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章 天虞山之行

離淵知道，青玄大帝是拗不過他的，千百年來，青玄大帝的性子，他在清楚不過了。

雖說是神仙，人情世故，到底還是逃不過的，青玄大帝帶他這麼些年，怎麼可能沒有感情？

「你還是要這麼做？」青玄大帝除了嘆氣，不知道還能再做些什麼。

「師父，徒兒心悅她，便見不得她受半分苦難，她痛，徒兒的心比她還痛，她哭了，徒兒恨不得將這世間最好的都給她，只願她能好受一些……」離淵聽到自己微啞的聲音，眼眶濕濕的，他抬手去摸眼角，才發現自己竟然流淚了。

千百年來，除了做凡人時，他何曾流過半滴淚水？

青玄大帝見離淵這般痴情的模樣，心下便不由得心疼起他來。

他這個傻徒兒，默默為那女娃做了這麼多，又不讓她知道，自己扛著，到頭來，他得到了什麼？

他在人間，為了救她半條命了都沒了，她差點成魔時，他不顧身上的傷，又救了她，現在又要為她救那妖魔？

「那起死回生之術，耗散多少靈力，你知道嗎？你自己身上的傷未痊癒，你又能夠撐多久？靈力暫且不說，那天虞山你去得嗎？」青玄大帝恨鐵不成鋼的斥責道。

可是罵了之後他又不忍心，他更加心疼自己的徒兒做傻事，繼續補充道，「為了得那仙魂草，當年為師差點搭上了性命，徒兒，去不得啊！」

見離淵沒有絲毫動容，繼續悉心勸誡道，「起死回生，本就是逆天而行，為師已經受到懲罰了，難道你也要像為師這樣嗎？」

青玄大帝當年擅自用了起死回生之術，救了還是嬰孩的離淵，此番逆天而行，受到了懲罰，每年月圓，都要遭受天劫，所以，他才經常閉關修行。

現在他全部告訴了離淵，希望他能放下執念，不要再傻下去了。

可事到如今，難道又要重蹈覆轍嗎？

「師父，徒兒不孝。」離淵鄭重的跪下，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眼眶中的淚落下，打濕了衣袍。

青玄大帝知道，就算他不說，他也要想法設法的問到，就算他鐵了心要攔，他也攔不住。

「你是為師拼了性命救活的，若你活著回來，為師便不再說什麼，倘若你……」語氣有些哽咽。

「倘若你回不來，那靈清……」青玄大帝沒有再言語，輕柔的摸著離淵的頭，心裡五味雜陳。

或許他自己也沒有想好，到時候要怎麼對待靈清，又或許，他根本不願意去想，離淵回不來的這個設想，他都不願去假設。

他這樣模稜兩可的說，也讓離淵多了一份回來的決心，為了靈清，他定會回來的，青玄大帝這樣安慰著自己。

青玄大帝親自送離淵去了天虞山，瞞著所有人，沒有透露半點風聲。

青玄大帝是再進不去了，他的靈力因為天劫，已經大不如從前了，前些日子的大戰，他又耗費了不少的靈力，如今，他想幫忙，也是力不從心了。

他親眼目送著離淵上了山，他深知裡面的艱難險阻，可是他卻不能阻攔離淵，他又嘆了一口氣，眼下已經嘆了許多氣了。

一切都是命數，從他不顧所有反對，救起離淵時，這場命數，便註定是這樣的結局。

青玄大帝回了臨淵閣，看著離淵曾經坐過的位置，愣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