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1章 教廷軍瘋狂攻城 以命耗守軍彈藥
翟讓身邊一個小校突然叫了起來，這一聲大叫驚動了城頭上所有將士，將士們紛紛探頭看向遠處。
「果然還是上來了。」
李靖心中暗叫著一臉嚴肅，他可沒有手下將領們那麼自信和樂觀。
「大帥，波斯教廷軍的第二次攻擊開始了。」
回到城樓后，李靖對李世民及房內眾人說道。
「看到了，居然還敲著鼓列著隊走,不急不慢的。」手拿望遠鏡正看向遠方敵軍方陣的李世民頭也不抬的說道。
「大帥，這次出擊的人數好像更多了呀！下官看至少有10萬。」李密放下望遠鏡對眾人說道。
「藥師將軍，你也看看。確實比上一輪的人多，黑壓壓的一片，彷彿遠方的天空都被遮蔽住了。」
李世民將手中望遠鏡遞給李靖，隨後坐到桌旁,臉上寫滿了焦慮和擔心。
「必須此戰要把戴伊那廝打痛,要打的波斯人不敢再來送死。大帥,飛艇大隊可以起飛先期臨頭進行轟炸，此時不用更待何時？」
李靖對李世民說道，他要讓李世民出動飛艇大隊轟炸這張王牌。
「傳令，飛艇大隊全部升空出擊，一定要滅滅波斯人的士氣。」
李世民原本還想看看戰局發展在動用手中飛艇大隊的，但一聽李靖方才的語氣，便知最緊要的關頭到了。
午後，江布爾城外四周戰場上，一場遠甚上午的的屠殺正在震撼上演著。
這是一場幾乎是單方面的屠殺，被殺者幾乎毫無還擊之力。
波斯教廷大軍十萬瘋狂的教徒，嚎叫著手持各種武器不顧自己安危，也更加不顧周邊別人生死，呼喊著口號向前奔跑著。
隨即自己和身邊人又被炮火瞬間吞噬，斷肢殘臂飛起，屍骨無存。
但，無論隋軍的炮火和各種火器再怎麼厲害，面對一望無際圍攏過來，又無懼生死的敵軍人海戰術也是遮攔不住的。
十萬波斯教徒大軍猶如不斷蔓延過來的洪水一樣，儘管隋軍的炮火硝煙將天日遮蔽,戰場昏暗無比，教廷大軍一層層的倒下，但也無法阻止其不斷向城牆靠近過來。
「副帥，飛艇大隊傳信說彈藥耗盡，請求回城補充手雷。」
「准！補充之後即刻重新投入戰場。」李靖舉著望遠鏡的雙手有些顫抖了，看也不看報事中軍便下令著。
「稟副帥，大炮又~又不能繼續用了，已經有5門大炮突然炸膛，百餘炮兵傷亡。」
「告訴史大柰將軍，迅速用冷水給炮管降溫，邊降溫邊繼續開炮，炮火不能停。」李靖回頭對另一前來報事的中軍校尉叫嚷著。
他知道，作為打擊主力的大炮若停了，其他火器更加無法阻擋波斯人衝鋒的。
一旦有波斯人來到城牆下，吸引了城牆上守軍的防守力量，那後續的數十萬波斯大軍將全部撲上來。
他們將像群狼撲向獵物一樣撕咬這座不大的城池。
「本帥想到了波斯人會拚命，但沒想到極端教徒們會如此不顧性命的拚命。這些波斯人都怎麼了？難道他們就不是爹媽父母養的嗎？如此不惜命！」李世民放下望遠鏡大聲吼道。
「這就是極端xx的力量，我們認為的死，在波斯xx里確是生。說的難聽點，被洗腦後這些人已經不是人了，而是極端xx之下工具。」
有過波斯帝國經歷的李密口中默默念著，也算是回應了李世民的迷惑。
「稟副帥，據空中觀察飛艇的傳信，說波斯教廷軍後續攻擊群正在形成，最多兩刻之後便會接續攻擊，望副帥儘快定奪。」
「啊？難道要不死不休了么？」李世民驚呼起來。
報事中軍校尉的突然來報也讓城樓屋內的眾人全都大吃一驚。
「傳後勤軍需處陳田處長，快~」
李靖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來，忙讓中軍校尉去將負責後勤事務的陳田找來問話。
見李靖要見後勤處長陳田，包括李世民在內的所有人立刻明白了李靖心中在擔憂什麼。
