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2.第912章

912.第912章

第912章

「未府還真夠奢侈,不過是一頓早飯而已,何必如此鋪張浪費!」夏秀敏看了那一桌的佳肴,突然想到以前在武華王府。

裴寒總是要上滿桌的菜,如果她沒有起來,那些菜又都涼了,他就會細心的讓下人們換掉,夏秀敏也會埋怨他不知道什麼是浪費。不過現在看來,他的這種壞毛病卻沒怎麼變。

「那也是我府上的事情,和姑娘沒什麼關係吧!」未離把自己的思緒拉了回來,真是的,剛剛看着這女人的臉自己都有些淪陷了,月兒就在身邊,他竟然都快要把她忘記了。

「的確不是我說了算,難不成是月兒姑娘的胃口大開了,所以才這樣佳肴酒宴的,真是給我開眼界了!」夏秀敏冷冷的坐下,下人遞過來一雙筷子和一隻很是精緻的青花瓷碗。

她只給自己舀了一點粥,完全忽視着那兩人有些石化在原地的樣子,奇怪嗎?難道吃飯還要給他們報備一下?

「姑娘可真是隨意了,這裏畢竟不是你自己的家,我看姑娘若是吃飽了,便離開吧,我們這個府恐怕容不下姑娘這樣的人!」月兒開口,語氣里有些不滿。

即使兩個人昨晚已經打開天窗說亮話了,可是她已經決定讓未離一直失憶下去,這樣,他就一直是未離。就永遠都不會離開自己。

夏秀敏的情緒也沒有好到哪去,該說的話,她昨晚早就跟月兒說了明白,如果她還這麼執迷不悟,那她也沒有辦法,現在能做的,就是為裴寒找到蠱母,只有喚起了他體內所有的記憶,或許很多事情就會有所了結。

然而這個月兒,夏秀敏實在不知道要把她放在一個怎樣的位置,如果要殺了她,畢竟她也算是朝中元老的女兒,而且照夏了裴寒這麼久。

最重要的是,她知道那個給裴寒種蠱的人是誰,若真的找不到蠱母,勢必要去找那第四個知道這件事的人,到時候還是要用到這個叫月兒的。

夏秀敏很糾結,一方面她想要快點治好裴寒,她和所有的女人一樣,眼裏容不得一點沙子。

如果裴寒能夠回到身邊,那麼現在所受的委屈根本不算什麼。

可是另一方面,她對自己的實力還是有些擔憂,那種蝕憶蠱,必須由專門的蠱母引出,若做的不夠好,一切,都只會是徒勞。

她的思緒有些漂離開來,眉頭也漸漸的皺了起來,啃著饅頭看了月兒一眼,她真的沒有心思和這個女人較量,離開?倒也好。

「放心,我不會白吃白喝那麼久的,這些都是這幾日我在府上的所有花費,就當是給下人打賞的錢了。但月兒姑娘,別忘了,你也並非這府上的人,所以也不用這麼咄咄逼問的對我。」夏秀敏很是嫌棄的看着那個妝容都柔軟的女人,她真的以為男人是用眼淚征服的嗎?可笑!

「我是未離的未婚妻!我住在這裏還不為過!」月兒狡辯,但是她的氣場明顯低於夏秀敏給人震懾的壓迫。

夏秀敏在心裏只能暗罵了,我還是他老婆呢,你算哪根蔥?她把目光看向未離,而後者,正用一種深不見底的叵測暗眸看着她的眼睛,那樣的神態真的和裴寒是如出一轍的。

夏秀敏把兜里的銀兩倒了出來,放到桌子上,然後輕笑:「你也要趕我走嗎?」

未離搖了搖頭,然後又點點頭:「你說的都是實話嗎?」

他不解,什麼父母雙亡,亦或是從小在西周長大,這些東西,連他說出來都覺得很空。

他像是一隻沒有紮根的樹,一直遊離在世間,然而那空白的以前,他只相信月兒告訴他的一切,那個他睡了很久以後,睜開眼看到的第一個人,她滿身是血的保護著自己,於是,他就給了月兒,所有的信任。

月兒說,「你的父親和母親,死在大火中。」

「那,我是誰?」

「你是我的公子,你是我的未婚夫!」

「恩!」醒來的那段對話一直在腦中久久盤旋。

「其實你也在懷疑對不對,裴寒,不然你不會問我這樣的問題!」夏秀敏幽幽的開口,月兒到底告訴了他什麼,讓他這麼相信自己從小到大就是一個孤兒,生活在西周,難道一個成年人都沒有自我判斷的思想嗎?

