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芳川桔梗篇

1.芳川桔梗篇

身上穿着的是一如既往褪色的老舊牛仔褲配上在無數次清洗后早已磨損的T恤,芳川桔梗胳膊上夾着一沓教學用的資料,來到第十三學區的非正常能力者研究中心附屬小學門口,望着那破敗不堪的校舍和站在廢墟之上劍拔弩張的半邊天和一方通行,輕輕嘆了口氣,仰頭望着幾乎因為震動快要掉下來的標著校名的牌子,臉上露出了蕭索寂寞而又無奈的神情。(手打吧www.shouda8.com首發)

「我果然不夠溫柔呢,根本干不好教師這個職業。」芳川桔梗喃喃自語着,對於這幾個經常鬧事甚至大搞破壞的學生她除了嘆氣和無奈搖頭之外也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了。記得那次大霸星祭的混亂之後自己曾經找過主要的當事人談話,那個一方通行直接不屑地把頭扭過去什麼都不聽,自己甚至能從迴音判斷出這個白髮紅眼的孩子開啟了他的反射。至於另外一個也就是一臉笑眯眯地點頭回應着自己訓話的小傢伙――半邊天,芳川桔梗卻能從他臉上看出幾分疑似享受的表情。但是之後這兩個人一旦鬧起來,還是一樣會造成很大的破壞,比如現在面前變成廢墟的教室。

「可惡!可惡!可惡!老子一定要殺了你,混蛋!」一方通行不斷跺腳彈起周圍的碎石塊向半邊天彈去,跟半邊天有過幾次交手的他學乖了,一般都使用遠程攻擊防止那個傢伙近身。

「呀哩呀哩!一方通行,無計可施了嗎?只有這種程度是打不倒我的啦。」半邊天躲避碎石同時還不時射出道道熾熱的白光將一些閃不開的碎石給解決掉。

芳川桔梗朝着打的熱火朝天的兩個人緩緩走了過去,手裏撥打着學校教務處――也就是木原數多的電話,打算聯繫一個空的教室讓圍牆底下瑟瑟發抖的正常(比較起來)學生去上課。

「喂喂喂!這裏是芳川桔梗,木原老師,你能不能…….」芳川桔梗一邊小心地踩着腳底下的廢墟一邊打着電話,同時揮手示意站在廢墟上的幾個不正常的學生(強力圍觀者:桓根帝督、莉夏、食蜂操祈、削板軍霸、布束砥信、皮埃爾、當麻)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喂,你們兩個,給我住手!」芳川桔梗努力大喊著,然而這麼一具只要在戶外呆上一小時以上就會暈倒的身體即使是努力大喊,聲音也是那樣的無力。

