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 萬物皆有因果

靈清激動得大喜，輕輕的喚著沉月，「沉月哥哥……」

她欣喜的以為，沉月醒了。

驚喜總是這樣，還沒來得及細品，頃刻間便輕易的滑走，從不給人反應的契機。

紅楓葉的珠子散著白光，從沉月的口中吐出，緩緩的落在了靈清的掌中，待觸碰到她的手心時，化作一團暗黑色的氣流，順著她手掌的脈絡，輸送到了全身。

他傾盡最後一絲的妖靈，化作了守護她的護甲，潛入她的血肉，滲入她的骨髓。

他要讓她，永遠都忘不了，她是他的妻子，唯一的，無一的，最愛的，妻子。

靈清捧著那顆在她手中逐漸消散的珠子，哭得泣不成聲，她此生，是最痛恨死亡的，卻讓她一次次的經歷。

嗚咽聲穿透在場的每一個人的耳膜，她嘶啞的聲音悲哀的叫喊著，她周身的白色霧氣漸漸變成了深色。

小幼隨後看見一股暗黑色氣流，透著白光，向四周的空氣中蔓延。

一股強烈的氣流衝擊著周遭，剛才還驚魂未定的眾人，再一次受到這股力量的攻擊。

相比先前的衝擊力，這股力量來得更加的猛烈，天地為之一震，山谷搖搖欲墜，海水倒灌逆流而上，天光再一次變得晦暗，飛鳥，走獸紛紛落地，七竅流血，死相極為悲慘壯烈。

眾人還未來得及反應，靈力低微的，感覺血肉被一股強烈的氣流撕開，五臟六腑似被壓制。

出其不意的一聲，噗——

五臟六腑破裂而亡，四肢斷裂，七竅汩汩的冒出溫熱的血液。

靈清雙眸發紅，她抱起沉月的屍身，往一個方向僵硬的挪動著。

全程沒有誰敢阻攔，他們看著她，眼中充滿了懼怕，相比起其他的妖魔，他們意識深處覺得，她才更讓人恐懼。

只見天際劃過一道青光，仙界眾人一看，皆是喜出望外，紛紛跪地。

小幼因剛才的衝擊力，化作了一縷幽魂，向靈清心口玉佩的方向而去。

靈清發不出聲音，她眼睜睜的看著小幼進入她的心口，隨即消失不見，她聽見淚水滑落的聲響。

「恭迎青玄大帝。」

靈清撩起雙眸略微的掃了天際一眼，繼續腳下的動作，沒有絲毫停留之意。

「靈清，你救不了他的。」渾厚的聲音自天空飄來。

靈清置若罔聞，機械的繼續往先前的方向而去。

「萬物皆有因果，緣起緣滅，終有一散，你又何苦執著？」青玄大帝自天際走了下來，一層層的雲化作階梯，直達地面。

眾仙起，青玄大帝看著傷痕纍纍的飛禽走獸，手一揮，鮮活的生命再次恢復生機。

復揮手，倒塌的山川重塑，海水退去，正在療傷的眾人感覺到一股暖流灌入身體，前所未有的靈力注入靈魂。

眾仙再次跪下，感恩青玄大帝的救贖。

然而，倒地的妖魔，沒有一個，被扶起。

靈清終於停住了腳步，抬眼，清靈的眸子凝視著青玄大帝，她聽見自己微啞的聲音，淡淡的，「你肯渡蒼生，渡飛禽走獸，渡仙兵，」略微一沉，「為何，不渡妖魔？」

直擊靈魂的質問，沒有一絲波瀾的語氣，卻堅定且刻薄。

「冥頑不靈……」青玄大帝微微嘆氣，他手中青光聚集，眸中暗帶殺機。

在離淵沒有執掌上清天之前，他是天界驍勇善戰的戰神，他深知，如若留下靈清，會是怎麼的禍患。

他那慈悲的徒兒捨不得，為了三界，他也只能，再次拿起刀刃，為仙界以絕後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