「我相信月兒的話!」未離有些猶豫,但還是從口中吞吐出了這些字句,好像每一個都有些背離他初衷的意思,但意識里,夏秀敏很堅強,所以兩個女人面前,他有些傾向於保護月兒,因為她實在太柔弱,太容易哭泣了。

「好!裴寒,這就是你給我的結果,我想我不管做什麼或者說了什麼,你都是不會再相信的了,所以你就這樣傷害了我啊,裴寒!」她的心又一次掉入了谷底,很冷很冷。

可這些都不會阻止她去找蠱母的決心,這就是差別吧,就算他說了再毒的話,她都會奮力一搏的去救他回來。

未離望着那女人越來越蒼白的臉,又看了她背着的行囊,才明白,她是要走了。忽然心裏有種說不出的難過,這種難過,他從來都不曾在月兒的身上體驗過,即使看到月兒滿身是傷和血水的時候,他似乎都有些麻木。

可是,夏秀敏說她要走了,為什麼內心會突然變得這麼空虛,又這麼害怕,好像她走了,就永遠都見不到了。

夏秀敏站起了身,往出踏着的每一個步子都很決絕,她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會回頭,就會捨不得,可是,前方還有更加光明的東西,能夠治好裴寒身上傷痛的藥物,她必須走。

「站住!」夏秀敏要上馬的時候,未離已經沖了出來,身邊再沒有月兒,夏秀敏冷著眸子笑的很破碎:「公子這又是何苦?」

「你還會回來嗎?」未離的眼裏有些期待,他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好聽,有些涼,只是多了一分不自信。

「回來做什麼?看着你們卿卿我我嗎?裴寒,你可知,當你決定要相信她的時候,就不要再追出來問我什麼!」夏秀敏給了未離一個背影,頭一次讓未離覺得這個人,連背影看上去都那麼哀傷。

「月兒她,她一向都很敏感,她很柔弱,若我當着她的面選擇了你,那麼她一定會想不開,甚至會做出一些傻事來!」未離的眸子有些慌亂,看着夏秀敏,突然好想她留下來。

「柔弱?裴寒,你可知,這樣的你真的很貪婪,很自私,她是柔弱的,難道我就應該堅強嗎?她會做出什麼傻事,難道我就不會嗎?這樣的你,突然讓我覺得很陌生很陌生,我寧願你從未對我說過這些話,既然你那麼相信她,倒不如和她一起一直活在那個她小心翼翼編織的夢裏,這樣是最好的!」

她的眼裏有淚光泛濫,轉而上了馬車,內心的委屈更是越來越大,慢慢的化為水,從眼睛裏奪了出來,一些人,你給了他堅強,他就會期待,你一直都是堅強的。

未離想要告訴夏秀敏,他其實是相信她的,可是那人已經漸漸的遠去了。

然而這裏所有關於她的氣息,都漸漸的飄散在了空氣中,慢慢的被風稀釋掉,然後再過一些日子,誰也不會記得曾經有個女人,死皮賴臉的出現過這裏。

如果這就是他們的結局,那麼是不是有些哀傷?

夏秀敏到了護城河一旁自己租住的那家小店,才離開幾日,卻覺得很久沒有回來過了,她簡單的換上了男裝,現在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給裴寒治病,那個未離,就讓他見鬼去吧。

夏秀敏的心裏很是憤懣,望着鏡子裏一身男裝打扮的自己,未免有些嘆息,這樣英俊的男人,確實沒有什麼柔弱可言。

所以當她和月兒同時出現在裴寒身邊的時候,就會吃虧,她的氣場本身就強,現在倒好,成了自己最大的弱點了,連一個保護自己的男人都沒有。

夏秀敏把該帶的都收拾了一番,她本意從未想過要回到北趙去找那隻蠱母。

天下的靈蟲有很多,不一定那個人和他的蟲子都生活在北趙,其實要找到蠱母並不難,蠱母是用來引出蠱蟲的,那麼有一種草,叫流香,就是專門引出蠱母的。

流香這樣的東西,就算找到了,若不精心在每個月圓之夜的子時擺好陣,利用種蠱之人的身軀來吸引那隻蠱母,也是無濟於事。

她並不知道蠱母到底在哪裏,和自己的距離有多麼遠,所以這就需要至少七顆流香草,到時候都被自己收入囊中后,定然能找到未離身上那隻蠱蟲的母親。

夏秀敏已經走出了那個客棧,她很明白,那種草藥很難求得,但這西周的天下,若一個地方沒有,那麼其他地方,就都不會有。

是皇宮。

但她不會武功,出來闖蕩江湖,一直都是用毒藥防護自己的,所以根本沒法進入那守衛森嚴的宮廷,夏秀敏的眉頭狠狠的揪著,現在別人看到的,只是一個相貌出類拔萃的男子在大街上思緒萬千。