就在眾人都有些慌亂不安時，掌管糧食彈藥分發的後勤處長陳田疾步跑進屋中。
「陳處長，彈藥庫炮彈、榴彈和手雷存量還有多少？」還未等陳田拱手見禮，李靖就上前急問。
「唉呀！大將軍，用的太快太快了，卑職剛清點過了，庫存消耗已經達到一半了。不過，子彈還有20萬發，連弩火雷箭還有15萬枚，這兩樣用的不多。」陳田有些叫苦不迭的說著。
「步槍子彈和火雷箭因是近戰火器，所以消耗不大。但等到用這兩樣的時候，波斯人幾乎可說是已經抵達城下了。那時，我城上守軍將在敵軍的弓箭射程之內，步槍隊和連弩火雷箭手的傷亡必然很大。」徐茂公一臉嚴肅的說道，眾人聽了也都不斷點頭認同其說。
「藥師將軍，若波斯人就這麼不斷使用添油戰術消耗我軍火器彈藥，彈藥終有用完耗盡的時候。當思謀一法擺脫困局。不能和餘下的幾十萬波斯人硬拼。要麼退守碎葉城？」
「敵軍動用了15萬亡命之徒便消耗掉我軍彈藥一半，只需在用20萬左右人命便能將我軍火器優勢全部化解。那時，波斯教廷軍還剩下至少70萬，而這70萬極可能是其精銳。還是不能硬拼。」李密說道。
「大將軍，依貧道看，不如放宇文將軍的禁衛軍出城衝殺一番，將眼下正在攻城的波斯大軍殘部衝垮。一則，用我騎兵衝擊步卒原本優勢明顯；二則可節省下彈藥以備下一場大戰。」徐茂公獻計道。
「藥師將軍，本帥看此計大為可行。」
「不！皇城禁衛軍現在不是出擊的時候，若出擊必被後續攻擊上來的波斯教廷軍給纏住。那時，若在想使用火器就成了投鼠忌器一般。這正是戴伊那廝所想的。」聽了徐茂公的話后，李靖沉吟了片刻，隨即否決道。
「稟副帥，觀察飛艇報，波斯後續至少10萬人已經出動了，正向我城池奔來。」
「啊！？？？」
屋內頓時一片沉寂。
「傳令飛艇大隊，一刻鐘之後全部復飛，轟炸敵後續重兵集群，儘可能阻擋其攻擊勢頭。」李靖急忙下令道。
「是。」傳令中軍忙奔出去給飛艇大隊傳令去了。
「令炮兵、擲彈筒兵停止攻擊。炮兵趕緊給炮身降溫以備後續接戰，擲彈筒兵趕緊輪換。」
「副帥，那波斯人攻到近前又當如何處之？」李密忙問道。
「是啊！藥師將軍，波斯人這輪攻擊雖傷亡慘重，但至少還有近3萬有生力量啊！任其撲到城下么？」李世民也不解的問道。
「步槍隊、連弩火雷箭手接替防守，將敵殘部放近了消滅。快去傳令~」李靖盯著門口的中軍校尉下令道。
此話一出，屋內眾人全都釋然。
原來李靖的這番安排是要節省炮彈和榴彈，好用來對付再次上來的波斯生力軍的。
「陳田處長，你立刻回去。記住不要在意彈藥的消耗，城頭上需要多少就補多少。用完了，某在想其他破敵之法就是了。」
「嗯~這~」陳田有些為難，看向李靖身後的主帥李世民。
「陳處長，就按藥師將軍的吩咐去做，別藏著掖著的。打敗當前之敵後，本帥給你全部補齊。」李世民毫不遲疑，堅決支持作為軍事主帥的李靖的安排。
「好！不過了~全部用完，唉！」陳田嘆息一聲轉身出門去了。
片刻之後，來自城頭的炮聲沒有了，傳入眾人耳朵的全是人們熟悉的連弩火雷箭那種很悶的爆炸聲和清脆的排子槍射擊聲。
伴隨而來的便是能聽得清清楚楚的波斯人的慘叫聲。
「副帥，你看，火雷箭和排槍的威力遠不如大炮和擲彈筒，敵軍已經在搭設攀城雲梯了。」宇文成都透過城樓垛口邊看邊叫著。
「尉遲恭、薛舉、孟桐、喬杉聽令~」李靖急喚四將。
「副帥，末將在。」尉遲恭四人齊出應道。
「你4人各帶本部1萬將士登城助防，用將士們隨身攜帶的手雷將攀城的波斯人給轟下去。」
「是。」四將同聲應道，轉身便走。
「呵呵！用手雷這玩意兒，老黑我最在行了。當年在函谷關就是拿這玩意兒轟的王世充60萬人跪地投降。」
