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伴君如伴虎
白雪珍是越想越覺得滿心苦澀,世人都以為她是王府的女主人,在王府里隻手遮天,白家人是這麼認為的,就連她一雙兒女也這麼認為。
可誰知道她心裡的苦,在安王府從來都是曼錦安說了算,而曼錦安對曼盛琛這個嫡子更是寵愛得不行,就差唯命是從了。
明面上,曼錦安給了她應有的榮耀,可也只是明面上而已,因為他也想外人看到安王府的光鮮亮麗。
可她一個白家的庶女,要是讓白家人知道,她在安王府過得如此艱辛,又怎會在扶持她呢。
她要是在白家失勢了,她的一雙兒女,在安王府,在南曼皇室更加沒地位了。
白雪珍光是想想就覺得心累,安王府和白家兩頭強撐著,有時真的撐不住啊。
如今曼盛琛搬出安王府,她心裡多少又有些釋懷,因為曼盛琛這永安親王的爵位,以後不管誰繼位,那都不會變的。
而安王府郡王的爵位,她只能是兒子這安王府的世子世襲了。
雖說賢王要是得勢了,她也看不上這安王府郡王的爵位,可如今的朝局誰知道誰贏到最後呢。
曼盛琛搬出了安王府,她在安王府里至少少了一個勁敵,以後只需專心跟那些有野心的女人斗而已。
「母妃……」
身邊傳來兒媳高靜香的聲音,白雪珍才收回心緒,抬眼溫暖和安太妃都已經不在正院了。
她提起裙擺轉身回自己的院子去,看來白家讓她處處刁難溫暖的事,她是無法完成了。
人家初四就搬出王府了,她就算手再長也伸不到永安王府去。
要說這溫暖也真讓人嫉妒,明明嫁進了安王府,上面有安太妃和自己壓著。
再怎麼說,每日規規矩矩的給自己請安是一定的,可在這一榮俱榮皇朝,曼盛琛一個轉身成了永安王,她也躍上親王妃的品銜。
以後見了面,她也只需給自己付福身行禮而已,連長輩禮都可以不用行了,更別說這些虛無的請安禮了。
近親在不分家,多少媳婦受了不少委屈和苦難,才熬成了婆。
她倒好,直接成婆了,這以後的永安王府還不是她一個人說了算。
白雪珍這麼一走,安王府里的女人心思各異的,也紛紛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劉穎望著白雪珍的背影,眼裡閃過諸多算計,可卻被她隱藏得極好。
曼盛琛這嫡子另立府邸后,安王府看來又有熱鬧看了,有所出的想要爭些什麼,沒所出的想著快點懷上。
畢竟安王府郡王爺的身份,可是多少人惦記著的。
溫暖走出正院,繞了一個圈直接往大門口方向走了。
耽誤了那麼多的時間,她坐上馬車就讓悠風帶著去巡鋪去了,她要挑個好點的鋪子。
天氣越來越熱了,她這冰鋪得趕在,白家冰鋪賣冰前開張。
這樣一來,不僅能在價格上取得優勢,也能有個好噓頭,生意自然也不會差。
……
皇宮
東晉門宮道上,曼盛琛神采飛揚,春風滿面,笑意盈盈,簡直是個人都能看出他心情極好。
新婚之喜情場得意,如今官場也得意,他能不開心嗎?
相較與曼盛琛的神采奕奕,走在他身旁的太子殿下曼盛廷,就顯得有些陰鬱了。
想到以後要跟曼盛琰,沒完沒了的鬥智斗勇,甚至刀光劍影殺人於無形,他的心情更加不美了。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曼盛廷一直不想呆在曼城,不就是不想面對這裡的紛爭嗎?
小的時候,他就不懂,既然父皇封他為太子,立他為儲君,有意讓他繼承皇位。
為何還要暗地裡輔助曼盛琰,讓他有一種只要有能力,就能繼承皇位的錯覺。
其實他對皇位沒什麼感興趣,有時候真想把這太子之位拱手讓給他就算了,這有什麼好爭的。
可他不能啊!
他要是真這麼做了。
曼盛琰坐上皇位后,還不知怎麼對付他,對付身後支持他的人。
而第一個倒霉的人就是愛他,疼他的母后啊!
第二個就是自己這好兄弟,和這麼年默默為他付出的盛家上下。
所以為了他的母后,為了他身後支持他的人,他不僅得爭,還得要贏啊!
心情不美的曼盛廷,幾次看向哼著不知名小曲的曼盛琛,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本宮就不明白了,不就是一個兵部尚書的職位,值得你這麼高興嗎?」
他就不懂了,曼盛琛這一親王爵位的王爺,怎麼就看上兵部尚書的職位了。
他要是想要那職位,直接提自己的人上去坐就行了,何需自己做那些吃力不討好的大官。
曼盛琛好想說,你別管,反正本王今日就是很高興。
可想到他心情不錯,他還是不要在他的傷口上撒鹽巴了。
「說真的,本王還真看不上這尚書一職,可這不是時機未到嗎?等時機到了,本王自然放手又放權的。」
曼盛廷輕擰了下眉頭,追問:「什麼時機?
「今晚過去你那再跟你說。」
曼盛琛覺得開鏢局的事,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還是今晚過去他那再從長計議吧。
曼盛廷以為他考慮到隔牆有耳,不方便說,也就不再追問了。
看著闊步往前走,腳步匆匆的男人,他嘴角抽抽了下,「你這是趕著去哪?」
「既然這麼急,那還不如直接用輕功飛出去。」
反正他在皇宮,有這個權利,就算他橫著走,御林軍和父皇也不會說他。
曼盛琛從他嘴裡聽出了酸味,心下好笑不已,他一直嫉妒皇伯父待自己,比待他好。
可他不知道的是,那是因為自己沒有繼承皇位的資格,威脅不了皇伯父什麼,也沒那個心思。
要是自己稍微有一點野心,和一點可能,皇伯父眼裡哪容得下自己。
怎麼悄無聲息的把自己殺了,自己估計都不知道,更別說那些君寵了。
伴君如伴虎,這句話總沒錯的。
他能在皇伯父面前如此放肆,還得他的寵愛,不過是心裡謹記著母妃跟他說過的一些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