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往事如水

山巔，風雪亂舞，白茫茫一片。

良久，雪嫣的眸子終於恢復了意識。緊了緊手中的劍，雪嫣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別裝了，我不會相信你的。堂堂魔南教教主，習得最高法術，可呼風喚雨，怎會被反噬。」

「為什麼？為什麼不信我？我從未騙過你。」葉野撫著傷口，低聲說道。語氣中是滿滿的失落。

「未騙過我？你說這話的時候可摸著良心了?即便是你真的被反噬了，那也是你罪有應得！」雪嫣憤然道。

聞言，葉野的眼神一點一點暗淡下來。

手心發力，白骷靈迅速躍入手中。劍氣凌厲，劍鋒偏轉，雪嫣挽起數朵劍花逼向葉野。葉野身形後退，足尖滑地，手掌向前探出，虛無的靈力泛著藍色的光，將雪嫣擋住，並減緩了二人的速度。

見狀，雪嫣足尖一點，身形向後騰空翻去，同時，數片竹葉極速向葉野掠去。本已經停下立住的葉野不得不又探出手來，在空中輕劃一圈，靈力飄出，竟將那些竹葉停在了半空中。手勢一收一放，停止的竹葉又向著雪嫣極速而去，夾雜著點點火星。

雪嫣微微眯眼，似是感覺危險。內力盡發，逼出劍氣。劍幕華麗展開，劍氣混雜著內力，將竹葉瞬間粉碎。雪嫣反手扣劍，向前一推，將那劍氣與內力打了出去。

對面的葉野被震得不斷後退，最後半跪在雪地里，嘴角溢血。

「你究竟是故意讓我，還是真的反噬無力？」雪嫣收劍，一步一步走到葉野面前。語氣充滿疑問。

葉野自嘲的笑了笑，低聲道：「修鍊遭反噬是常有的事，只是我沒想到這次會如此嚴重，竟危及到我的性命。反正遲早都要死，我不如死在你手裡，嫣兒。」

嘆了口氣，雪嫣道：「我今天來這，沒想過要你的性命。」

葉野看著雪嫣，嘴角含著溫暖的笑意。手指微動，靈力輕發，竟是帶著白骷靈出鞘，朝著自己刺去。

「不要！」雪嫣驚聲道。急忙伸手去握住白骷靈。但是晚了，當雪嫣握住劍柄時，劍尖已經刺入葉野的心口。鮮血順著劍身緩緩流下，殷紅殷紅。

「你這又是……」

「嫣兒，你聽我說，好不好？」葉野打斷了雪嫣。聲音顫抖。

「我對你是有真感情的，這些年一直一直沒有變。」

「在你十八歲那年，我去你府上求親，卻被你父親哄了出來。」

「原來你父親早知道我是魔南教的大弟子。」

「我真的不是有意要屠你全府。」

「我在登上教主之位時，被前任教主下了魔蠱，急於修鍊的我後面已失了心智，走火……入魔。」

「我知道自己犯了錯，可已無法挽回。我在魔南教的後山修了陵墓，我每年都會去祭拜，只……只為贖罪。」

「嫣兒，是我……是我對…不起你。」

「嫣兒，這些年，我好……想……」

漸漸到後面沒了氣息。而雪嫣早已淚流滿面。

「我不知道……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你。」雪嫣哽咽著，喃喃道。

忽而，雪嫣握劍的手一松，暈倒在雪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