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跪地乞求

熙熙攘攘的醫院第二食堂，空氣中瀰漫着誘人的飯香。

李喬排完隊，坐在橙色塑料椅子上，大口吃餐盤中的糖醋排骨，以往他並沒覺得醫院食堂的飯菜這麼好吃。

可能是上午動用了太多腦力工作，所以消耗的熱量也特別大，亦或是生活不在是一潭死水，整個人都有了幹勁。

「李醫生，吃的還好嗎？」

李喬正埋頭大吃時，聽到頭頂恭敬有禮的聲音，納悶的抬頭。

「噗」

望着張華興丑哭的笑臉，李喬心裏有一萬頭草泥馬狂奔。誰能告訴他，這老傢伙在抽什麼瘋？

張華興臉上暴起一道道青筋，抬手抹掉臉上的骨頭渣，暴怒道：「李喬，你別特么給臉不要臉。」

李喬聞言，安靜的起身整理有些褶皺的衣角，突然抄起桌上滿是油星的餐盤，一下子扣在張華興的臉上。

「啊，李喬，你別太囂……」張華興盛怒，叫囂的聲音卻因為突然靠近的冷寒身影愣生生的卡在喉嚨里，吐不出咽不下。

李喬眯著寒冷無比的雙眸，慢慢逼近沾滿飯粒滿臉流油的老臉，淬著千年寒冰聲音說出的話，使周遭熱鬧的氣氛瞬間凍結。

「誰都有資格談臉面，唯獨你這條老狗……沒資格。」

被當眾揭露的恥辱讓張華興從怔楞中回神，他懊惱剛才心理莫名出現的懼怕，同時又咬着后槽牙，強忍着怒氣。

因為身旁還站着對他橫眉怒目的黃毛男，也是個他惹不起的二世祖，黃德常首長的金孫黃禎。

李喬懶得看張華興這張倒胃口的臉，抬腿離開。

黃毛男孩黃禎見李喬要走，一腳踹在張華興小腿肚子上，揚聲道：「你媽姓張的，肖蕭等不起你在這磨蹭，趕緊給我求李醫生。」

張華興被踹的小腿痙攣，豁出去的拉住李喬的手臂，低聲道：「李醫生，看在師徒一場的份上，幫幫忙吧？」

媽的，這人渣還敢提師徒這個詞，李喬嫌惡的揮掉臂上的狗爪。

「滾開。」

張華興一個不慎摔在地上，他真想一走了之，離開這個讓他難堪的地方，可頭頂黃禎惡狠狠瞪他的目光，讓他只敢想不敢做。

眼看李喬就要走出食堂，張華興心一橫，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李醫生你大人有大量，原諒我的小人行徑吧，你也不想看肖小姐喪命是不是？

李喬回頭望跪在地上張華興，眼裏透著不解。

「李醫生，之前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請你念在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份上，救救肖蕭吧。」

黃禎這時也言辭懇切的求李喬，肖蕭是因為他貪玩而中的毒，又是因為他識人不清，當誤了最佳治療時間。

「肖小姐怎麼了？」

李喬沒有讓張華興起身的意思，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當然也無暇欣賞周圍人對的他評頭論足，此刻最刻不容緩的是病人的生命。

