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水淹七軍

?魚與熊掌雖然往往不可兼得，但大家可曾想過二者的另一種聯繫？

我不多賣關子，只我的想法就是熊掌可以一下拍死一條魚，而魚卻吞不下拍死它的這隻熊掌！

當然請大家不要過多較真，我說的那條魚當然不是鯊魚或鯨魚，我說的是像于禁這樣一條「魚」，而「熊掌」則是關羽那樣的一隻！

......

自黃忠斬了夏侯淵，再次大大的提振了蜀軍士氣后，關羽一面將夏侯淵的腦袋送往襄陽，去給黃忠請功；一面使人假扮曹軍使者，持著曹操的金批大令，去穩駐紮在罾口川的曹軍軍心。

當于禁見了曹操的金批大令，聽了使者「安心駐守此地」的曹操口諭，並拜收了那近百壇犒軍的好酒後，不禁更加的得意起來——「主公已完全認同了我的做法！」。

於是，接下來的數日內，于禁時不時的要將曹操的金批大令於眾將面前晃上一晃，並重複一下「曹操的口諭」，繼而再炫耀炫耀那曹操並不曾賜予別將的百壇佳釀！

……

縱觀歷史，名將除了要有超人的能力之外，往往還需要一些運氣，而得有運氣襄助，這些人便將如虎添翼，功成名就，名留青史。

人說春雨貴如油，但我說夏雨貴如金。試想連續高溫乾燥的夏日裡，要是能痛快的下上一兩場雨，降一降暑熱，那無異於上天金子般的恩賜。

而這樣一場金子般的雨，便在剛剛起熱的初夏季節當中，降臨在襄樊大地上。不過，若這雨只下一時片刻，必使原本燥熱的天氣變成令人更加難耐的「桑拿天」。可貴就貴在這雨一下就是一整天，而且第二天還沒有停歇的意思！

雖然是下雨天，但對某些人來說，卻是一個好天氣——因為在這樣的一個天氣里，實在「不適用兵」（畢竟被淋得濕漉漉的、渾身發冷，還要玩命，是誰也不願意的！）。

於是，篤定蜀軍不會來攻的于禁，就坐著火車、吃著火鍋、摟著老婆、唱著小歌（雖然不一定這麼愜意，但也差不多了），一邊喝「曹操」賞的好酒，一邊賞雨！

……

所謂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看著上天賜予自己的這場及時雨，關羽拍案稱喜。（這場雨倒能使關羽和于禁這對「冤家」皆大歡喜，不得不稱「妙哉」！）

見雨之後，關羽急升大帳，謂眾將曰：「旱燥時節，突降大雨，乃天賜也；若錯此機，必天人共憤；吾等當戮力同心，破敵於前！」

眾將聞言，亦皆振奮，齊聲呼是。

繼而，關羽便令沿江哨騎傳令往上游給魏延送信，即刻毀去土堰，放水來淹曹軍。

此時，糧料官趙累急與關羽一禮，告曰：「將軍且慢傳令！」

關羽見狀，詢道：「你有何事？」

趙累應曰：「大軍渡河太急，渡船不利之下，吾軍（襄水）北岸糧草僅可支半月余；一旦放水淹卻曹軍，江水湍急之下，吾軍亦不得渡，乃自斷糧道矣！故請將軍三思，待多渡些糧草過來，再施妙計！」

所謂大軍未動糧草先行，趙累之語，關羽不是不明；然而，在黃忠斬卻夏侯淵后，關羽便料到曹操已知罾口川為「死地」，故才教夏侯淵冒死持金批大令來救；如今若不乘早施計，一旦于禁有所知覺，撤離罾口川，則前面的一切布置，都成空談。

於是，關羽便孤注一擲的道：「如計一施，不消三日，便可盡破曹軍；而不需半月，江水便消，只那時復運糧草，有何懼哉？」

趙累聞言，苦告道：「但...」

見趙累仍欲堅持己見，關羽粗魯的道：「蛋什麼蛋，千秋之功在此一舉，莫再多言！眾將聽令！」

……

見大雨兩日不止，罾口川曹軍督將成何來見於禁，告曰：「都督，今大軍屯於川口，地勢甚低；雖有土山，卻離營較遠。這兩日突降大雨，軍士辛苦。近又有人報說蜀兵多移於高阜處，又於漢水口預備戰筏；倘江水泛漲，我軍危矣，宜早為計。」

于禁聞言即怒，叱曰：「主公尚不疑我用兵！匹夫欲惑吾軍心耶？再有多言，當立斬之！」

成何聞叱，羞慚而退。

是夜，風雨大作。于禁坐於帳中，只聽得萬馬爭奔，征鼙震地。于禁大驚，急出帳上馬看時，四面八方，大水驟至；七軍亂竄，隨波逐浪者，不計其數。平地水深丈余，于禁與諸將各登小山避水。

