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功法
華良突然眨了眨眼，上下看了看蕭士書有些單薄的體型，神色詭異地說道：「初來本門的弟子，前三年有一些必做的功課，嘿嘿，不過今天就不用了，明早你去山下找李求仙師伯就明白了。」
蕭士書不禁有些好奇：「什麼功課？」
華良嘿嘿笑了笑，神秘地說道：「這個你就不要問了，明日自知。好了，不他別的了，要想煉本門《天辰上清決》，先得明白一些常識。道門法門駁雜，但萬法歸一，不管修行的是哪派的法門，總要經歷五個境界，太易悟境，太初化境，太始天境，太素玄境，太極聖境，每層境界又分破徑，入闕，圓滿三個小境界，今後修習我門《天辰上清決》切不可忘記這些,因境而學,不可懈怠,亦不可冒進,明白了嗎。」
蕭士書傻傻地望著華良點點頭，華良見狀苦笑著搖搖頭。
「以後下山應敵，亦要對其他派別有所了解，所以我便將佛門的修為境界為你細說一遍，佛門據說傳承愈萬年，且人心凝聚，不像我們道門有數十大小門派，雖表面尊我太辰門為正道魁首，但在很多時候我行我素，並不受正道聯盟法規約束，其佛門功法亦是繁多，但境界同樣是五個，無相歸心，靈照識陰，小乘聚混，定禪通竅，大乘化蓮，每個境界也有三個小境界，頓悟，明悟，大悟。與我道門境界一一對應......」
聽到這兒，蕭士書心中微微一動，自己的師傅所教習的佛經亦有五重境界，該不會是......隨即搖搖頭，師傅明顯不是僧人，怎麼可能會這修行界中的佛門功法？何況自己得到這《寶印陀羅尼經》以來，從未能體會到一點的感覺，不覺有些自嘲。卻聽得華良講到了魔道，自己因魔教妖人差點丟掉小命，自然要仔細聽一聽。
「......至於魔道，其內部派系眾多，功法劃分不一，至今未能統一，所以不做評論，但若有空去本派忘塵峰上的藏經閣里多看看一些典籍，便可略知起功法大概。」華良說到這裡，似是想到什麼，神色竟有些黯然，一時停了下來，望著地板不知在想什麼。
蕭士書不禁有些奇怪，輕輕問道：「華師兄，華師兄?」
華良抬起頭，望著蕭士書，略有所思地自語道：「難道，他所說是對的么？」隨即低下頭去，似是有些痛苦地搖了搖頭：「不可能，正魔豈能融為一談？」
蕭士書不由探過手去輕輕拍了拍華良肩部：「師，師兄？」
華良猛地抬起頭，眼神瞬間恢復了清明卻沒有了先前的溫善嬉笑：「抱歉，沒有事，只是我想的有些多了。既然這些常識已經告訴與你。那麼，我便傳授你《天辰上清決》功法，此功法為我天機子師祖所創，功法被後世師祖細分為大五重，每重亦有三個境界一一對應道門修行境界，大五重便是天辰玉清決，天辰玄清決，天辰靈清決，天辰元清決，天辰太清決。今日，我便傳授你第一重天辰玉清訣，以後若悟徹這第一重境界，便去天辰峰找王蟾師叔考究功法，若這入門第一重功法通過，師叔便會將剩下四層功法傳授與你，明白了嗎？」
蕭士書點點頭。華良神色凝重起來，輕聲念道：「三帥化形，清濁初分。玄牝人門，屯蒙不發......」
蕭士書本就是書生，這第一重功法並不冗長，片刻便將它爛熟於胸，華良綳著的臉不禁露出滿意之色，起身說道：「那麼今天就到這裡，對了，每月初在絳珠峰有不同的師叔講述這《天辰上清決》不同境界的感悟，對修行很有裨益，那時亦可與諸位師兄討論修行心得，不妨去聽一聽。那麼我就先告辭了。」說完竟然招出飛劍不等蕭士書告別便遠遁而去。
蕭士書不禁有些奇怪，華良談到魔道功法，變色變得如此怪異，雖有些不解，但自己才入得修行門徑，那能考慮得那麼多事情。搖搖頭便不再去想這些與己無關的問題。
心中默念了一遍這天辰玉清訣，突然想到自己師傅還教了一部《寶印陀羅尼經》，師傅乃是臨終所託，總得修習下去，反正是世俗功法，跟這『仙法』並不衝突。想著又將經文中的第一段又默習一便。突然，肚子中傳來一陣咕嚕聲，才發覺已是臨近傍晚了，這一天還沒進過食呢。猛然一拍腦袋，這華良師兄竟然沒有告訴自己在哪裡吃飯！
突然間一道金光射入房中，在蕭士書驚詫的目光下，金光中傳出了華良師兄熟悉的聲音：「西方一里，玉琅山廚房。」嘶！金光消失的無影無蹤，蕭士書不禁更加嚮往這修行之道。
起身順著路向西走了一里，果然見樹林旁邊有一個小院，蕭士書連忙走了進去，卻發現裡面一個人也沒有，找了找周圍林子，也沒有人居住，回到了小院，終於在一偏僻的角落發現了一塊發黑的木牌，上面隱約寫著：「材料備全，飯菜自給」
蕭士書眼前一黑，不會吧......