「啊,芳川老師,馬上就來。」和一方通行戰鬥着的半邊天忽然轉過頭來對着芳川桔梗笑了笑。

「可惡,你個混蛋,我可是全神貫注地在盯着你啊,你居然分心去看那種雜魚!」一直緊盯着半邊天的一方通行怒吼著同時跺腳頻率更快了。

「雜…….魚!?」年紀雖然已經超過二十五歲,但絲毫沒有化妝痕迹的臉上一下子僵住,同時血色漸漸充滿整張臉龐。

「哇喔~」半邊天剛躲過密集的碎石塊就看見即將爆發的芳川桔梗,誇張地吐了吐舌頭做出害怕的樣子。

「賭上此生唯一一份的溫柔,我廢了你們。」渾身顫抖著說着胡話的芳川桔梗沖着正在交鋒的危險戰場沖了過去。

「喂,攔住她啊。」遠處的食蜂操祈幾人大驚同時,削板軍霸已然仗着自己兩倍的音速沖了過去。

「喂,一方通行,住手啦,下次再打。」半邊天說着就停了下來,完全無視瞪着腥紅雙眼看着自己的一方通行和飛過來的碎石。

看看激動地朝着這邊小跑過來的芳川桔梗和幾個探頭探腦估計是在結算這次重建要花費的資金的工作人員,一方通行停下了與半邊天的戰鬥。

「喂,混蛋,這次你付賬!」一方通行說着就要離開,看也不看沖着自己奔來的芳川桔梗。

半邊天聳了聳肩膀,沉默著站在一邊打算看一方通行怎麼應付。

「一方通行,你給我站住!」芳川桔梗喊著。

「咦,怎麼停了?喂,半邊,要不要攔住她啊?」摸著腦袋有些迷惑的削板軍霸站在芳川桔梗身後問一邊的半邊天。

「應該不用管吧?」半邊天說着連自己都有些懷疑。

「喂,混蛋,這種麻煩傢伙算你的了,你不是最喜歡么?」一方通行忽然轉過身沖着半邊天齜了齜牙露出惡意的笑容,然後拉着芳川桔梗剛抬起的手就扔了過來。

「削板,接住她!」半邊天說着示意削板軍霸用念力輕柔地接住在空中掙扎著的芳川桔梗。

「話說這個班主任做得真失敗啊。」削板軍霸在心裏嘀咕著同時接住了芳川桔梗,然後緩緩把她放在了地上。

此時的芳川桔梗死死閉着眼睛漲紅著臉,手腳還在不斷揮舞著。

「芳川老師,醒醒!」半邊天和削板軍霸湊到她面前看着她傻乎乎的動作無奈地對視了一眼。

「阿天,她沒事吧?」

「老師~老師~醒醒啦!」

「要不要治療?」

「這個算是心裏暗示嗎?」

……….芳川桔梗身邊幾個孩子議論紛紛。

「嗯?!」迷惑地睜開了眼,芳川桔梗看着眼前幾張帶着稚嫩的面孔,一下子明白了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想起自己的失態不由一陣懊悔,臉上的紅暈迅速退去留下一片蒼白。之後她慌忙地站起身來,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塵。

「老師你沒事吧,要不要去看一下醫生?」莉夏擔心地看着臉色很差的老師問。

「沒什麼。」牽強地笑了笑,芳川桔梗打起精神招呼著幾個學生去新聯繫的教室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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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恍惚地上完課,芳川桔梗迷迷糊糊地走在路上。

「我今天是怎麼了,為什麼只是一聲『雜魚』就讓我失去了冷靜,是厭倦了嗎?」芳川桔梗在心裏想着,完全沒有注意走路,幸好是在這個學校里才沒有撞到人。

「果然不夠溫柔呢,竟然會在生氣的時候做出那樣的事。而且也不夠聰明,如果不是那兩個孩子都立刻住手的話……..」芳川桔梗想着自己失態的行為心裏更是一陣自責。如果半邊天和一方通行任何一方不停手的話,不僅芳川桔梗受傷,另外一個先停手的傢伙受傷也是在所難免的。

「真的不適合做老師呢。」芳川桔梗嘆息著,神情落寞地走在街道上。

「吱~~~」刺耳的剎車聲在芳川桔梗耳邊響起。

「芳川老師!」稚嫩的呼喊聲。

停在旁邊的是一輛殘障者用車,駕駛人員也就是聲音的發出者是一個有着粉紅色頭髮的小學生樣子的很萌的小女孩。

「真是的,芳川老師,怎麼會像離家少女一樣迷茫地走在大街上,連路都不看,這樣很危險的喲。剛剛我開着車路過時正好看到你這個樣子很擔心就跟過來了。」呶呶不休地閉着眼說着的月詠小萌伸出食指不斷繞着圈比劃着。

「這就是一個老師該有的樣子嗎?」芳川桔梗愣愣地看着對方在心裏想着。

「芳川老師!」月詠小萌鼓起了臉蛋盯着發獃的芳川桔梗不滿地喊到。

「啊!?」芳川桔梗有些迷糊地應着。

「嗚~真是太過分了~」說着月詠小萌的眼裏蒙上了一層水汽。

「這個怎麼看都不像是老師的樣子吧。」芳川桔梗這樣想着也就這樣說了出來。

「芳川老師!」月詠小萌幾乎立刻不滿地大喊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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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邊的一個小攤上。

