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託夢

第151章 託夢

聽到她這話,碧溪和香芹也耐不住好奇心,豎起耳朵聽淑昭儀說下文。

淑昭儀見他們這模樣,反倒問道:「此事一早在宮裡鬧的沸沸揚揚,都驚動了太后和皇上,你們都不知道?」

包括安達在內的幾人面面相覷,對此事表示一無所知。

何寶林「嘶」了一聲,眾人把視線紛紛投到她身上,她回想了一下,有些不確定道:「今早來的時候倒是瞧見霞倚宮外聚了好些人,我也沒仔細看,就覺得裡面有些奇裝異服的人,難道是與此事有關?」

「什麼奇裝異服,那是特意請來的道士。」淑昭儀壓低了聲音,神神秘秘道,「聽說敬妃昨兒半夜就失心瘋了,宮裡的人說是撞了邪,這才請道士來驅邪。」

明明是炎熱的夏日,可碧溪卻覺得后脖子一陣發涼,她害怕地縮了縮脖子,還緊張地往身後牆壁看去。

「淑昭儀娘娘,此事皇上、太后那邊都還沒有定論,您這樣說萬一鬧的宮裡人心惶惶,叫皇上知道了,怕是不太好吧。」一旁的安達蹙了蹙眉,他不知道淑昭儀特意來此說這番話是有何用意,可太后最忌諱鬼魅一說,淑昭儀近日來常跟在太後身邊不可能不知。

想到此,安達看淑昭儀的眼神里多了幾分戒備。

淑昭儀嘆了一口氣,有些歉疚地看了看孟長瑾和何寶林:「這事也是我欠妥當,只是一大早聽到這個傳聞,心中委實不安得很哪。」

敬妃難得消停一陣子,現在又跑出來鬧這一出,叫人不懷疑她的用意都難。孟長瑾剛想寬慰淑昭儀兩句,門外就傳王裕帶著皇帝的口信過來了。

王裕走了進來,一一見過三人,便對著孟長瑾道:「陛下托奴才傳話給娘娘,說是今日有些事情要處理,晚上就不過來了。陛下還特意囑咐,這天兒太熱,娘娘若無事盡量少出門,宮裡有什麼短缺的,只管派安達來知會奴才一聲。」

孟長瑾想起身送送王裕,嚇得王裕連連推辭不敢,孟長瑾不想勉強他,就讓安達送送他。

王裕一走,淑昭儀就笑道:「陛下對姐姐可真是用心,連天熱這點小事兒,都特意讓王總管帶話給姐姐。」

她這麼說,話里的醋意雖是滿滿,倒也不會刺耳。可孟長瑾不知為何,心裡一直打鼓,不安得很。

送走了淑昭儀之後,何寶林也正要告辭,可看到孟長瑾從王裕來后就一直魂不守舍的樣子,還是忍不住關心道:「娘娘可是因王總管那番話而煩惱?」

淑昭儀的話讓孟長瑾有了考量,敬妃那邊裝神弄鬼絕對不可能這麼簡單,李洵時又特意囑咐她別外出,恐怕這事又是要燒到她身上的。

不過她不打算把何寶林牽扯進來,倒不是她防著何寶林,只是這事也是沖著她來的,沒必要將無關的人拉下水。

所以,她拍了拍胸脯,裝作有些害怕的樣子:「我自小就怕這種鬼神之說,也不知道敬妃這事是謠傳還是確有其事。」

聽孟長瑾這麼一說何寶林倒有些埋怨起淑昭儀了:「也怪淑昭儀,自己害怕還拉上娘娘一道。」說著,塞了個小香囊給孟長瑾,「夏日一來本就難眠,我特意做了個幾個艾草的香囊隨身攜帶,這香囊也有驅邪避凶的功效,娘娘帶在身邊,就算是有什麼妖魔鬼怪,也不敢近身分毫。」

