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蕭林默

三個星期後。

陳燃結束了拍攝，和黃鶯兒晚上去街邊吃了擼串。

夜晚，是寂靜的。而在人群中，她們是熱鬧的。

陳燃和黃鶯兒碰杯，一口悶了小杯的酒。陳燃酒量不好，她只悶了一口，後面都是小口小口啜著的。老闆娘嗓音洪亮，在帘子前喊，「十二號！」

「來啦。」陳燃臉喝的紅紅的，說，「我去拿。」

她走的穩，裡面有人拿出盤子：「十二號的串兒，拿好啦！」

黃鶯兒看著油膩膩的燒烤，嗅了嗅鼻子：「如果所有吃下去的肥肉都不會轉化成自己的就好了。」

陳燃不是易胖體質，很多東西她都不用禁口的。拿起烤串，左右手各拿一支，吃的倍兒香。黃鶯兒在這方面算是節制，但今天她像是發泄什麼，吃到滿嘴都是油都停不下來。

「哎，擦擦。」陳燃遞了張紙巾給她。

「擦個p！」喝高了，還爆粗口了。

「我又不是什麼當紅炸子雞，在街邊吃個飯都被狗仔拍……你知道嗎，就那個爆紅的小花旦整天在節目上抱怨被跟拍，沒有隱私啦——矯情！能被拍的都是福氣，說明你紅了，有人肯關注你了。像我這樣的，哭的眼淚鼻涕一把一把的都沒有人理！！」

陳燃哭笑不得：「趕緊把你臉上的眼淚擦擦，當心老闆娘把你轟出去！」她知道這是黃鶯兒的真情流露，是所有十八線明星的心聲。

「要走咱倆一塊走。」

「我才不要，還有那麼多沒吃。」

「肉食動物，胖死你！」

「不好意思，我這體質吃不胖喲！」

「拉仇恨啊，不公平啊，不公平！」後面一個不公平不是對著她說的。

陳燃看了黃鶯兒半晌，才道：「真過不去了？」

「哪能那麼容易，我有創傷陰影。」她吸吸鼻子。

「喏，這個給你看看。」陳燃拿出自己的手機，打開一段視頻，正是秦婉雪絆倒黃鶯兒那段。視頻的清晰度不高，鏡頭晃動著，但好歹全過程都給拍下來了。

陳燃看她臉上憤憤，把視頻給關了。

「你哪裡弄來的？」她蹙眉，后又想到什麼似的，舒展開。

「前兩天在劇組，聽燈光組的年輕小夥子在議論，我上前要了來。」她長的好，那個年輕人知道能加她微信，很高興地把視頻發給她了。

「你能……」她想了想，後半截沒說出來。

陳燃知道她的意思，說：「原本要過來就是給你的，你想怎麼處置都隨你。只是有一樣，不管你做什麼決定都要考慮清楚。」

「我曉得的，謝謝你陳燃。」她揪著領口，淚眼朦朧地看著她。

……

第二天一早，陳燃就趕回家去了。

她在新橙傳媒公司附近租了套小房子，70平米不到，一個月的房租卻挺高的。等回了家，陳燃把屋子收拾一遍，然後給安心療養院打了電話，說她下午要去看奶奶呢。

安心療養院在郊區，坐公交車兩個多小時，打的半小時。陳燃一向是坐公交的，吃完飯立刻出發，趕在晚上十點前回來。她在商場給奶奶買了套足底按摩器，和一些保養的藥品一起帶過去。

這天下午陽光很好。

穿過人流洶湧的大街，抬頭便是新橙傳媒的logo，在夜晚，會發出耀眼的光芒。Logo下是新橙傳媒當紅的年度藝人長幅，第一張圖便是蕭林默。不論後面的排序如何在變，這麼些年，他一直穩穩立於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