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給他洗腦
苟海亮特別敞亮的伸出了自己的手比劃了一下：「顧問費我給你這個數，不行再商量？」
「可以。」
「那你說多少？」
封燃一樣下巴，眼睛盯著他的手道：「我的意思是，就你說的這個數，可以。」
「呃……」苟海亮似乎完全沒想到封燃那麼好說話，一下子有些不會了。
封燃看著他呆愣愣的反應，有些不解的問道：「怎麼了？有哪裡不對么？」
苟海亮抓了抓自己的頭，有點想笑：「陪我弟跑手續還不就跟帶個孩子似的那麼麻煩？我以為你會拒絕我的提議，或者嫌我給的錢少……」
「你說的這個數已經不少了，頂我三個月工資了。」封燃揚了揚嘴角，態度溫潤，讓人覺得無比舒服：「而且你請我給你弟弟做顧問，對我來說也是一種雙贏的選擇。我想創業是真，沒有經驗也是真，陪他走這麼一遭也是積累經驗的一個過程，我應該謝謝你。」
苟海亮一拍自己的大腿，興奮不已：「和你聊天太痛快了！我就喜歡和你這麼爽快的人打交道！來，我敬你！」
封燃和他碰了碰杯子，兩個人煞有介事的幹了杯里的果汁，看著還挺豪氣干雲的。
沈佳音用筷子敲了敲大鐵鍋的邊沿，催促道：「談好了就趕緊吃飯，肉都要煮老了。」
「對對對，封燃，你多吃點。」苟海亮用大勺子給人家舀了一大勺羊肉，惹來沈佳音陣陣白眼。
肉這東西是一等一的頂飽，這麼一碗肉擺在人家跟前，是想噎死誰？
「佳音，你多吃點，看你最近又瘦了。」
苟海亮說著又是舀了一大勺羊肉想要倒進她的碗里，沈佳音連忙把自己的碗拿開，忙不迭的說道：「停！我自己盛！」
封燃吃著碗里堆成小山的羊肉，看著他們兩個人打打鬧鬧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
「對了，我還沒有問你，上一次因為那些人鬧事而出問題的那個項目怎麼樣了？」封燃問道：「應該沒問題了吧？這段時間是不是就要忙起來了？」
他問完這個問題，突然發現對面的兩個人突然沉默了下去，甚至停了筷子。
封燃有些忐忑的問道：「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苟海亮不想提那件事，也是為了照顧沈佳音的心情。不過沈佳音倒是擦了擦嘴角，開口說道：「那個項目被人搶走了。」
其實看到了他們兩個人突如其來的沉默，封燃已經猜到了有可能是這個結果：「抱歉，我不知道。」
「幹嘛跟我道歉，那件事又不是不能提，我還沒有那麼脆弱。」沈佳音給自己倒了一點喝的，這才說道：「我最近在聯繫新項目，這個項目由我主導，也由我們公司出資，到時候我們的話語權就會比現在多很多，應該也不會有之前的那些不愉快產生。老實說，現在這個項目讓我覺得身上充滿了幹勁兒，我想把它做好。這麼一想，丟了那一個合同也沒什麼可惜的。」
「那就好。」
沈佳音抬眼看著他，笑著問道：「我要做醫療雲服務平台，你有興趣么？來我的團隊。」
封燃搖了搖頭，很客氣的拒絕了她的邀請：「我雖然不知道醫療雲服務平台項目的理念與核心是什麼，也知道只要沾著『醫療』兩個字的事就沒有小事。我這種沒有經驗的人貿然加入你的團隊，只會給你們團隊拖後腿，那我參加這個項目的意義就沒有了。再說了，我這段時間除了交接工作之外，就要和苟總的弟弟接觸開始工作了。如果三心二意的什麼都想干，那隻能落下個什麼都干不好的局面。」
「好吧。」沈佳音挖了挖自己的耳朵，「我剛才問你的時候也沒覺得你會答應，沒想到你這個人還是一樣的啰嗦。」
苟海亮立刻正色說道：「封兄，你和我弟接觸的時候，請你務必要用剛才的語調和態度和他接觸！最好能多給他講將大道理，給他洗洗腦。你說的真是太好了啊！我又忍不住想敬你一杯了！」
沈佳音聽了苟海亮這番話，格外的無語。
特么的他還想讓封燃給他弟進行思想輔導呢？
他弟受得了么？
眼瞧著苟海亮拿了一杯可樂都要和封燃喝成了「哥倆好」了，沈佳音突然在想這兩個人的氣場那麼合拍，是不是讓他倆再混一些日子，也就沒她什麼事了？
沈總的胃被塞得滿滿的，人也有些倦了。
這些奇奇怪怪的念頭就不停的在自己的腦海里閃現，格外反常。
三個人也沒喝酒，扎紮實實的吃了一頓肉。
苟海亮原本定的那五斤他們三個都吃不完，更何況後面還加了一斤。
封燃提著四盒羊肉站在自家樓下，看著車裡的兩個人一陣苦笑。
「吃喝拿一條龍」這種事兒可真不像是他能幹得出來的。
沈佳音困得不得了，直接跟他打了個招呼就想走了。倒是苟海亮那廝興奮的朝著人家喊：「等一會兒我把我弟的電話號碼發給你，這幾天我讓他跟你聯繫！」
