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出去
陸清兒被石舟歸的秘書帶到了下面的遊樂場所去玩耍。
玻璃幕牆前，陸慈一眼望去，將帝京的繁盛盡收眼底。
「她…」
陸慈頓了頓，他在猶豫。
「雲煙小姐這些年來過的很不好。」
「真的很不好。」
似乎覺得一個很不好不足以形容，石舟歸又強調了一遍。
「這五年來，雲煙小姐無論是精神，還是身體，都深受打擊。」
石舟歸看了陸慈一眼，見他沒有什麼動靜，繼續說道。
「您離去一年後，北部諸候蠢蠢欲動，頻頻侵犯邊疆，雲煙小姐提刀北上，殺入諸侯疆域的千裡邊防。」
「萬軍叢中，陣斬八品九人，七品宗師無數，力戰三位九品大宗師，殺其一，重傷其餘二者，自身根基近乎全毀，百萬大軍，意欲將其絞殺，我大夏數百宗師齊至，雲煙小姐方才安然退去！」
說到這裡，石舟歸已然攥緊了拳頭，沉聲道：「當時雲煙小姐才剛剛生下清兒，為何要去？」
「真是因為那北部諸候蠢蠢欲動？」
「我事後調查出來的結果，是因為一路王侯公然挑釁慈少爺您，言語不堪入耳。」
「雲煙小姐方才有此北上之行！」
陸慈神情平淡，看不出什麼動靜。
「然後呢？」
聲音清寒，如凜冬將至，再也沒有平日的溫和。
「雲煙小姐得了個女武神的封號。」
「緊接著洛家對外傳出將雲煙小姐鎮壓在地牢，實屬無奈之舉。」
「雖未真做，但云煙小姐也只能足不出戶，后又將陸清兒流放到江城，這一切種種，都是因我大夏的某些人！」
「某些勢力或是對您積怨許久，或是通敵已久。」
「縱然洛家為我大夏鎮守世族，也已是風雨飄搖，這些，都是不得已而為之。」
「而我大夏也因諸侯亂動，靈氣復甦又至，也已無暇他顧，焦頭爛額不已。」
一切種種，陸慈默默記下。
他似乎又回到了那年的風花雪月下。
「我想在有生之年聞名天下。」
「千百年後，還有人記得我的名字。」
「即便，我只不過活了二十年。」
那一次，陸慈正將北疆諸候的宗門王族打入谷底，遇上了孤身歷練，陷入險境的洛雲煙。
…………
…………
「洛雲煙，你很不錯。」
「當世修武之人，應當分成兩種，你和天下人。」
「那你呢？也是天下人？」
「我不修武。」
陸慈從回憶中脫離，微微垂眸，開口道：「針對洛家的名單，列一份出來。」
「好的，慈少爺，我現在就去辦。」
石舟歸推門而出。
「洛雲煙，女子武神，女武神，好大的派頭。」
「都敢一人闖下這麼大的婁子了？」
「真當自己是女武神了不成？」
陸慈眺望遠處，咬牙切齒的自言自語道。
「爸爸！」
門被推開，陸清兒跑過來抱住了陸慈的大腿。
陸慈轉過身來，輕聲道：「怎麼了清兒，不好玩嗎？」
「好玩，可是我想找媽媽了。」
陸清兒抱著陸慈的腿說道。
「好，我們現在就去。」
陸慈摸了摸陸清兒的腦袋，答應道。
石舟歸安排了一輛加長輝騰送父女兩人前往洛家。
在玉泉山下父女倆下了車。
「媽媽就住在這座山山上面嗎？」
陸清兒望著巍峨的山脈，輕聲道。
「清兒不知道嗎？」
陸慈拉著陸清兒邊走邊說道。
「不知道誒，紅姨說我剛出生就帶著我去江城了。」
陸慈無言以對。
不一會，兩人便來到了洛家大院門口，裝飾十分簡樸，有著一種歷史沉澱的味道。
兩位持槍武者見陸慈二人直奔洛家大院，上前阻攔道：「二位為何而來，可有通行證？」
陸慈望著二人微微一笑：「我是洛家女婿，陸慈。」
說罷，陸慈領著陸清兒上前敲門。
二位武者呆立當場，互相對視了足足有一分鐘，他們剛剛聽見了什麼？
…………
…………
會客廳中，陸慈抱著陸清兒坐在沙發上，旁邊有僕人沏茶。
「姑…姑爺，已經通知老爺和…小姐了。」
那個僕人說話磕磕巴巴，似乎不敢置信，陸慈他，竟然回來了。
「嗯，沒事。」
陸慈溫聲回應道。
「爸爸，是不是要見到媽媽和爺爺了？」
陸清兒附在陸慈耳邊悄悄的說道。
「是呀清兒，待會記得叫人。」
陸慈目光複雜，似有感慨，盯著大廳的一副字帖說道。
青山處處埋忠骨，何須馬革裹屍還。
踏—踏—踏
軍靴踏地聲響起。
陸慈回身看到一位身形消瘦挺拔，一身戎裝的中年人走來。
陸慈起身迎接。
中年人站在原地，看著他。
兩人就這樣對視許久。
「回來就好。」
中年人正是如今的洛家家主，洛雲煙的父親，洛九曲。
「嗯。」
陸慈回應道，緊接著便想出聲詢問。
「雲煙她在自己在別墅里不肯出來，你自己去見吧。」
洛九曲知道陸慈要說什麼。
「今晚留下來吃個飯。」
然後轉身便走。
洛家便是如此的雷厲風行。
「清兒，你在這裡等爸爸一會兒。」
陸慈苦笑一聲，出了洛家大院，向山上走去。
「哦哦。」
陸清兒懵懵的應了一聲。
不知為何，陸清兒看著自己父親的背影，好像馬上要壯烈犧牲一般。
陸慈來到洛雲煙別墅門口，試探性的敲了敲門。
「雲煙？」
咔嗒，門鎖被打開。
一個人影出現在陸慈的眼帘中。
青絲如瀑，膚白似雪，一雙丹鳳眼冷冽如寒冬，紅唇輕抿。
兩人對視了足足有十秒鐘。
砰！
門被重重關上，夾帶而來的風刮過陸慈的臉龐。
陸慈看著這扇門有些無奈，一隻小蘿莉鑽進了他的身前。
「媽媽？」
陸清兒試探的叫了一聲。
房門還是沒有動靜。
過了一分鐘，門被打開。
洛雲煙那雙清冷的眸子看了看陸清兒，輕笑了一聲：「清兒，進來。」
似乎很久都沒有笑過，以至於洛雲煙的笑容都有些僵硬。
「好的，麻麻！」
陸清兒興奮的竄了進去。
陸慈心想還是女兒管用，也準備跟著進去。
洛雲煙抬眸看了一眼陸慈，朱唇輕啟。
「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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