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可惜一切都太晚
那張和過往一模一樣的面容。
此時洋溢著前所未有的甜蜜幸福。
回想著自己曾經和她一起度過的一年婚姻生活，她在自己面前，似乎鮮少有這樣真切美好的笑容。
這張臉，還有這個人。
分明是曾經陪伴在自己身邊的那個女人。
蘇子墨！
他們十幾歲的時候便已經相識，他一直知道蘇子墨默默喜歡自己，曾經的一年婚姻，如今的支離破碎。
若不是顧雲慎早就告訴他，他將會帶著自己在國外認識十年的女友回國，他一定會在看見唐姍姍的瞬間抓狂。
怎麼會有兩張一模一樣的臉？顧容謹冷峻的面容上掛著一絲從未有過的慌促。
閉上眼，回憶卻要將他吞噬。
轟隆一聲，外邊卻下起了暴雨，大雨傾盆，狂風肆意。
「把蘇子墨趕出去，永遠不許她出現在顧家！」
「不要、容謹，你聽我解釋，我沒有做過那件事情，我沒有！我是冤枉的！」
蘇子墨渾身上下都被雨水沾濕，蒼白的面容已看不出一點血色。
刺耳的尖叫不斷在空中回蕩。
撕心裂肺，讓人心痛不已。
站在二樓接地窗戶的男人，卻面容冷峻，冷酷決絕。
「蘇子墨，是你逼我的。」
顧容謹的手指顫抖著。
蘇子墨在那樣的一個雨天被趕出顧家，幾天之後蘇家的人跑來問責，顧容謹才知道被趕出顧家之後，她就徹底消失不見了。
再然後外邊傳聞蘇子墨跳海自盡的消息，卻是死不見屍。顧容謹不信她真的死了，暗地打探了整整三年，結果還是沒有尋到蘇子墨的蹤影。
顧容謹冰冷的面容已經布滿了冷汗，滿腦子還都是三年前的事情。
「顧容謹，你在看誰？」
耳邊忽然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林馨兒的雙眼如同一道激光一樣注視著顧容謹。
懷疑和猜忌的目光，換來的是充滿厭惡的答覆，「不用你管。」
顧容謹一轉身就想要離開。
一雙手從身後死死拉住了他西服的一角。
「為什麼？今天是我們的訂婚宴不是嗎？你的眼睛里應該只有我才對！」林馨兒的聲音帶上了哭腔，「你明明說過你只愛我……顧容謹，什麼時候開始我不再是你眼中的唯一？！為什麼你看別的女人？」
「別再無理取鬧了。」
男人狠狠地甩開了林馨兒的手。
「顧容謹！你不敢正面回答我的問題，你到底在看誰？！」林馨兒的情緒很是不好，忽然，她的瞳孔放大，「你……不會是在想蘇子墨？！因為那個女人……那個叫做唐姍姍的女人！」
「夠了。」
男人冷冷打斷了林馨兒的話。
「我說錯了嗎？你是在看那個叫做唐姍姍的女人？好吧，我告訴你，那個女人根本不可能是蘇子墨，她和顧雲慎一直在國外，而且他們看上去很甜蜜！你不要再妄想了！顧容謹，蘇子墨那個惡毒的女人明明已經死了三年時間！她根本不值得你想起！」
林馨兒刻意將「死了三年時間」這幾個字加重。
顧容謹俊美的面容頃刻間滿是憤怒。
「惡毒？」忽然，他笑了，然後冷冷看著林馨兒，「你在說你自己嗎？林馨兒。」
林馨兒的面色一瞬間變得慘白，「你說什麼？」
顧容謹的眼神如此可怕……
像是他已經知道了所有的一切！
「顧容謹，你不相信我嗎？我怎麼會惡毒呢？惡毒的人一直都是蘇子墨！所有的一切……包括她害我從樓梯掉下去流產的那件事情……」林馨兒的大眼裡閃爍著無辜，「為什麼過去了三年，你反倒問責我？當初不是你親自將她趕出顧家嗎？！」
男人冷冷地看著林馨兒，一字一句地說：「三年前你陷害蘇子墨，讓我相信蘇子墨從一開始就是為了錢嫁入顧家，讓我相信蘇子墨從沒有愛過我。你真的以為，到現在我是什麼都不知道嗎？不，三年前蘇子墨消失之後，我已經查明了一切，只可惜一切都太晚了！」
林馨兒被顧容謹一番話嚇了一跳。
只有說起蘇子墨的時候，他才會那麼激動，才會願意和自己說那麼多話！
「容謹，我沒有陷害過蘇子墨，蘇家從顧家訛錢的事情，也是真的不是嗎！」林馨兒的臉色煞白，「難道在你看來，這也是我的錯？」
「那是蘇家的事情，和子墨沒有關係。」顧容謹淡淡說道。
「那怎麼會和蘇子墨沒有關係！」林馨兒不可置信地看著顧容謹。
「還有……當初你根本沒有懷孕，因為我從始至終根本沒有碰過你！摔下樓梯這件事情，也是你自己做的……林馨兒，三年前你可是將我騙的團團轉啊！」
顧容謹的眼底忽然勾起一個有些詭異的笑。
林馨兒嚇得往後退了一步。
「顧容謹、顧容謹我要和你說清楚！我明明什麼也沒有做錯，我沒有！」
林馨兒伸手想要拉住顧容謹，但是顧容謹一轉身便離開了她的視線。
「為什麼會這樣？」
原來，顧容謹什麼都知道了嗎？可是這樣的話，為什麼他還是願意和自己訂婚呢？
過去的三年裡，顧容謹其實一次都沒有碰過她！他到底想做什麼？！難道他把自己留在身邊，其實是為了報復？
林馨兒徹底慌亂了。
就在今晚，她看見了獨自坐在一樓沙發的唐姍姍。
這個叫做唐姍姍的女人，無論她到底是誰，林馨兒都不允許這張臉出現在自己面前！
漂亮的雙瞳寫滿了殺意。
不多久之後，林馨兒舉著盛滿紅酒的高腳杯來到了蘇子墨的身邊，「唐姍姍小姐，我需要和你談談。」
「嫂嫂，請坐。」蘇子墨笑得從容。
林馨兒一坐下，便換了一張臉，才要開口。
「嫂嫂，我和顧雲慎已經結婚了。」蘇子墨一字一句地說道。
所有的話都咽下了肚子。
林馨兒握著酒杯的手不斷顫抖著。蘇子墨彷彿早就看穿了林馨兒心中的想法，「如果嫂嫂你還是不相信，我可以找個機會給你看看我和顧雲慎的結婚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