「嗯，晚安。」
「晚安兄弟！」
沈佳音看著他們兩個人隔著一道門親親熱熱的道別，忍不住勾起了嘴角：「行了，送君千里終須一別，要不是封燃家裡地方小，我今天就把你扔在這裡跟他回家睡了。」
「不不不，我得回家。我們家老夫人最近看我看的嚴實，我要是夜不歸宿她會興奮的問我幹嘛去了，我要是說誰在了男性朋友家她又會變本加厲的念叨我，我可受不了。」
沈佳音聽著他在那裡叨叨家裡的事兒，竟然也不覺得煩。她看向封燃的方向，跟他擺了擺手：「早點回去休息吧，公司里的事情我會幫你打點的，如果可以的話，我會儘快幫你處理好離職手續，省得他們再欺負你。」
封燃笑著說道：「沒有人欺負我，是你多慮了。這點小傷真的沒什麼，你們不用擔心。」
沈佳音沒有說話，而是搖上了車窗，打了兩下雙閃，這才發動了一下車子。
後視鏡裡面，封燃的影子慢慢的縮小，很快便不見了蹤影。
苟海亮回頭看了一眼，見封燃已經頭也不回的走進了那棟破舊的小樓，完全沒有不捨得樣子，他心裡似乎又那麼一小塊石頭輕輕地落了地，有種說不出來的踏實感。
他的心思不知道該和什麼人說，只能自己這樣藏著掖著。因為「沒有失去」而感到慶幸著，那滋味……有些說不出的心酸，確實也不怎麼樣。
苟海亮看著沈佳音連連打哈欠的模樣，有些心疼她：「佳音，要麼我開車吧？」
「不了，你今天也累了。」
苟海亮聽到了這句話，只覺得心裡一暖。
哪兒知道沈佳音隨後又說了一句：「我這車沒多少分了，你開車，說不定又要多給我開好幾張罰單，我還不如給你當司機呢，安生。」
苟海亮一聽這話，有些嘔血三升的感覺。他抱著自己的胳膊沒好氣的說道：「沈佳音，我謝謝你啊！」
她抬起眼，似笑非笑的看了苟海亮一眼，無比氣人的回了一句：「不用客氣，應該的。」
苟海亮立刻捧著自己的心口，吆喝著心口疼。
沈佳音壓根不理他，就是那麼「無情」。
這一夜過後，他們三個人不約而同的都忙了起來。
沈佳音約了吳總和她的投資人一塊吃了頓飯，談了談雙方合作的細節，也敲定了最終合作方案簽約的日子。
苟海亮又跑到內陸出差，一連幾天的開會關機，鬧得和人間蒸發一樣。
而封燃的消息，也都是經過苟海亮他弟那邊的反饋傳到他們兩個人耳朵里的。
封哥好厲害，什麼都懂！
封哥超棒，什麼都難不倒他！
封哥超流弊，不管長相多凶的人在他面前都乖的像鵪鶉一樣！
封哥超給力，建材的事情已經談妥了！
……
封哥封哥，各種「封哥」的讚美之詞就像是不要錢一樣的往苟海亮的耳朵里鑽，一有空的時候苟海亮就給沈佳音打電話吐槽自家老弟快要成別人的弟弟了。
沈佳音罵他活該，嘲笑他想甩鍋結果把自己的迷弟給甩出去了，苟海亮還一個勁兒的不服，可他除卻吐吐槽發發牢騷之外什麼也幹不成了。
可是每天聽苟海亮嘮嘮叨叨的說這些，對她而言也是一種難得的放鬆時間。
她迫切的想要在年前將醫療雲服務平台的項目鋪開，除了自己加班加點的苦熬之外，手底下的人一個也沒能鬆快。大傢伙兒的一根弦兒綳得也緊，項目部里難得又瀰漫開了低氣壓，這個時候有什麼事兒能讓他們的腦子稍稍離開項目一會兒，那都算是放鬆了。
沈佳音掛了苟海亮的電話，眼睛有些睜不開了。
她索性在自己辦公室的沙發上閉眼小憩一會兒，壓根不敢進自己的休息室睡覺，生怕睡得太沉，這一個下午就晃蕩過去了。
就在這個時候，有人敲響了她辦公室的門，她強撐開了眼皮子說了一聲「請進」，任玥便提著東西走了進來：「佳音，你在休息么？」
沈佳音還是有些不習慣任玥那麼親昵的喚她，整個人都有些彆扭了：「嗯，稍稍的休息一下。你有事？」
「是項目上的事，我想讓你幫我把把關。」任玥吐了吐舌頭，將自己手上拎著的咖啡提到眼前晃了晃：「我帶了你喜歡的咖啡賄賂你。」
沈佳音皺了皺眉頭，很想拒絕。可是想到了訊卓項目會無條件分給他們的那些利潤，她就沒什麼立場去拒絕任玥的求助：「你進來吧，什麼問題？我幫你看看。」
任玥走進來，將手裡的兩杯咖啡放在了茶几上：「我不會耽誤你太久的，就是有些地方我自己想不明白，需要有人點播我一下。這個公司里能幹的人是不少，但是又能幹思路又清晰的人卻沒幾個。我想來想去，還是來找你了。」
沈佳音揉了揉疲憊的眉心，嘴角的笑容淡淡的，幾乎像是沒有笑容一樣。
這不冷不熱的態度不但沒有讓任玥不高興，反而讓她的笑容更甜了。她又朝著沈佳音的方向靠得近了不少，說話的語氣也帶著讓沈佳音毛骨悚然的親昵：「佳音，你快幫我看看，愁死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