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36.此心之變
她自小卜天問掛,看慣世態,自以為瞭然。可經歷之少,怎看得懂人的心。
我滿心助你輝煌,你卻如此待我。
終,顧長嫣無望。勉力站起,哆嗦上前,流著淚,面目驚恐地將匕首伸向廖雙紅。
一邊用勁,一邊伴著慘叫聲嘔吐。幾十刀下來,顧長嫣昏死,面色蒼白。
蕭惎抬頭看人,有人慾要昏倒,有人嚇得一動不動,亦有人無甚反應。卻無一人敢出聲。
蕭惎大笑不止,眼角水光氤氳閃現。
笑夠了,上前拔出匕首,在那人脖頸處一抹,鮮血噴涌。
「煩請媽媽將大堂收拾乾淨。」蕭惎對著早已被嚇得痴傻的老鴇說道,和顏悅色。卻嚇得老鴇險些因腿軟跪倒。
蕭惎轉身欲要回房,耳後有聲。
「啪!啪!啪!」那人拍手稱讚:「好!」
蕭惎眼裡閃過厭煩之色,轉頭。
「姑娘好手筆,在下佩服。」
回頭見一黃衣女子,年紀雙十齣頭,身材纖細小巧,面容溫婉含笑,雙眸卻是難掩清亮。
秋徙。李印的女相,長荊唯一的丞相。
李印為前朝國師之時,秋徙便追隨李印。李印奪權之時,秋徙隻身犯險滲入舊宮,僅用五十餘人逼皇帝退位,當夜血洗舊皇族,無一人倖免,此舉一夜間驚煞天下。后李印登基,雖心疑猜忌,卻也從未起疑於她。可見其智謀與忠心。
又有傳言,秋徙乃楚瀟深之師,楚瀟深對其敬重如同長輩。遂秋徙地位之高,堅固難移。
只是她如何來管蕭惎的閑事?
蕭惎不悅道:「既是佩服,裝在心中便可。如何來聒噪,教我厭煩?」
未等秋徙作答,蕭惎又問:「你主子藏在何處,怎如此畏縮,只教你來?」
秋徙也不怒蕭惎膽大出言,悅色道:「主子在樓上侯著,還請姑娘前去小坐。」
蕭惎不答,厭煩地跟著秋徙便走。
這些個人,閑著無事,偏就喜歡多作怪。
燼玉閣。
面容妖異的人兒摟著害羞的姑娘,紅唇輕湊凝玉耳畔,微啟呢喃,染紅姑娘的臉頰,雙目含羞流連。
好一幅動人春色。
見了人來,楚瀟深一驚一愕,趕忙掙脫了那懷抱,紅臉坐在李印身旁,若無其事地撫了臉,看來的蕭惎。
「來了?坐。」李印坦然自若,眼角挑向那座椅。一言一息,皆是妖然。
蕭惎亦不客氣,一掀衣袍,一甩衣袖,側身斜倚在那長椅之上,頃時滿廂風流不羈之溢。
「你叫我來此作甚?」蕭惎臨空抖著右腿,手扇著衣角,斜眼看著李印道。
瞧這廝一身女人扮相,言行卻如此弔兒郎當,夫婦二人一時有一言難盡之意。
莫非她知道我們認得她了,便索性也不裝了?
可那蕭惎是著實不知,只是煩透了有人擾她清閑,便有了此番做派,望能惹起這些個傢伙的厭煩,此後能少來招惹她。
「見姑娘你行事作風如此了得,不禁心生賞悅,便想同姑娘結識一番。」李印雖認得蕭惎,卻也不說,也不知打的什麼算盤。
蕭惎待事事皆滿不在乎,也不揣測他,只懶散言道:
「我不想同你結識。」
言罷,蕭惎一個翻身,卻失意跌倒在地。如此場面,一時竟有些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