「都是這個姓張的胡亂給肖瀟洗胃，導致她現在不僅臉色脹紫，就連呼吸都微弱了，李醫生求你快去看看吧。」

黃禎怒指跟狗一樣跪在地上的張華興，要是肖瀟有個好歹，他一定要將這個庸醫千刀萬剮。

「現在去手術室。」

李喬說完，不看任何人直接走人，黃禎見狀緊忙跟上，留下跪地的張華興一人，是跪着不甘起身又不敢。

叮。

從電梯里走出來的李喬，入目的就是手術室門口肅然站立的一群人，就連院長高新此時也是滿面愁容擔心。

「是李醫生？終於把你請來了！」

院長高新看見跟黃禎一起走來的白大褂男子，猜測他就是肖建成要找的李醫生，嗨，他還真不知道醫院什麼時候有這麼一號人物。

如今肖小姐生命垂危，肖建成暴怒，德高望重的冷滄粟老先生又不在，希望這個叫李喬的不要像張華興那個蠢貨一樣，要不然肖建成捐助的整棟門診樓恐怕都要被推土機夷為平地了。

「高院長，現在患者怎麼樣了？」李喬禮貌的跟高新打聽肖瀟的情況。

「怎麼樣你不會看啊？可別跟那個什麼張主任一樣說的好聽，一上手就是個越治越亂的庸醫。」

李喬聽那個穿着跟鸚鵡一樣花枝招展女人說的話，眼冒寒光，冰冷道：「家屬既然懷疑在下的醫術，就另請高明。」

黃禎看李喬怒氣畢現的面容，顧不得什麼輩分了，上前指著花枝招展的女人一通臭罵。

「你個不要臉的醜女人給小爺閉嘴，肖瀟要不是因為你這個下賤女人，能氣得出去喝酒嗎？能中毒嗎？能造成現在生命垂危的地步嗎？」

女人被黃禎當眾辱罵，覺得十分沒臉面，撅著嘴對身旁臉色不好的肖建成嬌聲道：「建成，你看哪，這個，臭小子竟然敢當着你的面罵我，一點都不把你放……啊。」

「建成？」

女人身體一個踉蹌，捂著被打的臉龐，驚詫又懼怕的看對面惱羞成怒的肖建成。

「來人，把這個賤女人給我帶走，通知管家把她的東西給我統統扔出去，以後不准她踏進肖家半步。」

李喬看原本光鮮亮麗的女人此刻頭髮凌亂，像個瘋婆子似的被人拉走，臉上沒有一絲喜與悲的表情，平靜依然。

為跟他沒有關係的人浪費心神，不值得。

「李醫生，剛才是肖某眼拙，親信了張華興那樣的小人，請李醫生看在我就肖瀟一個女兒的份上，救救她的命吧！」

李喬望着肖建成無力哀傷的表情，也不打算跟他計較，身為父親，關心則亂，言語失了分寸也正常。

「醫生治病救人是天職，肖先生不用這樣。」

李喬話語一頓，眼睛看向肖建成：「但是，醜話說在前面，我一會兒用金針導出毒素，就要脫掉患者的衣服，肖先生想好了，莫不要一會兒橫加干涉。」

脫衣服？肖建成猶豫，他女兒今年才十九歲，清白的身子如何能給男人看，可又想，命都沒了，想那些有什麼用。

再說這都什麼時代了，還能因為男女大防就不要命了。

「當然，醫生眼裏無性別，李醫生放心，肖某既然同意李醫生為小女診治，就不會橫加干擾。」

李喬得了肖建成的保證，放心換上無菌服，像他們這種有錢人最容易找后賬，不得不防啊！

進了手術室的李喬，從赤玄鞭里取出可治病解毒的赤金針，頭頂千瓦的手術燈照射短小精緻的赤金針體，閃爍瑩瑩金光。

「這是什麼寶貝？還泛著金光呢。」

「看着像是針灸的形狀，可過小的體積又明顯不是，第一次見到這種似針又不是針的東西。」

高端手術室的玻璃窗外面，一眾醫生趴在玻璃上研究，包括地位最高的院長高新。

外面一切的探究，李喬都感應不到，因為他現在正嚴肅認真的剝開病人的綠色頭髮，手指捻起短小的針體頂端，找到耳後的頭竅陰穴，猛地刺入一根短小赤金針。

又將病人的臉貼向手術床，摸向腦後髮際兩邊大筋外側的風池穴，將金針全根沒入，一分鐘后，跟頭竅陰穴的金針同時拔出。

最後將病人身子翻正，李喬伸手緩慢脫掉她上身的衣服。

咳……

白皙滑嫩的肉體呈現在眼前，李喬喉嚨不禁滾動一下，臉紅的不敢看玉體橫陳上的傲人雙峰。

他剛剛雖然跟肖建成說的一派坦然，但畢竟是第一次看見真實的女性身體，心裏怎能不翻騰害臊？

可病人還等着他救命，也不能閉着眼睛瞎摸吧！

李喬羞澀的將視線再一次看向白花花的胴體，深呼吸摒棄心裏的異樣情緒，人命關天，他不能出現一丁點馬虎。

心神鎮定后，李喬神情肅穆伸出手指，摸向肖瀟乳頭直下3橫指寬處的肋間期門穴，捻起金針刺入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拔出。

「嗯……啊……」

肖瀟突然面色扭曲的掙扎表情，讓外面一直緊繃的肖建成眉頭擰起，抬腿就要衝進去，卻被有所感應的李喬射過來的寒冷眼神震懾住，硬生生的止住了步伐。

饒是肖建成縱橫商場多年，也未見到過李喬這樣深邃幽暗的眼眸，鷹眸般的目瞳，無形中讓人望而生畏。

「噗……」暗黑的血水噴了一地。

李喬看肖蕭從嘴角流淌在耳際，最後浸染到手術台的暗黑液體，嘴角露出欣喜的笑容，赤玄鞭與赤金針果然是世間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