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皈依宗門,前塵后因

第9章 皈依宗門,前塵后因

碧綠青山,千年古剎。

這端莊靜雅的大雄寶殿,數名僧人雙手合十,閉目喃言。

一昳麗俊美的青年才俊,端端跪在佛前,面上不喜不悲,不怒不厭。

一慈目乾瘦的老僧撥著念珠,嘴唇翕動,良久才曰:「施主,凡塵盡了否?」

那人雙手合十,閉目儼然,方口薄唇輕啟:「弟子前緣盡了,再不入紅塵。」

老僧持著那剃刀,解下青年儒冠,青絲縷縷斬斷,那一頭烏黑秀髮徐徐落下。

青年不為所動,直到那青絲剃盡。

孤冷自傲的眼睛微微張開,黑色如深淵的眼底空無一物,細眉微微翹起,與那眼角相得益彰,愈發猜不透他。

本來就是俊俏的美男子,雖然青絲具斷亦不能影響他的俊秀。修長的身形和灰色的僧衣相襯,白玉無瑕的臉上更是冷若寒冰,看不出笑意。

若是尋常女齋客見了,怕是怨我佛收了這如此美男,自己少了個好夫婿。

鐘聲每日早上響一百單八下,了卻的卻是東南西北;欲界、色界、無色界;過去、現在、未來所受的三毒貪、嗔、痴之苦,共計一百單八下。

人生在世共有一百單八下煩惱,這鼎鳴鐘聲就是為了了卻此苦。

老僧將手中檀木念珠遞給青年,往後日日耳聞心誦:「鐘聲聞,煩惱輕,智慧長,菩提生,離地獄,出火炕,願成佛,度眾生。「

男子默記此言,雙手接過:「願脫苦海,阿彌陀佛。」

子夜時分,這諾大的庭院夜風習習而過,吹得樹影唰唰而動。屋內迴廊的迴音縷縷。

天邊瓊鉤不在,卻是群星耀眼。一俊美少年拄著劍,稍事休息。「這勞什子劍法也忒難練。」怨聲而言。

一旁站著的黝黑少年上身赤裸,身上也是雨珠直下,想不到這小子尋來的劍法看著極簡,不過九式,自己練起卻如此之難。

爹爹教的掌法剛猛無比,催動這劍法卻不能,似乎缺少點什麼。

那俊美少年自然沒有他懂得多,休息片刻,提劍再來相攻。同樣的招式,同樣的起手,同樣的變招,亦同樣被對方所擋。

俊美少年開口說道:「斷,你可不行啊,現在只能擋著了,卻不能再殺我了。」

黝黑少年卻不言語,下一劍式相觸。

單掌推出,把那俊美少年轟出數尺。

他再支撐不住了昏倒下來。往後日夜,具是如此。二人劍法相抗,刀光劍影不絕。

若說起這《皇極御劍》,卻是一門失傳已久的劍法,其中蓋有九式:度、莫、明、類、長、君、順、比、文。對照的卻是賢人所提倡的九種品格。

「心能制義曰度,德正應和曰莫,照臨四方曰明,勤施無私曰類,教誨不倦曰長,賞慶刑威曰君,慈和遍服曰順,擇善而從之曰比,經緯天地曰文。」蓋涵了儒家倡導的人類一切美德,對君王這樣求全責備。