「呦,這位小哥,到我們翠玉坊來坐坐,保證你撥開濃雲見太陽!」周圍一個高亮的女音傳了過來。

夏秀敏聞聲望去,一個穿的很露的女人站在翠玉坊的門口,這麼冷的天,她似乎都不覺得有一絲寒冷的樣子,眼睛裏儘是魅惑,薄薄的衣服上有大片的梅花刺繡,很是粉嫩。

還記得上一次誤入了北趙的萬花樓,那是第一次見到裴祺的地方,所以說這種是非之地,若運氣好了,也是能碰到一些達官貴人的,夏秀敏突然來了興緻,既然如此,她為何不去試試。

她從袖口裏拿了幾個銀子出來,記得出府的時候,古墨給她的行囊里裝滿了珠寶首飾,說是可以變賣成銀子使用,如果是北趙的銀票,西周怕是用不了的。

這下看來,古墨倒幫了她一個大忙,所以每到自己沒錢的時候,便把王府里的首飾拿出來當掉,那些都是她的嫁妝,只是沒想過定國候從沒有在這方面虧待了她。那些首飾隨便一當,就是很多錢,所以她從來不怕自己沒錢了。

進了這翠玉坊,倒和上次的萬花樓不一樣。

整個坊子沒有萬花樓那種大氣,但卻裝飾的如夢如幻,坊子就三層,每一層的扶手處都用紫色的紗帳圍繞成一朵朵花,然後掛在房樑上,坊子被佈置的有些過於不現實的氣息,好像活在裏邊,就能忘記了這一輩子所有的煩惱。

夏秀敏的腳才一踏進那屋子,裏邊的姑娘們便蜂擁而至的圍了上來,那撲鼻而來的劣質胭脂,讓她不禁有些乾嘔。

她的心情真的有些莫名其妙的鬱悶,難道自己的男裝就這麼意氣風發,為什麼是個女的就會撲上來,怎麼說這翠玉坊都不只是她夏秀敏一個『男人吧!』

然而第六感告訴自己,這裏會有和西周有關的高官達貴,一旦真的找到了那人,流香草吸引蠱母就不會太天方夜譚。

到底是一個女人,夏秀敏只能擺出有些不太樂意的笑容對上那些快要對她上下其手的青樓女子。

她把聲音裝成很渾厚的樣子,然後咳嗽了幾聲,對着剛才穿着粉嫩梅花衣衫的女人說道:「媽媽,聽說您這兒今晚是要選花魁了,這個。」

她一邊說一邊從自己的衣兜里又拿了幾張銀票出來,這是兌換后西周的銀票,用了她喜歡的一個釵子換的。夏秀敏把那幾張銀票放到老鴇眼前,那人閃亮的眼睛快要把眼前的票子給吞了。

「我只要花魁,媽媽,這個是小意思,若今晚選出的花魁正稱了我的心意,那本公子還會有賞!」夏秀敏搖開了手中的摺扇,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

如果是花魁的第一夜,想必會有很多人爭相逐鹿,那麼屆時,王子皇孫,必然或多或少的混在其中,這樣一來,流香草的下落,就更加清晰的觸手可及。

老鴇拿着銀票,早看出夏秀敏不是什麼平庸之輩,雖然不像其他男人那般壯碩偉岸,但那張臉,卻是生的連女人都有些嫉妒了。

她生平里哪樣的絕色沒見過,卻發現若放在眼前這人跟前,都像是流光頓失一般,變得灰暗沒有生氣,這若是一個女人,必定會魅惑眾生!

老鴇給夏秀敏安排了二層貴客專享有的閣樓,這裏被滿滿的紫色紗簾圍繞,渲染了濃郁的迷離和神秘。

房間不算太大,一張桌,一個軟榻,一個雕花刺繡的屏風,而後的,是一個上古花紋的榻榻米床,被床榻四肢支起的是淡紫色的紗帳,有股淡淡的麝香從裏邊襲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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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妃狂天下之暴君你別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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