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黑夜無邊

窗外的夕陽也即將沉入黑暗的天際，西子湖邊漫步人也愈發稀少。閣樓里也命人點起了燈，寂靜嚴肅，只聽得窗外淅瀝的雨聲。

「臨崖，把這幾個月中原發生的事情都大至講一遍吧。」孤風輕輕敲了敲扶手，冷銳的眸子在燭光的映襯下有些深邃。

臨崖輕輕嘆了口氣，沉聲道：「其實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事。就在大哥你出任務不久后，我在臨安城內發現很多行蹤奇怪的人。我與他們交過手，卻總是讓他逃走。後來黎州那邊傳來消息，說是也有手持異術的人，我就急忙趕過去，結果恰巧遇到嵐宇和青宇在與那些人周旋。」

「沒錯，那些人手極狠，若不是二幫助我們，恐怕我和青宇真是難得脫身。」一旁的嵐宇輕聲補充道。

臨崖看了一眼孤風，又繼續道：「而後，我們三人一同回到荒蕪殿。臨安倒是安靜，只不過…」臨崖話說到此，不自覺停了下來。

「只不過什麼，別話只說一半。」孤風輕聲說道，語氣微寒。

聞言，臨崖無奈的嘆了口氣，徑直走到桌邊，從一面清理出了一沓信紙，遞給孤風，「這些事也不是一言兩語就講得清的，你自己看吧！」

孤風抬頭看了臨崖一眼，接過那一沓信紙，又低下頭去，仔細讀起來。臨崖回到椅子邊坐下。一時間，閣樓里的氣氛壓抑得很，卻只見得孤風的眼神沉靜下來，臉色愈發陰抑。

「還真是小瞧了魔南教。居然還聯合了西域各國，這已經威脅到朝廷了。帝都那邊有沒有什麼旨意下達？」孤風抬起頭，嘴角一抹嘲諷。

臨崖微微怔了一下，「這倒是沒有。不過朝廷也在招集軍隊，顯然是有所準備的。」

孤風的嘴角似看似無的動了一下，靜靜起身，踱步到窗邊，看著窗外的暮色將近，他輕聲道：「在朝廷看來，這可能僅是一次外族來犯的侵略。可是華山、衡山、黃山三派所發生的慘劇，就表明一切都不是那麼簡單。唉，也罷，有朝廷出動，至少我們只需要對付魔南教，其餘的可交付給朝廷。」

窗外的雨漸漸停了，夕陽的餘暉徹底沒入黑暗。夜幕中，一隻白鴿順風飛來，停在窗沿邊。孤風取下其腳轋的信紙，低聲而語：「不是說朝廷在招集軍隊入帝都嗎？那麼方嚴將軍也該回去了吧。」語畢，孤風手心凝力，將信紙射向紫衣男子。

坐於角落中的方嚴，緩緩接住信紙，半晌，展開來讀，才皺眉道：「是的，今晚就得離開了，朝廷那邊催得比較急了。」

「回了帝都也要注意身體，路上多備些葯。」孤風目極盡遠，目光沒入黑暗，手掌輕拍窗沿，「帝都那邊就交給你了。方嚴，萬事小心，嵐宇去送送他吧。」

嵐宇起身，扶著方嚴下了閣樓，去準備馬車和衣物了。

燭光搖曳，閣樓里陡然安靜下來，氣氛壓抑。

「臨崖，明日一早發出江湖令，通知各門派首領匯聚荒蕪殿。然後，殿里一切照舊，各司其職，加緊弟子們的練習。在臨安城裡也多安插些眼線。」孤風輕聲道。

「好，大哥，還有什麼安排嗎？」臨崖問道。

「沒有了，都回吧，好好休息。」孤風輕輕拂袖。

在座之人各自散去。

窗外，黑夜無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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