「也就是說,芳川老師你想明白怎麼才算是一個老師啊。」月詠小萌喝着咖啡牛奶總結著剛剛芳川桔梗的話。

「嗯~嗯!嗯!」一副很懂的樣子閉眼思考着的月詠小萌嘴裏發出了這樣的聲音。

「到底該怎麼做?「芳川桔梗一臉期待地等著對方的指點。

「用心就可以啦。」月詠小萌完全一副小大人的樣子在說教著。

「嗯?」芳川桔梗不明白地歪著頭想着。

「嗯,應該這樣說吧。芳川老師已經有在很用心地教導自己的學生了,只要繼續保持下去就可以啦。」月詠小萌這樣說着。

「可是……」芳川桔梗想說什麼來反駁。

「雖然按照你的說法,那些學生都很淘氣來着,但看得出他們有在感受芳川老師你的愛哦。」月詠小萌繼續說着。

「兩個打架的孩子立刻停下手來就是不想讓芳川老師你受傷害啊。而且在你昏迷的時候孩子的表現也都是在關心你啊。至於你說的不夠溫柔的事,我想孩子們肯定不是這樣想的,如果有可能的話可以去問問孩子們地想法啊。」月詠小萌說着大大地喝了一口杯里的咖啡牛奶。

「這樣嗎?」芳川桔梗低着頭自言自語着。

「嗯~」月詠小萌肯定地點着頭。

「阿天,這個是不是芳川老師啊?」周圍一對和月詠小萌差不多高的孩子小聲地說着話。

「誒!?是啊,芳川老師你好。」半邊天說着就給對方鞠躬打着招呼。

「咦,你們是芳川老師的學生嗎?」月詠小萌抬起頭看着牽着手的一對男女。

「你們?」芳川桔梗看着自己班上這對傳說中的戀人有些不知說什麼才好。

「嘿嘿嘿,因為食堂里的飯菜實在不怎麼樣就打算自己買材料回去自己做啊。」半邊天笑着同時饒有興趣地打量著月詠小萌。

「喂~~」食蜂操祈眼神透出危險的感覺看着半邊天。

「這是學園都市七大不可思議事件之一――不老的蘿?莉老師哦。」半邊天說着繞着月詠小萌轉了幾圈。

「喂!作為學生對於老師要有禮貌啊!」被他看得不自在的月詠小萌氣惱地喊著。

「對不起啊,老師,這個傢伙有些怪癖。」食蜂操祈一邊按著半邊天的頭給對方鞠著躬一邊道著歉,不過視線也是不斷往月詠小萌身上瞟。

「算了,反正人家也就這個樣子,吸引目光也是沒辦法的事。」月詠小萌倒是很看得開地笑了笑說。

「對了,你們來評價一下芳川老師的工作吧。」月詠小萌忽然這樣提議到,也不顧芳川桔梗不安的樣子。

「嗯?!」有些驚訝的兩個人對視了一眼轉過了頭。

「老師幹得很不錯啊!」這是半邊天的回答。

「不要這種像敷衍一樣的回答啊!」月詠小萌直接打回重來。

「呃,怎麼說呢。對我們這些傢伙能堅持教下去就已經是一種勝利了,畢竟都是一些不正常的傢伙。而且老師有很用心啊,雖然總聽她自己說自己不夠溫柔。但是我們鬧出什麼事都是老師在替我們收拾殘局,替我們擋住外界的責備與追究。其實老師應該說是很溫柔了。」半邊天撓著頭緩緩組織著語言。

「唉,看樣子還得幹下去呢!」臉上露出了笑容的芳川桔梗還是在嘆氣,不過臉上的迷茫已然一掃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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