「九德」政治下的天下,是儒家夢寐以求的理想社會。能行九德之人,必登皇極,故此曰《皇極御劍》。

這二人只知劍式,卻並不知九德之說。

大靖朝皇帝本是世代習武的閥門出身,向來以武平定天下,傳國十數代,不唯有武藝超群者凌絕於頂。

先代世宗武帝披堅持銳,身先士卒,奪了龍雲之地,殺得異族百年不可南下。一身文治武功,史家溢美之言歷代不乏。此後歷代具是休養生息,不輕動干戈,故此武藝凋零。

現在這帝王幼年病了一場,身基微弱,再也練不得武,況且多習儒術。

這《皇極御劍》怕是翻都沒翻過。陡然翻出這劍法,無人可以教授,又沒有內家高手指教貫通,只有這二人蠻練。

雲川休養了十數日,總算是能健步如飛了,除了那毒蛇咬過的手掌,還有點隱隱作痛。

今日晨光明媚,那老者依舊板著個臉在那歪脖子是上睡覺。

雲川看他好一會了不見睜眼,大叫到:「臭老頭,睡醒了沒有,太陽都快下山了。一日之計在於晨,今日不學,你又想拖多我幾日不成?」

那老者在那樹葉上,微睜雙眼:「你個渾小子想學些啥?要不先學我這樣睡覺。」語畢不言。

雲川見著老頭誆自己,便說到:「是你要教,不教我便走了。」「小子好生惡氣,你對如海那酸儒也是這般無禮嗎?」

老者眉頭微皺。「家師名諱,不是你這老頭能叫的,怕你未及他十分之一。」

這八歲小兒伶牙俐齒,說的這個老頭氣了上來。「你既然說你想學,那你先學跳樹,若是你能一口氣跳到這歪脖子樹上。我便教你飛山越林之法。」

雲川星眸微動,說了句:「好,你快下來,等下吾跳將上去,踹了你下來可不好。」

雲川試了試跳,發現自己每次不過尺余之高,便是飛跑借力,也不過尺半。而那九尺之高的歪脖子樹,像似天邊。當下念到:「不行不行,這太高了,我尚年幼,跳不得這麼高。」

「渾小子,不過數次就知道自己不行啦,看我的。」老者足尖微微一點,身似飛鴻,斜斜飛去,掠到那樹上,似飛鳥還巢。

看的雲川眼中星光熠熠。

你若是飛不上了,爬上了總會吧。

雲川聽聞此言,忙爬上樹來。同立在枝頭。

老者又是運勁而起,飛到茅草屋頂,卻不是立在支撐的柱子上,竟然直直立在茅草上。身子彷彿浮起來一般。

雲川見這般輕鬆容易,也學著跳過去,摔了個狗吃屎。

老者大笑而曰:「你比那酸儒好多了,他當初爬了數日才學會爬上了這顆歪脖子樹,卻不敢想你這般撲地。」大笑不止看著雲川,飛了下來。

「爾日後每日跳個三千下,再從這樹上縱身而下一千次。

三年以後就可以越上這樹枝、屋頂。至於如何站住我再教你。」雲川嘟囔著言:「吾習讀書寫字,不過兩年有餘,亦算通達文字,百來篇文章亦可通曉。這習武之事,才開始就要三年。」

「你既然說你會讀文章,可曾背得一首?」那老者笑言。雲川不以為意,笑言:「我便是三歲所習文章,亦可倒背如流。」當下念到。「蓋陰陽二極,分自天地。神庭為天,太白做地。天生赤陽,地造玄陰。陽入紫宮,意守檀中;陰行梁丘,氣聚丹田。乾坤混元,道生兩極。過陽關,行天府,出神門合谷,聚人之靈氣,合地丘之神秀。動則百脈通行,靜則神靈自守。萬般皆類此法。」這少年念著念著,不由念了三遍。

老者初聞此言,不過當做尋常醫者養生之道,待到這最後一遍,想起一物。握在手心,依據此法而行,方知此法之精妙。

這內功心法不知出自何處,卻又偏偏很合自己。不知這小兒還會不會背多幾句。問道:「你只識這麼多嗎?」

雲川不解其意:「這是我三歲時候爹爹所教,若是其它聖人之言,我亦可背的通順。」卻被老者所擋,罷了罷了。

「往後你每次跳的時候就背著這詩,保准你不用三年就可以飛上屋頂。」

雲川不解其意,每日里照他說的去做。那老者身後之物,光彩熠熠。不知為何?和風吹過竹海,愈發青蔥靈秀。

上封了幸大人之子幸玉辰為驍騎都尉,暫節制三十萬兵馬農夫,直奔那千里之外之外的雲州而去。

行了二十餘日,終於望見那雲州城廓,城內外一派忙碌景象。令人駐紮城外,自己領著數十餘親兵入城。

一路上殘壁斷垣收拾的乾淨,士卒或卸甲而作,或修葺房屋,或維持治安軍紀,本來一戰不過還活著五六百人,因四處逃難而來的青壯匯聚,索性入了這行伍,一為活命,二為了日後殺回故土,報仇雪恨。

參將每日在城中空地訓練新卒,約三千有餘。

去了那州中府邸,卻是百物具無,原來是昔日守城將那能用之物全部丟下城去。

幸玉辰在那州牧府中見到了將軍、州牧,宣了上諭,交了自己的錢糧兵馬符,端端坐著那。

司空御正愁著錢糧兵馬不足,不知群臣議了自己的奏摺,如何區處。見到此刻上諭恩至,不但所需盡數到達,感激涕零之餘,忙傳令下去。叫那參將長史六位都統并州牧下數位郡守。

十數位文武盡來府中議事。

眾人依次坐定,司空將軍掛出一副地圖,正是龍雲之地地形山勢江河之圖冊。

「昔日龍雲十六州,盡在此圖。往日各州百姓稀少,大州不過數萬,小州不足萬餘人,城池布局如星散,不成氣局。敵寇分爾襲之,我朝損失頗重。」

那半百州牧輕撫絡腮:「將軍所言甚是,此次龍雲之難就是敵寇仗著人馬強健,突襲所致。我輩無武皇神武,護佑不周。」

「所以這十六州便不要了,吾將這千里方圓劃為九州,每三城呈一個倒立人字,自北向南,設三排三城各城相距兩百餘里,共計九城似箭尾形狀對著外敵,若犯我變成,兩城馳援,若犯中城,則四城可救,侵擾內地,便要破了這九城才可,這千里之地可阻萬馬千軍。」

長史站立而言:「如此設立新城恐破費人馬錢糧,不是一朝一日可立。」

「長史多慮,可先立三城,徐徐趨近,如今人員具足,若不分為多路,這雲州城也裝不下如此人馬。」

那參將側目而言,不知是喜事怒。

「九城也好,十六城也好,若能保佑龍雲百姓,吾萬死不辭。」卻是那半百州牧持手作揖而立,似靜候將令。

將軍正色凜然:「州牧大人領五萬兵馬工匠出東北二百里建新并州。參將長史領著五萬兵馬工匠出西北二百裡外定址建新城,兩城互為犄角,拱衛雲州。

兩年內建好城池,安置百姓生產耕作,徐圖北進。麾下六位都統都統各領五千兵馬,分三路驅逐殘寇,盡收龍雲之地,依五十里設一烽火台,警視敵情。

烽火台設什長管轄,如遇緊急軍情,不得有誤。

餘下之人駐守雲州,修葺此城,運轉錢糧,耕作生產,恢復百業,一年後再圖北上。」

眾人起身領命而去,即可拔營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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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極御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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