半個鐘頭過去，蕭士書艱難地咽下最後一口手中黑漆漆的焦糊狀的不明物體，臉漲得通紅。那塊木板背後還說，門中弟子以後下山歷練，必須學會自給做飯，這是天機子祖師定下的規矩......
回到居所，蕭士書盤腿坐下，開始依照天辰玉清訣所言，慢慢感悟天地靈氣。可惜不管他如何集中精力都無法感悟到法決所說的天地靈氣，不禁有些氣餒，難道自己並不適合修鍊嗎？
一夜過去，毫無所獲。蕭士書勉強打起精神，依華良所說，便要下山去尋那李求仙師伯。漫步在林中，清晨的清爽氣息使得他全身為之一振，有些抑鬱的心情似乎也好了起來。突然隱約瞧見前面林子里似乎有人在練劍，便走了過去。卻是一青年在專心致志地上下控制飛劍擊刺樹木，不由站在一邊旁邊觀看，據華良師兄說至少要修鍊到天辰玄清決第二重的境界才能驅物以控制飛劍，不禁有些佩服這位師兄。不多時這青年便收起飛劍，蕭士書連忙走了過去。
「這位師兄，小弟蕭士書打擾了。」
青年轉過身來，滿臉驚訝地說道：「哦，只顧練劍，卻沒有發現蕭兄臨近，卻是我大意了。在下劉應，昨日忽有所感突破了天辰玄清決第二重境界，今天便迫不及待的想試試飛劍，劍法拙略，倒是讓蕭兄見笑了。」
蕭士書連忙抱拳應道：「不敢不敢，小弟昨日才入得本門，尚未摸著修行的門道，怎敢對劉師兄劍法妄下評論。」
劉應恍然：「我就說蕭兄有些面生，原來是新來本門的。蕭兄這麼早便起來，可是要去做那功課？」
「正是。」
「哦，呵呵，正好我沒什麼事情，陪你一起過去吧。」劉應笑道。
「多謝師兄，小弟正有些路生......有些問題不知該不該請教師兄......」
劉應奇怪地看了一眼蕭士書，說道：「蕭兄請講。」
蕭士書猶豫了一下，說道：「我昨天盤坐一夜，為什麼一點都感覺不到那些天地靈氣啊？難道我並不......」
「哈哈哈......」劉應聞言大笑起來，「想要感應到天地靈氣，至少需要一年的苦修啊！要知道這第一重天辰玉清決三年才能略有小成，你道這修行之路有那麼簡單嗎？」
蕭士書聞言頓時心下一松：「多謝師兄指點。」
劉應笑道：「謝什麼啊，咱同住這玉琅山，以後低頭不見抬頭見的，有什麼修行上的問題儘管找我就是。」
蕭士書心中一暖，抱拳應道：「那打擾師兄了。」
劉應接著說道：「你知道為什麼新來的弟子都要做這三年的功課嗎？」
蕭士書搖搖頭。
「就是為了鍛煉你們的筋骨，可以更好地體驗感悟到天地靈氣，這功課決不能偷懶，只有打好堅實的基礎以後的修鍊才能事半功倍。」劉應嚴肅的說道。
蕭士書已經，應了聲：「是。」
二人一路暢談，沒過多久，便來到山腳下，遠遠看到一間小屋。
劉應指著小屋說道：「嗯，那邊是李師伯的住所了，李師伯脾氣古怪，我就不過去了，蕭兄對他講話慎重些，想來不會為難你的」
蕭士書點點頭，說道：「那告辭了。」便轉身走向那間小屋。
劉應看著他的背影，又望向小屋，臉上露出一絲古怪的神色來，搖搖頭，返身上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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