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月夜江邊

時光清淺，日子越過越快，明天就是升學宴了。

日落時分，遠處的天邊出現了一簇簇火燒雲。高樓，樹木，道路，都披上了一層薄薄的紅色輕紗。

一陣陣若有若無的微風輕輕吹拂著臉龐，積攢了一天的熱氣終於消散，略感清涼。

一輛老舊的大巴從遠處駛來，慢慢地停在了文旭眼前。

車門打開，走下來一位戴著近視眼鏡，不苟言笑的男孩。他左看看，右看看，彷彿在找什麼人。

文旭一笑，邊朝他走過去，邊喊道：「袁賢明，這邊！」

剛下車的袁賢明聽到聲音，看向文旭，這才收起局促，回道：「文旭。」

文旭鬆了口氣，嘴角上揚：「羅金、林新穩都到了，就等你了，跟我走吧。」

除了網吧、溜冰、逛超市，小鎮上幾乎沒有其他的大眾娛樂項目。文旭一行四人吃過晚飯，便相約去江邊散步。

鳳凰台下路，一徑繞孤城。李杜曾至此，青山紀為名。蘄鎮三面環水，臨江靠湖，「左控匡廬，右接洞庭「，在歷史上是軍家必爭之地。而蘄鎮的自然風光，尤其迷人。長江徑流而過，世世代代養育著蘄鎮人。

從傍晚時分開始，一直到晚上9點，許多人都來江邊散步，乘涼。

「這裡的景色不錯呀，江邊風也大，超涼快，比吹空調舒服多了！」

「文旭，學校外面的那家拉麵你還記不記得，好想再去吃一次！」

「賢明，你沒吃飽嗎？莫非是文旭媽媽做的不好吃！小心文旭揍你哦！」

「不是不是，好吃！」

「你們還記得《仙劍奇俠傳》里，李逍遙和趙靈兒、林月如等6人在璀璨煙火下許下的誓言嗎？要不，我們也來許個四年之約？大學四年，好好學習，以後混出個人樣！」

……

明月夜，星空燦爛，岸堤上，江風習習，文旭幾人毫無顧忌地暢所欲言。

突然，袁賢明的手機響了。

「陳自鵬打來的，我接了。」袁賢明說道，轉過身走向江堤邊的草坪上。

於是，文旭、羅金、林新穩也跟上，將袁賢明給圍了起來。

寒暄了幾句，陳自鵬便祝賀文旭考上了大學，以後有機會再聚。文旭滿口答應。

接著，大家便你一句我一句地問起陳自鵬的近況，敞開著聊。

通完電話，見陳自鵬跟袁賢明關係好，大家忍不住好奇心詢問起來，袁賢明只好講起了陳自鵬的故事。

高二那年，陳自鵬的父親因病逝世，家裡還有個妹妹，成績還不錯的陳自鵬為了讓妹妹讀書，便退學去了廣東打工，一個人扛起了家裡的重擔。

眾人這才明白陳自鵬突然在高二退學的前因後果，不免唏噓起來，也沒了繼續玩下去的心情，便往文旭家走。

文旭家不大，僅有八九十平方。本來比較大的客廳被文旭的爸爸隔成了兩個廳，外廳吃飯，內廳則改成了卧室，加上主卧和次卧，也有三個房間了。

袁賢明跟文旭的弟弟睡一張床，文旭跟羅金、林新穩睡一張床。

這一晚，便是這樣擠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