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氣焰囂張的老外

「起床啦，江哥哥，吃早飯了喂。」

早上，夢夢就在外敲門。

「早啊，夢夢。」

江鑾放下筆，正好通宵閱完所有試卷，推開門，對夢夢微笑道。

「啊，江哥哥，你這樣子，是……」

看江鑾臉上紅腫了不少，夢夢很感驚訝。

「昨晚回來，不小心摔的。」

江鑾撒謊，但夢夢信以為真，連忙翻來創口貼，給江鑾貼臉上。

早餐是夢夢的奶奶，親手煮下的雞蛋麵條，江鑾早吃習慣了。

「這個月的租金。」

本來是五百一個月，但江鑾拿了一千，驚得夢夢奶奶趕緊罷手。

「要不得要不得，孩子，不要那麼多…」

「沒關係。」

江鑾又將錢推了回去：「就當早餐錢了。」

幾番推辭，夢夢奶奶只得收下了江鑾的心意。

「江哥哥，你知道今天什麼日子嘛？」

吃過早餐，夢夢迫不及待問江鑾，滿臉期待的看着他。

江鑾想了想，搖頭道：「不知道啊，是什麼日子啊。」

「哼，江哥哥你又這樣！」

夢夢狀態一下失落了不少，嘟著小嘴：「你都連續忘幾年了，今天四月13我生日。」

江鑾一怔，旋即苦笑道：「是是，是我忘了，不好意思啊，夢夢。」

算下來，夢夢今天已經正式十六歲了。

從他入住這裏的時候，夢夢才十一歲，不知不覺，江鑾就在這住五年了。

「今天夢夢生日，小江你啊就跟我們去吃下館子，吃個中飯吧。」

夢夢奶奶熱情相邀，江鑾也不推遲，便答應了下來。

去飯店路上，夢夢連奶奶手都不牽，只拉着江鑾，開心得一路哼著小歌走。

夢夢很有小心機的，像平時跟奶奶出去街上，奶奶總不讓她吃這吃那，很節省。

而跟江哥哥出門，自己不光有吃喝，還能玩滑冰去遊樂場。

因此啊，讓夢夢特別喜歡跟江鑾走。

一向節省的奶奶，這次下館子的地方，破格選的是一家高檔西餐廳，要平常不可能來，只因為自己孫女喜歡吃牛排，生日就隨了她一次。

「歡迎光臨，裏面三位請。」

服務生拉開門，面露出了職業假笑，一眼看出像江鑾他們三個穿着普通，最高就一保底消費。

三人選了個靠牆角的位置坐了下來。

奶奶看了好一會兒菜牌，上邊最便宜的一個菜都三百多，先是給夢夢點了份烤牛排，又客氣的問江鑾，要點些什麼？

「一份305的小意麵，就行了。」

江鑾點的，是最便宜的那個。

奶奶問她還要點啥，儘管說吃，江鑾知道奶奶勤儉，也堅持說一個就行了。

「這些個外國菜啊老太婆吃不習慣，還是我們自己家的煎雞蛋好。」

奶奶從隨身帶着的布袋子裏，拿出份早做好了的煎雞蛋來吃。

江鑾一眼看出心知，這是奶奶捨不得花錢。

等自己點的意麵送上來，正想把自己的給夢夢奶奶吃，還沒得及端，就看到一隻肥碩的大手伸來，直接粗暴的端走奶奶裝煎雞蛋的飯盒，扔進了垃圾桶。

「本餐廳規矩，不許自帶食物進來。你們進來前，沒看到門口的牌子么？」

作為餐廳經理，這外國大胖子中文流利，語氣絲毫不容置疑。

「不好意思啊，我們沒看到。」

奶奶也是才注意到，笑呵呵的餐廳經理賠不是同時，彎腰伸手去垃圾堆里撿飯盒，「丟了多可惜，帶回去還能喂大黃吃，這要倒了可就……」

「你不知道垃圾拿出來，氣味會影響其他客人食慾么？」

胖子經理故意將垃圾桶推開，很鄙夷的看夢夢奶奶，低聲哼念了句：「沒素質的華夏窮鬼，shit！」

「喂，說誰窮鬼，罵誰shit呢？！」

夢夢不但耳朵尖，還懂英文成績好，就懟了這胖子經理。

「怎麼，難道說錯了？幾個華夏idiot！」

「你罵誰蠢豬呢你！了不起啊你！」

這可把夢夢激動了。

這老外敢罵她跟奶奶，還有江哥哥蠢豬，不由大聲了起來。

旁邊吃飯的其他客人，紛紛投來了異樣目光。

