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往事 4

(大文學)時間就這樣往複地推移著，張揚和夏雪之間依舊保持着這種准男女朋友的關係。大文學有時候在學校碰見，也只是相視一笑，隨即走開。別人根本不知道兩人的關係要比同學兩字更進一步，兩人的情感也很純潔。

現在的年齡雖談不上愛，但喜歡卻是千真萬確的。都說喜歡是淡淡的愛，愛是深深的喜歡，可以看出，愛情是一種由淺入深的東西。

兩人為了彼此的約定共同努力着，張揚平時學習很平平，因為以前他對自己的要求是不求拔尖但也不是最後，所以，一直在中間線的附近跳來跳去。現在，像突然發現了人生目標一樣，學習也漸漸上來了。同學們都以異樣的眼光瞧著這位曾經的「同行」。

如果就這樣一直保持下去，兩人的諾言也許很快就可以實現。但老天爺突然打了一個盹，天就變了。

班主任：「夏冰，你出來一下，有事找你。」

夏冰一臉茫然地走了出去，她想自己也沒犯錯誤呀。張揚坐在靠窗戶的位置，所以可以看到他們的對話。也不知班主任對夏冰說了些什麼，夏冰的表情從茫然變到焦急，最後，不可遏止地哭着跑下了。

張揚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追着她跑了出去，任由班主任在後面叫喚，張揚權當沒聽見，沒時間理會他。大文學

張揚擔心地問：「怎麼了，夏冰？他對你說了什麼？」

夏冰哭着說：「我姐她……她出了車禍。」

夏冰的話猶如晴天霹靂一般，瞬間擊中了他的腦袋，他只覺得頭很暈。

夏爸爸：「夏冰，是爸爸呀，你快來市一醫院，你姐她出事了。」

還沒等夏冰開口，夏爸爸就焦急地說話了。張揚的心一直涼到了底，也不知夏雪現在的狀況怎麼樣，但聽夏爸爸的口氣，夏雪傷的一定不輕。

兩人急忙攔了一輛計程車，直奔市一醫院。心急如焚地總感覺車速太慢，張揚此時腦子都亂了，根本冷靜不下來。不斷地催促司機再快點，可是，這已經是司機能開的最快的速度了。

夏爸爸：「夏冰，這邊。」

夏爸爸很遠就看到了神色慌張、東張西望的夏冰和張揚。

夏冰急得又哭了：「爸，媽，怎麼回事？姐到底怎麼了，你們不要嚇我啊。」

張揚也心急地問：「夏叔叔，夏雪到底怎麼樣了？」

夏爸爸的眼睛也濕了：「我也是在家中突然接到的電話，說是夏雪出了車禍，正在搶救中。大文學」

夏媽媽：「我們就急急忙忙地趕過來了。」

他們又在外面等了約30分鐘。張揚的眼睛一直盯着手術室上方的顯示牌，它一直停留在手術中。當上方的字變成手術結束時，張揚第一個站了起來。

手術室的門開了，張揚見到的不是醫生輕鬆的表情，而是無奈地搖頭與嘆息。夏爸爸傷心地閉上了眼睛，夏冰則趴在她媽媽的懷裏哭泣，夏媽媽不停地撫摸着她的頭。

張揚只覺得天都黑了，腦袋一陣眩暈，嗡嗡地作響。地板在不停地翻轉，他實在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了，蹲在了地上。

他不敢去看夏雪的最後一眼，他怕這樣會破壞她在自己心中一直完美的形象，一個聖潔的天使，一個可愛的精靈。

張揚口中不停地喃喃地說：「她說，她會去A大的。」

張愛玲說：於千萬人之中遇見你所遇見的人，於千萬年之中，時間的無涯的荒野里，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剛巧趕上了。

「可為什麼又錯過了？」

他反覆地說着這句話，念念叨叨地黯然傷神。

張揚傷心絕望地蹲在那裏，他發覺這個秋天很冷，冷的人心都涼涼的。

秋風吹落了最後一片孤獨的落葉，飄飄蕩蕩，它，該去哪裏流浪？

《天空之城》

虛無飄渺的世界

橫在空中

隨風波動

令人嚮往

像時空穿梭

重回古羅馬

現身百慕達

夢回蒙古國

征戰中西亞

若隱若現

突然

一切歸於寧靜

沒有壯闊

沒有豪氣

有的

只是

失落

石頭

荒草

沙漠

張揚2005年11月6日17時9分15秒

海市蜃，就像一座天空之城。其實，只不過是一場美麗的騙局，騙的人們心甘情願的，有一種看得到而摸不到的悲哀。

因為他們被其中的美麗景色迷住了心智。可能是春天破土的幼苗，可能是盛夏洋溢的花開，可能是深秋孤獨的落葉，可能是寒冬揚撒的雪花。而所謂的天空之城是不存在的。

因為事事並不像人們想的那麼完美，但是，人們可以想，這是自己的權利。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天空之城，雖然它並不存在。

張揚的心中也有一座這樣的城市，盛滿了他的回憶！大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