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 奇怪的圓球

第002章 奇怪的圓球

坐在河邊洗衣服的張二花抬眼看了看寧成,小聲對一邊的沈芳說道:「你說寧成他爺倆被胡家這麼欺負,就這麼忍了?」

「還能怎麼樣,總不能提着菜刀上門砍人吧,寧成他爸那病秧子,他又是個毛都沒長全的孩子,怎麼是胡家那哥倆的對手?」沈芳嘆了口氣。

兩個女人的聲音壓的很低,不過還是有些字句傳到了不遠處寧成的耳朵里。

他平靜的臉上泛起苦笑,是啊,胡家家大勢大,自己憑什麼和胡家爭?

不過就這樣忍了,真是不甘心啊!自家那塊宅基地可是老爸的命根子,就這麼便宜了胡老二?

可誰讓老爸當初為了自己上學,借了胡家一萬塊錢呢,現在還錢的期限到了,胡老二要拿這塊地抵賬,自己又有什麼辦法?

寧成恨恨地想着,全然沒有注意到水裏的異樣。

「喲,這麼多人,二花嫂子你也來洗衣服了呀?」一個清亮柔媚的聲音在身後傳來,寧成身子微微一顫,這聲音他非常熟悉,高中三年,這個聲音的主人一直是自己的同桌,何小麗。

「啊,是小麗啊,你是來找寧成的?他在那邊呢!」張二花轉頭看着站在身後的何小麗,不假思索地說道。

何家的這個閨女,和寧家的小子,從小就訂了娃娃親,這是村裏人都知道的事情。而且寧成和何小麗從小到大一直是同學甚至同桌,所以大家都在潛意識裏把這兩個孩子當成了一對兒。

哪知道何小麗聽了這話,臉上卻有些不自然,低聲說道:「二花嫂子,以後別開這樣的玩笑了,我和寧成只是普通同學,沒有什麼其它的關係!」

「哎,你這小妮子怎麼這樣說?」張二花柳眉一豎,便要打抱不平,替寧成討個公道。這時沈芳眼尖拉住了她,抬起下巴指了指遠處停著的一輛小汽車,還有車邊站着的一個年輕人。

那不是胡家老三,胡秀么?

張二花扁扁嘴,冷笑道:「我說呢,原來是另攀高枝了啊,那倒是要恭喜你啦,小麗,什麼時候吃你和胡家老三的喜糖啊?」

何小麗有些不安地用餘光掃了一眼旁邊的寧成,看他似乎睡著了沒有什麼動靜,臉上微微有些發紅地說道:「早呢,早呢!二花嫂子我洗衣服了!」

說着,提着洗衣籃子快步走到一邊去了。

「哼,這小妮子,當初跟寧成好的像一個人似的,現在怎麼成了這個樣子?」張二花有些不忿地低聲說道。

何小麗的老爹去年還找自己到寧家說媒,想讓兩個孩子訂婚呢。可現在寧成家裏走了背運,何家的態度也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這讓一向心直口快的張二花大為氣憤。

沈芳幽幽說道:「哎,二花,管他呢,腿長在人家身上,你在這瞎起什麼勁兒?沒事閑的吧!」

「是啊,我就是沒事閑的,哪像你,天天有人陪着,伺候的你舒舒服服的,怎麼樣,新買的那件情什麼趣衣的,有效果吧?」張二花湊近沈芳的耳朵,悄聲說道。

沈芳紅著臉推開她:「去,沒個正經,你個浪蹄子!」

張二花哈哈大笑,身前風光壯麗。

寧成眯着眼睛,看着不遠處正在俯著身子洗衣服的村花何小麗。

不得不說,自己這位女同學,身材真的很好,尤其是現在,衣服緊繃着,勾勒出絕佳的曲線,一股子青春的活力撲面而來。

當初上學時,怎麼就沒這種感覺呢?

可惡的校服啊,那麼寬大,一點也不好看。

豬八戒和嫦娥穿上校服站在一起,光看背影,恐怕也分不出誰是誰來吧?

