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四章 犧牲
「咳咳……咳……」殷摯祈能聽到文昊那肆無忌憚地咳嗽聲，自己也在不停咳嗽喘息。他們成功了，來到了另一條可能逃出生天的通道。
不幸的是，一個大傢伙也跟在他們的身後。
殷摯祈轉回頭，那隻成熟期異能獸也緩緩從水中露頭。
「那隻異能獸追上來了，大家快走！」一名男學生忽然大吼一句，不停示意身邊的人跑起來，然後率先朝通道深處跑去。
殷摯祈也強打起精神，支起疲憊的身軀，回望身後的成熟期異能獸。只見異能獸已不復最初的強勢兇猛，步履蹣跚。水底強行撞開的二號門洞，應是這隻異能獸的絕望一擊，現已是強弩之末。
在它身邊，陸續有學生從水底艱難爬出，一邊咳嗽，一邊向他們跑來。
殷摯祈沒有動，她在等一個身影，程露澀。
「他來不了。」文昊喘氣走過來，直白地說道。
殷摯祈點點頭，她很清楚。
開啟那個裝置的條件是暗黑，鮮紅。在陸地上，只需要一些血液，而在水裏就不一定。
「走吧。」殷摯祈把目光轉向那隻成熟期異能獸，對方一動不動。應該是在恢復狀態。底下水裏，再沒有動靜，也沒有學生冒出頭。
殷摯祈掃一眼人數，還剩下三分之一，絕大部分學生沒能走到這裏。而她的隊伍同樣經歷了減員，只剩下自己和文昊兩人。
殷摯祈收起思緒，跟上大部隊。同時在留意這個隧道。這裏與之前的三號門洞沒有太多區別，電力系統仍然保持運作，維持整個隧道的照明。微微向上延伸的坡度，這也是一條向上的道路。
向上？
殷摯祈忽然停下腳步，假設他們所處的場景是海底隧道，兩車因事故相撞，加之地震影響，隧道塌方，引入海水，這些都沒有問題，但這條隧道的盡頭是什麼？既然隧道頂部是海水，就意味此刻向上的隧道，絕無生路。
「怎麼了？」文昊跟着停下。
「這裏的盡頭，會是海嗎？」殷摯祈伸手，指著前路。
殷摯祈看到文昊的啞然，沒有再解釋，繼續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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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修想要睜開眼，但怎麼都睜不開，感覺自己在被人拖行，一隻腳拎着。耳邊不斷傳來身體磨蹭地面的聲音。沒有持續太久，蘇修感覺停下來，被人拋下自己的腳，腰腹處突然被人踹一腳，整個身子滾了一圈，然後是失重的感覺。
「嘭！」
蘇修終於睜開了眼，好疼！身體到處是疼痛感。
「蘇修！」三聲熟悉的聲音同時傳來。
蘇修坐起來，抬頭一掃，卻發現是李戴，張潔靜，王思思。蘇修有些訝異，但沒有開口，越過三人觀察一下身邊環境。他們正處於一個直達天頂的木籠子裏，這個矩形籠子非常高，木籠壁紋飾繁雜，雖然精美，可多是尖銳鋒利之物。
而且這樣的籠子是十個，每人一個，還有三個空置。所有人蘇修距離不遠之處，隔岸相望。除了李戴三人，還有其他人，正是領頭那三人，此刻也在遙望這邊。
木籠外是冰冷的鋼鐵牆壁，嚴絲合縫，將他們所處的空間圍成一個巨大的圓柱體。而十個木籠沿壁排列，整齊而均分。
「你們不是離開了嗎？怎麼被抓了？」蘇修收回目光，看向三人。
「方麗詩，我打不過她。」李戴撓頭，目光轉向正處於高處的那個人，黑手。蘇修也轉過目光直面黑手，全身黑衣，無面人，與王思思的描述一致。黑手站在一個單獨伸出平台上，她身邊還有一個控制裝置，面目轉向蘇修，同樣在看蘇修。
「她就在對面等我們。」李戴的話得到另外兩人的認同。「你呢？」
蘇修解釋了一遍自己的遭遇，在他氧氣耗盡溺水時，應該是被黑手撈起，然後給拖到了這裏。時間有點對不上，黑手來的也太快，但不是不能解釋，因為自己在水裏。
蘇修說完，再次抬頭，卻發現黑手已經離去，而她身邊那個裝置已經亮起綠色。
黑手把他們都抓到這裏，到底意欲何為？既不把他們殺死，也不讓他們做什麼，只是把所有人都關起來。
「蘇修，水。」這時，傳來張潔靜的聲音，她在伸手指木籠子下。
蘇修看向腳下，透過木籠子紋飾間的縫隙，看到海水正慢慢上漲侵蝕。
「找出路。」李戴忍不住開口，雖然海水距離他們還有一段距離，但很快就會抵達腳下。
「被鎖死了。」蘇修轉向高處，黑手原先站的位置不遠。那裏有個高台，連接兩處的鐵籠，蘇修知道那是自己剛剛進來的位置。不過看樣子，黑手並不打算讓他們從這裏出來，出口已經被封死了。蘇修目光上移，木籠頂部好像有類似的平台，通向他們這些木籠，或許可以通過那裏離開……
蘇修試攀木籠，但有點難下手。這應該是黑手的目的，儘管知道，蘇修不覺得自己有辦法扭轉這一切。腳下的海水正在壓縮他們的空間，局面與他們被抓之前，沒有什麼根本性的改變。
只不過多了一個參照物。
蘇修瞄了眼身邊的颶風小隊成員，在心裏默默地說了一句。
「等等，蘇修我們完全可以不用爬這個籠子。」李戴開口道。「等水漲上來，送我們上去。」
「不，我覺得水有問題。」蘇修搖頭。他注意到那個裝置，黑手在走之前，把那個裝置打開。
「我同意蘇修的看法。」張潔靜也在一旁附和。
「好吧。」李戴臉色無奈。
一上手，蘇修就感覺到了不同，這個木籠充滿了細小的鐵刺，手攀附上去，就會被刺傷。
蘇修脫下自己身上的一件衣物，眼前這一幕讓他莫名有了一絲熟悉感。那時他還是一名應試生，眼前的需要也不再是向下，而是向上。蘇修將原本的上衣撕扯成好幾條布條，纏繞在手裏。
一邊纏繞雙手，一邊說道：「用這個護手，聊勝於無吧。」
李戴，張潔靜，王思思默默點頭，照着去做。
蘇修再次把目光轉向隔壁，發現颶風小隊那傢伙已經在攀爬木籠，一馬當先，把其他人遠遠甩在身後。
蘇修沒有再說什麼，將雙手攀上木籠，儘管有布帶的保護，但是手上依然傳來刺痛的感覺。不止是手上，腿上也有這樣的感覺，身體只要有部位與木籠貼附，就會被刺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