雖不少聽到了，但絕大多數也都是老外客人，並沒有幫夢夢他們。

甚至，不少老外還用英語嘲諷，說什麼這裏是高貴的地方，華夏野猴子怎麼來了……

「保安，快把他們幾個乞丐趕出去！別影響其他客人進餐。」

胖子老外經理招了招手，就有兩個身材魁梧的老外大漢走過來。

「行，我們可以走，但你得向我們道歉！」

夢夢很不喜歡那胖子經理。

這胖子經理態度高傲得很：「就你們幾個華夏猴子monkey，也還要道歉？」

而奶奶在外比較膽膽小，拉着夢夢手說走。

「不行奶奶，這老外罵我們，侮辱我們人格！戴有色眼鏡瞧不起咱們！」

夢夢堅持不走，還拿出手機拍抖音，想把這事錄攝下來。

「不道歉，那我就曝光你們欺負人！看以後哪個華夏人還敢來…」

「喂，警告你個小bitch快停下？！」

自知理虧心虛胖子經理，沒想到這華夏小女孩敢這麼玩？忙讓保安伸手搶她手機。

「我就拍，就要曝光你們這些看不起華夏人的老外！」

本來閃躲，抓手機繼續錄相的夢夢，一不小心沒注意兒，身子碰倒了旁邊一大花瓶子！

咔嚓！

有夢夢人這麼大的一個花瓶，被夢夢無意撞翻地，毫不客氣碎成了滿地渣片！

胖子經理眼珠子都快瞪了出來，傻了般看着夢夢：「You—玩完了！gameover！」

夢夢也怔傻眼了。

她看到這花瓶旁邊寫的一個銅牌介紹：「華夏唐代彩釉青花瓷」。

旁邊有個售價數字，是一個2，後邊還有一連串頭暈眼花的0…

「本店打烊，各位客人不好意思，請先回吧！」

胖子經理高聲喊退店裏客人後，立即命人將店門鎖了起來。

「你們完了，幾個華夏蠢豬，這可是個兩千萬的花瓶！shit！」

胖子經理狠瞪着江鑾三人。

尤其是針對主事人夢夢：「我不想跟你們多話，這花瓶市價兩千萬！賠不了，就報警抓你去坐牢！」

「啊，這，這…」

一聽要抓夢夢去坐牢，這急得夢夢奶奶慌了，身子都顫著：「不，千萬不要抓她去蹲大獄啊！夢夢她還小將來路還長，可不能跟她爸一樣，這輩子都毀了哇…」

「住嘴你個老太婆！shutup！」

餐廳經理指著夢夢奶奶，惡狠狠咆哮！

兩千萬，什麼概念？！

就算賣了自家那棟老屋子，也不可能有這麼多錢賠得了的！

「求你們別報警，我把咱家房子抵你們，什麼都給你們好不？實在不行，你們就把老婆子我抓起來，只求你們不要讓夢夢坐牢……」

夢夢奶奶沒轍，急得老淚縱橫都快流了出來。

本來好端端的，開開心心帶夢夢來吃個西餐，過個好生日，這要怪啊，就怪自己省那幾個錢兒，帶了那幾個煎雞蛋來吃，要沒這檔子，哪能鬧出夢夢失手，撞翻了這麼個古董瓶子啊！

夢夢奶奶內心，真的是自責愧疚死了。

如果對方願意，她真願意用自己的命，來換夢夢安全……

「您快別哭了奶奶，對不起，都是我不懂事兒……」

夢夢也害怕了，完全沒了先前的那股勁兒，抱着奶奶無助哭了來。

畢竟，夢夢也只是一高一學生，這種情況下，她能怎麼辦？

「沒錢賠，那就報警了。」

胖子經理拿出手機來，正要打110的時候，江鑾開了口：「等一下。」

夢夢跟奶奶同時，被江鑾接下來說的一句話驚住：「這花瓶的錢，我來賠給你們。」

胖子經理哼了聲，這才收起手機：「那就去銀行，辦理轉賬吧。」

「不用。」

江鑾從錢包里，拿出一千塊來：「這點錢，還是不用去麻煩銀行的。」

「What？！」

不光這胖子經理，其他幾個老外保安，也亦懵住了。

「小子，你知不知道，你這裏才只有一千塊？」

胖子經理以為江鑾搞錯了，提醒他后，江鑾竟還又收回了兩張。

「謝謝你的提醒。好了，現在，這八百塊，才是給你們正確的賠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