷，捂住了鼻子，正想一腳把王明踢開，突然感到身體一軟倒下了，躺在地上感受到生命的流失，驚恐的望著王明，正想發出聲音，被王明一手捂住了嘴巴。王明翻到瘦弱青年的身上，另一隻手掐住他的脖子，不管他亂蹬的雙腿和打擊在王明身上的拳頭。

漸漸的瘦弱青年沒了力氣，全身也慢慢乾癟了下去，直到變成了跟那個中年大漢一樣的乾屍，王明的吸收也停止了。在聽到智能系統機械冰冷的聲音「獲取點數十五點」王明從乾屍上翻下來，在地上躺一會兒，便慢慢站起來。

王明撿起掉落的眼鏡戴上，忍著疼痛把乾屍拖到拐杖那邊，那個角落很陰暗，不會被人發現。王明拖著乾屍終於體會到什麼叫上刀山下火海了，距離雖然不遠，但王明走了挺長時間。到了角落，王明立馬在心底呼喊，來到了意識空間。

王明焦急的向四周金色霧氣喊了一聲「有沒有治療腳的」

「檢測到宿主腳部有嚴重的撕裂傷痕，治療需要十點點數，是否確認兌換」

「確認，快點」

王明剛說完從四周的金色霧氣飄來一道金光，籠罩著王明的雙腳，慢慢的消失，王明也退出了意識空間。回到現實王明感覺臉不疼了，有點癢，王明拆開包紮，發現腳底的傷口都消失了，長了一層新皮，王明站起來感覺腳底有點不適應，但沒有那麼疼了。

王明把乾屍的襪子和鞋子脫下自己穿上，王明不敢換衣服，想掩人耳目，又把錢包和手機搜了出來，王明把錢包里的現金都拿出來，他也想動手機和銀行卡里的錢，可想想算了，現在是互聯網時代，很容易被查出來的，更重要的是王明不知道密碼，他也不想浪費點數破解，就把手機和錢包放在乾屍上，撿起散落的包紮也放在乾屍上，然後回到意識空間，詢問毀屍滅跡的方法。

「宿主所處環境水元素充沛，建議使用水元素處理，需要點數五點，是否確認。」

王明點了點頭，確認后就回到了現實空間。

王明發現原本下過雨，路面坑坑窪窪積滿了水，此時水都慢慢流向乾屍，越來越多，逐漸把乾屍包裹起來，隨後便凍結了。凍結到某一時刻一條條裂縫出現，然後都碎成了粉末。

王明撿起拐杖，往回走，在經過保安亭時王明杵起了拐杖，看門大爺正閉目養神，聽著收音機沒有注意到王明，王明不好放鬆，一直杵著拐杖到停車廠門口，回到急診室那邊把拐杖放回原來的地方，然後到男廁所把門鎖住，背靠著門坐在便池前面睡著了。他可不想被人發現他腳好了，這太驚世駭俗了，王明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只能先睡在廁所，等醒了就把醫藥費結了走人。

王明不知道他很幸運，那幾天醫院設備檢修，攝像頭都關著，而小巷那邊的攝像頭早就壞了也沒來得及修，所以醫院後門的看門大爺也就成了最後的目擊證人，在警方的詢問中看門大爺也說了王明，警方雖然有點懷疑但也排除了，就這樣瘦弱青年的神秘失蹤也就成了懸案，成為了當地人茶餘飯後的談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