寧成在心裏惡惡地想着。

不過現在,何小麗是嫦娥,自己恐怕已經成了吃不到天鵝肉的豬八戒了。

貧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這話確實不假,寧成現在是深有體會了。

「喲,這不是咱們村的大才子寧成嗎,你不是以前老是勸我,說時間寶貴不能浪費,要好好的念書老大學嗎,怎麼跑到這曬太陽了?」

隨着一陣腳步聲,一個戲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來。

寧成抬起頭,看着胡秀臉上掩不住的得意笑容,下意識地就要跳起來揍他。

可是看看自己瘦弱的身體,腦中又想起老爸的嘆氣聲。

「成子,咱家現在欠胡家的錢,你可別犯傻去招惹他們,該忍着就忍着,別再給我添亂知道不?」

胡秀見寧成臉上的怒色一閃而沒,以為這小子怕了自己,便又囂張地說道:

「再過幾天,我就和小麗一塊去上大學了,羨慕吧,嫉妒吧,告訴你,我倆可是一個學校!

小時候打賭你不是總說,誰學習好,就能娶小麗嗎,現在怎麼樣,你學習好又怎麼樣,高考照樣考不上,最後還是我贏了!

小麗這個美人兒,最後還是歸我啦,放心,結婚的時候我一定會給我發請帖的,你可一定要來喝我們的喜酒啊。

哎呀我忘了,你現在這個窮樣,一定是掏不出這份禮錢,不過沒事,空着手來我也不介意,是吧小麗?」

何小麗聽了胡秀這話,臉上閃過一絲愧疚的神色,羞惱道:「胡秀你老跟着我幹什麼,快回去吧!」卻是沒有什麼反駁的意思。

「他跟着你,自然是怕你這個未來的媳婦兒跟人跑了唄,對不對,胡三少?」

寧成懶洋洋地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斜眼看着洋洋得意的胡秀,隨口說道:「祝你們早生貴子啊,最好是生上十個八個的,現在國家鼓勵生育啊,對不對,二花嫂子?」

張二花是村裏的婦女主任,專管計生這一塊兒,聽了寧成這句話差點笑出聲來。

何小麗面紅似血,轉頭深深看了寧成一眼,目光中隱藏了許多難以言說的味道。

寧成下意識地躲開她的眼神,自顧扑打着身上的泥土草屑,心裏卻是一陣刺痛。

胡秀見自己的諷刺絲毫沒有起到作用,悻悻地哼了一聲,轉身湊到何小麗身邊獻殷勤去了。

「算了,已經過去了,做好眼前的才要緊!」

算算時間,剛才放到水裏誘捕小魚兒的香瓜也有十幾分鐘了,肯定裏面已經擠滿了跑不出去的魚。想到這裏,寧成的臉上泛起笑意。

明天一家人飯桌上的老母雞,眼看就要有着落了!

說干就干,寧成趟下河水,伸手捧起那個濕淋淋的香瓜,小窟窿朝上,放到自己帶來的小桶里。

這時胡秀也好奇地走過來,問道:「你想捉魚,怎麼着也得弄個網吧,這麼個破香瓜也想抓魚,開什麼玩笑?窮瘋了吧!」

寧成不屑地看了看他:「你懂什麼,這是我自創的捉魚大法,一會讓你開開眼!」

說着,雙手用力一掰,香瓜應聲而開。

這東西經水泡了一回,味道已經淡了許多,不能再次重複用了。

胡秀和寧成不約而同地朝桶里伸著脖子看去。

「哈哈哈哈,我說嘛,你這是什麼破辦法,根本不行!」胡秀得意地指著空無一魚的小桶,不停地嘲笑着寧成。

寧成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不相信地揉眼看了又看,桶里還是什麼也沒有。

怎麼搞的,這個辦法明明一直管用的,前天還在這捉了好多魚的!