比及平明，關羽及眾蜀將皆搖旗鼓噪，乘大船而來。于禁見四下無路，左右止有五六十人，料不能逃，口稱願降。

關羽令盡去于禁衣甲，拘收入船，然後繼剿曹軍。

時成何與督將董衡、董超，並步卒五百人，立在堤上（皆無衣甲）。見關羽引軍來，無奈接戰。

關羽令戰船將土堤四面圍定，軍士一齊放箭，射死魏兵大半。

董衡、董超見勢已危，乃與成何計議曰：「軍士折傷大半，四下無路，我等不如早降。」

成何大怒曰：「吾等受魏公厚恩，豈肯屈節於人！」遂同眾軍士將董衡、董超盡斬於堤上，繼而厲聲告曹軍殘卒曰：「再說降者，以此二人為例！」於是，曹軍皆奮力禦敵。

關羽催四面圍攻，矢石如雨。成何令軍士用短兵接戰，並親引兵將向前，不料被關公一箭射落水中。於是，曹軍殘餘皆降。

將曹軍盡皆擊潰，關羽回到高阜去處，升帳而坐。此時，刀斧手押過於禁來。

于禁拜伏於地，乞哀請命。

關羽曰：「汝怎敢抗吾，助紂為虐？」

于禁曰：「上命差遣，身不由己。望君侯憐憫，誓以死報。」

關羽綽髯笑曰：「吾殺汝，猶殺狗彘耳，空污刀斧！」令人縛送于禁往襄陽，去交劉備發落。

......

卻說關羽以雷霆之勢將曹操十萬兗州兵馬旦夕之間擊潰，消息很快傳歸襄陽。

襄陽城「秦王府」內，劉備龐統正自議討軍情，便有小校來傳前線消息。

「報主公，關將軍引漢河之水灌入罾口川，曹軍無備，皆作魚蝦，為我軍斬首萬餘，浮屍滿江；敵軍主將于禁更為關將軍生擒，不日便可押來襄陽！」

聞報，劉備拍案而起，喜不自勝。

龐統亦激動不已

小校不給劉備、龐統沾沾之餘暇，問道：「此外，關將軍詢問，如今可攻樊城否！」

龐統激動未消，朗聲道：「天時地利人和皆在我軍，此時不取，他日不予也！」

劉備便令曰：「攻！」

小校領命道：「受！」

......

PS:早些時候（關羽引軍強渡襄水之際），樊城太守府的一間密室內，曾有這樣一番對話。

甲問道：「蜀軍已經開始渡江了？」

乙有些小興奮的應道：「已經開始了！」

甲頓了頓，詢道：「劉備和龐統未加遲疑？」

乙解道：「依關羽多渡軍馬、少渡糧草的狀況看，應是未疑！」

聞言，甲有些欣喜的道：「若此，我們再多賣個破綻，教守城軍士故做懈怠，以誘蜀軍急攻！」

乙道：「吾軍素有紀律，若賣這個明顯破綻，恐反倒弄巧成拙，引蜀軍猜忌！」

甲疑道：「那該如何？」

乙果斷道：「整肅部隊，加強戒備！」

甲又疑道：「若此，則蜀軍退兵，又該如何？」

乙呵呵笑道：「明知不可為而為，此賭徒之心態也。今劉備已然坐上賭桌，斷難輕易起身的！」

甲聞言，思慮片刻，斷道：「好！那就加強城防，以待蜀軍！」

PS2:晚些時候（于禁引軍至罾口川駐紮之時），樊城密室當中，又有對話。

乙道：「今曹操使于禁為都督，領兗州兵十萬，進入樊城地界，布在罾口川一代。」

甲驚道：「吾軍嚴正，又兼曹兵來助，則恐蜀軍知難而退！」

乙搖了搖頭，道：「曹軍來的卻也正好，恰可引蜀軍不得反應，倉促而戰！」

甲不解，問道：「何意？」

乙道：「罾口川乃兵書中所述死地，於彼處駐兵，一旦蜀軍用水攻之，則十萬曹軍便將九死一生！」

甲聞解，大急道：「若此，當速選使者往曹營告知于禁。」

乙復搖了搖頭，道：「今正可使曹軍為餌，主公卻何故欲及早拉杆收線呢？」

甲仍疑惑，復道：「使曹軍為餌？」

乙道：「藉此機會便將曹軍置於明處，誘蜀軍進兵，而我軍則以逸待勞，出其不意，再行反攻，豈有不勝之理？」

甲躊躇道：「十萬人？或代價太大！」

乙則道：「為今日之局，我們已做出無數犧牲，即您也是九死方生，若今只惜眼前這十萬，他日所耗又將豈止十萬！」

甲又稍微遲疑，便決絕道：「若此，便速傳信往西城，教興霸、義公速做準備吧！」

乙施禮應道：「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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