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這般偏心
溫暖:……
還真滾啊?
溫暖看向老神在在的曼盛琛,擔憂道:「不去接聖旨,真的沒事嗎?」
那可是聖旨,南曼皇朝最權威的象徵,這男人囂張得有點過分了。
曼盛琛望著她張了張嘴,最後牽起她的手,往偏廳走去,「無妨,不出一刻鐘,管家就會滾回來的。」
「餓了吧,先吃點東西。」曼盛琛牽著溫暖的手,在小桌子前坐了下來。
溫暖望著這一桌子精緻的小吃,遲疑著問:「這些都是你讓人安排的?」
「嗯。」曼盛琛輕應了一聲,夾起一個炸酥子給她。
溫暖:……
所以,還真是佛堂一游呢。
……
正廳里,曼錦安瞧著低垂著頭回來的管家,擰著川字眉問:「郡王爺呢?」
「郡王爺……」管家低垂著頭,唯唯諾諾的把曼盛琛的原話說了出來。
曼錦安聽完不露痕迹的掃了眼宣旨的太監,之後便瞪向白雪珍,「怎麼回事?」
白雪珍心下狠狠的咒罵著曼盛琛,原來在這等著她,她還說怎麼那麼好說話,讓溫暖罰跪,他不僅一句話不說,還相當的配合。
縱使心裡恨不得殺了曼盛琛,可白雪珍的臉上還得掛著得體的笑容。
溫婉的笑著說:「郡王妃今日在街道上,因為要救一個姑娘,引得馬受驚了,鬧市上馬車撞了不少百姓……」
「行了,郡王妃這也是出於好心救人。」
曼錦安以為溫暖只是出於好心救人,所以才讓馬受驚馬車失控的。
沒聽完白雪珍的話,便認定她是小題大做了,畢竟在他的眼裡,那些百姓的命宛如螻蟻。
跟那些百姓相比,當然是聖旨重要了,所以抬手打斷了她的話。
轉身便吩咐管家,「跟郡王爺說不必罰跪了,趕緊滾出來接旨。」
「是。」相對於白雪珍這個當家主母,管家當然得聽王府的話事人王爺了。
當家主母得罪不起,可王爺是他的祖宗啊。
管家不用看都知道,王妃的臉色此時有多臭了,他也不敢看,轉身便往佛堂里跑去了。
白雪珍那是一口銀牙咬碎了,還得往肚子里咽,她就沒見過這般偏心的。
偏心曼盛琛那說得過去,再怎麼說也是嫡子,而且還是他和那個女人生的。
可溫暖那女人,不過是剛娶進門的新兒媳婦而已。
她這才說要罰她,他便說免了,這是換個法子給她打臉啊!
她以後在這安王府還如何立威,以後府里的女人還怎麼看她?
可白雪珍再怎麼生氣,宣旨公公還在,她也不好發作,再說她也不敢在曼錦安面前造次。
……
溫暖才嘗幾樣小吃,正吃得意猶未盡呢,管家便匆匆進來了。
氣吁吁的說:「郡王爺,王爺說不必罰跪了,讓您和郡王妃前往正廳接旨。」
「嗯。」曼盛琛輕應了一聲,望著眼睛都恨不得黏在小吃上的丫頭,好笑道:「我們先過去吧。
這些都是新來的兩個御廚做的,喜歡吃,就讓他們多弄些。」
溫暖猛的點點頭,這些小吃不僅精緻,還賊好吃,這裡有好幾樣,她還沒嘗呢。
那天他說挑兩個御廚回王府,她還以為說笑的呢,誰知道第二天御廚就來了。
而且這些東西都合她的胃口,看來這男人是個細心的。
溫暖優雅的擦拭著嘴角,望著那滿桌子好吃的,覺得有些可惜了。
抬頭時便看到悠風站在一旁,隨即吩咐道:「悠風,把這些帶回去,你們四個分了吧。」
悠風愣了愣,跪下謝恩道:「謝王妃賞賜。」
悠風心裡有些感動,這些小吃王妃很明顯很喜歡,而且還有很多她都沒試過的。
可她哪怕自己喜歡,也沒忘記她身邊的貼身丫鬟們。
主子是變了很多,可對她和小瘋,卻一如既往的好,有好東西都留給她們。
此生有這麼一個主子,足矣,幸也。
悠風的舉動,也讓溫暖愣了一下,之後便擺擺手,跟上曼盛琛往正廳走去。
王府跟溫國公府不一樣,在溫國公府時,不管是原身還是溫暖,有好吃的都給她們,她們也都習慣了,不會覺得有什麼。
可在王府不一樣,主子不能隨意把食物給下人,哪怕是吃剩的,下人也不能吃。
而主子給下人東西,那就是賞賜,而賞賜是要登記起來的。
溫暖和曼盛琛剛踏進正廳,便聽到曼錦安粗狂的嗓音,帶著不滿和嚴厲。
「你這是要磨蹭到何時,讓公公等這般久。」
「王爺,您折煞奴才了。」宣旨公公哪敢託大,當下便狗腿的笑嘻嘻起來。
在座的都知道,曼錦安說這句話,不是給宣旨公公面子,而是為了皇上的顏面而已。
所以曼盛琛很配合的認錯,「琛兒知錯,還請父王息怒。」
「還不跪下接旨!」曼錦安依舊冷著個臉。
「是。」曼盛琛牽著溫暖的手,跪在最前面。
白雪珍冷眼看著做戲的父子,等曼錦安跪下后,她也在他身旁跪下,一屋子的人也立即跪下。
宣旨公公等這正廳里的人都跪下了,這才扯著鴨公桑宣讀聖旨。
聖旨的內容無非就是把曼盛琛從上到下的誇了一頓,然後就是他當兵部尚書的事宜。
曼盛琛接旨后,眾人窸窸窣窣的站起來,曼錦安看了眼後面的管家。
管家立即識趣的遞過去看茶賞錢,「有勞公公了。」
「為安王府辦事,應該的應該的。」公公話雖這麼說,可錢袋子早已揣進了衣袖裡。
「我還有事,先回去了。」曼盛琛說完便拉著溫暖走了。
曼錦安面對這一屋子的女人也心煩的很,轉個身便溜了。
「都散了吧。」白雪珍慣性的喊了一句,也匆匆回去了。
只是走路的腳步有點重,就像是把誰踩在腳底下似的。
她是恨不得把曼盛琛踩在腳底下摩擦,以泄她的心頭只恨啊。
雖說一個時辰前,她就收到今日早朝所有事宜的消息,可聽到歸聽到,還沒確定不是還會有變數嗎?
那兵部尚書的要職,對遠揚鏢局來說多重要,她就不信賢王不做些什麼。
可這下朝到宣旨的時間,不過是一個多時辰,看來賢王也無能為力了。
這親耳聽那宣旨,還是覺得諷刺又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