這時河邊洗衣服的一夥女人都已經先後離開,只留下何小麗守着幾件未乾的衣服。胡秀眼珠一轉,跑過去低聲說了幾句話,便拉着何小麗朝上游的小樹林里走去。

「寧成,我們去那邊討論一下學習上的問題,你幫着看一下衣服啊!」

「鑽小樹林還說的這麼清新脫俗,我去!」寧成狠狠地在心裏罵了一句。

「也許是剛才那個香瓜味道不好吧?」寧成還是不甘心,重新取了一個香瓜收拾好,邁進河裏。

把新的香瓜小心地放好,寧成剛要上岸,卻被河中的異樣景象吸引,睜大了眼睛。

距離自己第一次放香瓜一米多遠的河水裏,一群小魚兒正聚集在一起,紛紛搖頭擺尾,似乎是在爭搶什麼美味的東西。

「什麼鬼?放着香瓜這麼好吃的東西不聞不問,河裏難道會長出仙草來?」寧成不解地想道。

他把小桶里的東西倒掉,小心地走進水裏,慢慢趟到那群小魚附近。

奇怪的是,一群小魚兒好像根本沒有感覺到有人在靠近自己,還是一古腦地頭朝着中間,嘴巴一張一合,好像在吃着什麼東西。

寧成雙手抓着小桶,飛快地朝水中一抄一提,那些小魚來不及躲避,一大半全部落在了桶里。

「啊哈哈,發財了!」寧成興奮地看着桶里黑乎乎的一群魚,手舞足蹈。

這時水裏剩下的那些魚兒,雖然被他這麼一驚,離開了原來的地方,卻還是聚集在一起,朝着一個方向戀戀不捨,好像水裏有什麼東西吸引着它們一樣。

寧成定睛一看,淺淺的河底上並沒有什麼好吃的東西,只有一個像是半個泥球的物體,被水草包圍着。

「什麼東西?」寧成抬起腳便朝那個泥球踢去。另一隻腳卻是一軟,不小心踢到了一塊石頭上,腳指流出血來。

寧成抱着腳蹦回岸上,呲牙咧嘴地吃痛不已。

河水中,一團血水像是聽到了什麼召喚一樣,飛快地鑽入那個泥球。頓時,河水裏冒出一道燦爛的光芒,隨即又沉寂下來,彷彿剛才什麼也沒有發生。

「啊?」寧成被眼前的異樣驚呆了,顧不得腳上的疼痛,三兩步踏進水裏,伸手便朝着剛才發出光芒的地方摸去。

一個泥乎乎的圓球出現在手中,這不是剛才那群小魚兒爭搶的東西么?

看起來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啊,怎麼那些魚兒對它這麼感興趣,剛才還會放光?

傳說中,這條小河的上游山上,以前有一個什麼朝代的古墓,這東西難道是從山上衝下來的?

寧成心裏一動,手指用力一搓,泥球表面的一層厚厚的青苔和泥土掉落到水中,一群小魚兒游過來,拚命地張開嘴巴,爭搶起這些土屑來。

「這麼好吃么?」寧成難以置信地張了張嘴。

看着手裏這顆露出本來面目的小圓球,黑不溜秋的,大拇指肚大小,和尋常玩的玻璃彈珠差不多,哪裏像是什麼寶物,倒像是一塊質地不錯的黑色鵝卵石。

迎著太陽照了又照,這塊小石頭樣的東西卻再也沒有發出光來。

也許是剛才自己眼花了吧!寧成自嘲地想想,隨手把珠子扔進了短褲口袋。

「這何小麗怎麼還不回來?」寧成搖搖頭,心想你兩個狗男女倒是會快活,老子憑什麼在這免費給你們望風?還是早點回家的要緊。

提着小桶走了幾步,便聽到上游的樹林里傳來一聲女子的叫聲:「啊!救命!」

「這不是何小麗的聲音嗎,胡秀你TM的在做什麼?」

寧成眼睛一紅,放下桶就朝聲音的來處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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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野小邪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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