尉遲恭的說笑聲越來越遠，但屋內眾人卻是聽的清清楚楚的。
徐茂公和李密二人聽了也是相視一笑，他倆當年都在王世充軍中親歷過函谷關那一戰，尉遲恭雖說的有些誇張但也沒錯。
重新滿載彈藥的飛艇從城頭空中飛向遠處的波斯教廷大軍攻擊方陣。
隨著禁衛軍4將領禁軍精銳登城協防，城外已呈強駑之勢的不足兩萬波斯教廷軍很快便交代在了城下。
一時間，沒了炮聲和爆炸聲，沒了攻擊時波斯人發出的吶喊聲。
整個戰場除了遠處波斯人列隊向前攻擊敲打的隱隱鑼鼓聲和近處波斯傷兵還在不斷的慘叫聲外，沒有了其他的聲響。
戰場一時陷入了短暫的相對平靜之中，儘管這種平靜很快便會因飛艇的轟炸聲而被打破。
但至少，守城的隋軍將士們得到了片刻的休整。特別是炮兵得到了給大炮降溫的時間。
城頭上將士們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處休息著，喘息著，相互包紮著傷口。也有不少白袍醫者在其中穿梭著為傷者包紮傷口，撫慰傷者。
城下更是一片狼藉。
波斯教廷軍的死屍橫七豎八，層層交疊著；
數不清的雲梯躺在牆角下燃燒著，發出陣陣黑煙。
「他娘的，不過癮！這也太不經打了，才丟了幾枚手雷就打完收工了。」尉遲恭粗壯的嗓門還在城頭叫嚷著。
「呵呵呵呵~」城頭傳來一片歡快的笑聲。
「老黑，沒有後撤命令，就意味著還得放波斯人靠近過來，有你過癮的時候。」薛舉沉穩的說道。
「呵呵呵呵~」城頭又是一片笑聲。
城樓屋內。
聽著外面將士們的歡笑聲，李世民等眾文武也都顯得輕鬆。
「不知波斯人在搞什麼玩意兒？盡然敲敲打打的列成幾十個步兵方陣列隊向我城池走來。這是向我等示威嗎？還是欺我火器彈藥已經耗完？」
劉弘基老將軍看著遠處一點點靠上來的波斯教廷大軍氣惱的說道。他行軍打戰大半輩子了，還沒見過像波斯教廷軍這樣的攻城陣勢。
「呵呵！劉老將軍，先不要去管他，待會等我飛艇空襲大隊臨頭了，自然便亂了。活靶子嘛這是！」另一老將裴仁基收回望遠鏡笑著說道。
「藥師將軍，眼看又是一場慘烈的大戰，又將消耗我大量彈藥，若是火器全沒了彈藥，那時~那時~」李世民來到一直舉望遠鏡對外觀察的李靖身邊小聲說著。
「大帥，事已至此，多慮無益。先將這一波攻勢擊退再說吧！大不了全軍從東門衝殺出去，料他步卒雖多，但難以阻擋我騎兵衝出城。不過，這是最後不得已之計。退至碎葉城便退無可退了。陛下要的滅國之戰卻被我等打成了碎葉城保衛戰，這著實不好向陛下交代啊！。」
李靖連望遠鏡都未放下，只用李世民能聽到的聲音小聲說著。
「唉！只得如此了。老師那裡世民知道怎麼說。」李世民拍著垛口城牆磚無奈說道。
這時，從外面跑進一人叫道：「副帥，我大炮準備就緒了，是給敵迎頭一擊還是放其大部進來再截擊其後部，阻斷敵陣？」
「史將軍，敵陣之中已經不見了拋石機，想必其用完了石彈，拋石機無用了。放其前部方陣進來，炮擊其後部。放進來的交給擲彈筒手收拾。」
「好嘞！副帥。這麼打最好不過了，末將這就去著手準備。」史大柰笑著去了。
「副帥，飛艇旗語，他已飛臨波斯軍陣上空兩百米，請示發起攻擊。」
「中軍，打旗語，令其轟炸波斯軍中軍大帳，轟炸其後備軍，擾亂其指揮系統，快去~」
「是。」傳令中軍答應一聲趕忙出去給旗語兵傳令去了。
「嗯！早該如此。直接轟炸戴伊的盟軍總部大寨，搗毀其指揮中樞，讓其後備軍無法在有效組織進攻。」徐茂公揮舞羽扇讚歎道。
「哐~哐~哐~」
正說話間，就聽城牆上炮聲隆隆。史大柰的炮陣又開始發出令敵軍震撼的吶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