孟長瑾見她說的真誠,也很是感動,收下她給的香囊,還特意起身送她到門外。一直見何寶林身影消失,才轉身往屋內走。

安達快人一步攙住孟長瑾:「娘娘,我已經派人出去打聽了,一有消息就告知您。」

孟長瑾頷首,又有些不太放心,她握緊了安達的手:「安達。」安達聞聲湊近了一步,孟長瑾接著道,「這事恐怕不簡單,敬妃也有許久沒有鬧騰了,她這一出怕是針對我腹中孩子來的。」

「您且放心,她壞事做盡,可能真的是撞了邪也說不定。人已經出去打聽了,晚膳時分應該就能帶著消息過來了。」安達雖嘴裡這麼寬慰著她,可跳動的太陽穴預示著她這件事不簡單。

用過晚膳以後,孟長瑾還沒有見到打聽消息的人,安達從那會兒之後也沒見到人,問了香芹和碧溪,說安達晚膳前就出去了。

安達是聽到手下打聽到的消息,說是昨日敬妃在西華殿給先皇后誦完經,回來的路上就開始不對勁了,嘴裡一直說著什麼:皇后要回來了,轉世投胎什麼的。

果然派別人去打聽不出個所以然來,安達還是決定親自去查清楚,皇后回來了到底是什麼意思。走之前,特意吩咐那幾個手下先不要將打聽到的事泄露出去。

一直到很晚,安達才披星戴月回了玥覃苑,本來打算第二日一早再將自己打聽來的事說與孟長瑾。

到了第二日,他剛穿戴整齊走出房門,就瞧見容妃攜葉容卿、孟長慶、羅寶林一道過來了。

待他走進正屋,幾人已經圍坐在一起說著話。

「什麼相月匯陰,先皇后將在相月投胎轉世?這也太可笑了!」羅寶林呼了兩下扇子,「敬妃這人我太了解了,先皇后託夢是假,她要假借先皇后之名攪動這局面怕是真的。」

孟長慶一臉的擔憂,她看了玲瓏一眼:「這幾日西華殿也不安寧,今日天還未亮,就說佛像后顯字了,我特意讓玲瓏去打聽了下,說敬妃早幾天就說過什麼佛像要顯靈。現在好了,本來很多人不信的,這一下都不敢不信了。」

只有容妃一人撐著額頭一言不發,似是有什麼難解的事困於心,不得其解的樣子。

安達一進來就聽見她們在討論這事,和他昨日打聽到的相差無幾,見眾人一下靜了下來,便走近幾步:「諸位娘娘,奴才昨日也是聽說有這麼回事,只是現在就是相月,若敬妃娘娘所說是真,難道宮裡這幾天就有人正巧有了身孕?」

他這一句話讓幾人倒抽一口涼氣,反倒是容妃,眼前一亮,她有些讚許地看了眼安達:「我方才也一直在想這件事,若只是她想鬧一鬧動靜倒罷了,就怕這是她刻意安排的,那麼接下來就只差給先皇后『轉世投胎』的一枚棋子了。」

「就算有這方面的打算,可這懷孕不是說懷就能懷上的,就算要走這一步,也全憑命了。」羅寶林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我認為她可能只是說這話嚇唬嚇唬人,倒不至於還真能處心積慮安排這麼一出。」

安達視線落在容妃身上,見她朝自己點頭,便躬身對著羅寶林道:「可若是她早就知道宮裡有人懷了孕,再有的這一出,不就能解釋她這所謂的託夢了嗎?」

孟長瑾陷入了沉思,她知道前段時間,李洵時為了對抗袁執京以及他黨派的勢力,不得不依靠幾個在朝中有著舉足輕重地位的老臣,而這其中就有新選入宮那幾個寶林的父親。

難不成,就是那個時候?到底是誰呢?

如此想著,外面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碧溪正準備出去呵斥,那人就氣喘吁吁闖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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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以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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