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門客之爭 (下)
霍林冷靜應對,將那三道鬥氣擋下后,並未露出任何破綻。
不過他剛將鬥氣擋住,阿爾賓速度很快,已經來到了面前!
阿爾賓的劍上亮著蒙蒙青光,劃出一條筆直光輝,鋒利襲來。
霍林看得一清二楚,長劍早已領先一步擋在了阿爾賓之前。
兩劍相交,勢均力敵,但阿爾賓的臉上彷彿露出了一絲忌憚。
劍與劍相撞又分開,迅速展開了下一次交鋒。
決鬥變成了近身戰。
青劍與黑劍在或黑夜與火光的照耀下,分分合合,在兩位力大如牛的魂劍士手中,傳出猛烈的撞擊身響。
但沒過多久,就開始顯現出了高與低的趨勢!
阿爾賓是驚訝的,他晉級為魂劍士的境界已經不是兩年三年了,時間的積澱讓他經驗十足,劍法與身體是他驕傲的資本,然而他卻發現,這兩樣,在面前這個幾乎沒有表情的劍士身上,竟然都不佔優勢!
這一點讓他心驚不已,眼角露出了吃力的皺紋。
他已經從主攻變為了被動!
霍林的劍比他要快,比他更有力!
霍林壓制著阿爾賓,沒幾劍,阿爾賓舉止勉強,只敢防禦。
霍林突然加大攻勢,他還有潛力!他一劍將阿爾賓劈退半步,一劍緊接著落下,將阿爾賓鎧甲劈碎,在他身上留下一條深刻血痕。
阿爾賓滾出兩步,卻抬腳往別處鑽去,他不敢沖帕特南去,於是衝到了僕人們面前。
那幾個僕人驚慌失色。
霍林劈出一道鬥氣,卻差了一點,沒有命中,這下他顧忌會傷到人,也不敢隨意發出鬥氣。
懂的人都看得出阿爾賓落於下風,但他卻不甘心認輸,於是只能尋求變數。
霍林怕傷到別人,阿爾賓卻不怕,於是他抓住機會向霍林發起反撲。
他再也不敢近身與霍林打鬥,只能拉開距離發出鬥氣,雖然多半還是輸,但至少拖些時間,沒那麼丟臉。
霍林皺著眉,將青光盡數擋下。
這樣的情形維持了一段時間,就在阿爾賓攻擊遲緩,陷入慣性的時候,霍林突然瞄準他的方向,發出了一道犀利鬥氣。
那道鬥氣並不一樣,彷彿更加黑了!
那是壓縮鬥氣。
這些時間與海曼的訓練,雖然還沒到達隨便壓縮兩倍的地步,但壓縮一部分,發出一兩次攻擊,霍林還是很有把握的。
壓縮后的鬥氣,威力比平常更大!
黑色的鬥氣在黑夜中並不顯眼,阿爾賓並未意識到危險,這一招有些突然,他只好選擇擋下。
然而他的劍才剛觸碰到鬥氣,他心中就立刻一慌,這道鬥氣威力巨大,他如受重擊,只感覺劍要從手中飛走。
「當!」一聲,他臉上一白,大退了幾步,幸好他拚命握住劍柄,手中劍才未飛出。
但一個延誤,他已經來不及發出鬥氣,霍林忽然加速,沖至他身前。
他身形未穩,便想出劍招架,霍林早看出破綻,一劍便把他劍給砍開,然後,突破而上!
阿爾賓眼中驚慌大作,連忙大喊一聲「投降!」
然而他只看到那張越來越近,面無表情的消瘦臉龐,與此同時他感到一股滲人的冰涼!
他以為就要死了,剛想後悔,霍林卻反手收劍,一劍柄砸在他肋骨,將他砸倒在地。
雖然身體強壯,受此一擊,他嘴角還是突出了一條血跡。
他砸倒在地,而霍林手握利劍,直指他的眉心。
霍林沒想殺他,畢竟不知道他與希利亞德關係如何,而自己一行人正處於別人的陣營。
他不但恪守職責,還痕冷靜理智。
「唔!」帕特南看得很開心,率先興奮拍手。
莫非、奧古斯丁等人嘴角掛著淺淺笑意,一方面替同伴勝利高興,一方面是心中暗爽。
或許是比試,或許是決鬥,觀眾們不清楚,但這一爭鬥結果產生后,周圍所有人,無論士兵、隨從等,看向莫非幾人的眼光都帶著敬畏。
阿爾賓雖然倒地,但他卻直瞪著霍林,眼裡充滿了恨意。
霍林看都沒看,收回劍,轉身走去。
勝負已定,然而就在這時,突然不知道從哪飛出一道透明之刃,速度很快,極其鋒利,射向阿爾賓!
阿爾賓察覺危險,卻來不及動彈,手才剛抓到劍,那風刃就斬在了他身上。
黑夜中傳來一聲凄厲的慘叫。
阿爾賓痛苦一滾,身上出現一大道傷口,臉都不見了一半,白骨森森,鮮血直涌。
莫非幾人都是一驚,只見帕特南卻並不意外,幾人回身一看,只見是希利亞德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站在一旁,騎士們讓出空間,將希利亞德置於最尊貴的位置。
他微微抬著手,手上一枚戒指正散發淡淡藍光。
莫非才剛見到希利亞德半個影子,一道透明風刃又從他身前飛了出去。
風刃斬在倒地的阿爾賓身上,又是一聲慘叫,他全身鮮血淋淋,恐怕連骨頭都斷了。
這並不是二階風刃,能將魂劍士的身體造成這種傷害,一定是更高級的魔法。
阿爾賓痛苦地滾了滾,哀嚎一下子小了許多,不一會就不再動彈了——他已經死了。
莫非幾人,包括霍林在內都有些意外。
當場的人,除了希利亞德,沒人敢說話,只剩下風聲火聲。
沒想到希利亞德忽然大笑兩聲:「戰士,做的不錯,你贏了!他輸了!你可以享用他身上所有的戰利品。」他看向霍林,表情上帶著幾分讚賞。
「其實我並不喜歡這個傢伙,他不太安分,」希利亞德瞟了一眼阿爾賓,「我也能看出你們之間有所矛盾,剛好你們幫了我。」
「現在,」希利亞德語氣一轉,「你們證明了你們的實力,一路上也不會再有人對你們不敬了,你們是我的人,也將由你們護送我兒子到鎮南鐵城維爾塞斯!」
他說完,便點點頭,以示尊重,然後轉身走了,由幾位騎士護送他離開。
莫非幾人對了下眼神,都傳遞出輕鬆的意味,看來,路上不會再有什麼麻煩,只管吃喝就行了,至少,到維爾塞斯之前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