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受辱

秦婉雪看著走出來的黃鶯兒。

姿色一般，身材倒是不錯，可比起站在她身邊的陳燃真是差遠了。這種貨色，也敢在背地裡諷刺我！秦婉雪一笑，對黃鶯兒勾了勾手。

「我給你這次機會，讓你在觀眾面前露個臉……怎麼，還不過來？」

黃鶯兒求救似的看了看周圍的人，然而沒有一個人肯為她站出來，哪怕說一句話。只有陳燃，陳燃剛才是想幫她的！想到這兒，黃鶯兒眼裡劃過一抹黯色。

是了，她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十八線女配角，誰會傻到站出來為她出頭。

陳燃見她是真的怕到了極點，握了握她的手：「一咬牙，就過去了。別怕！」黃鶯兒感激地看了她一眼，說：「我知道的，我知道的。」喃喃自語似的，不知道是不是在安慰自己。

音樂聲飄揚。

氣氛卻略顯壓抑。

情節一點一點推進發展。陳燃看著跳舞的黃鶯兒，她渾身顫抖著，舞步凌亂，哪有半分女子姿態。

秦婉雪嘴角一扯，不過就是個沒有見過世面的三流群演，看她怎麼好好教訓她！

她勾起腿，高跟從地面擦過，發出刺耳的一聲響，細長的腿伸出去，一下子絆倒了黃鶯兒。她摔下去慘狀異常，因為裙子原本就不大合身，一摔便蹭上去好多，露出她細白的小腿。

有些人在人群中悶笑。

像是一把把無形的刀刺在黃鶯兒的身上，她咬了咬牙，爬起來。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我本來是想著我過去了你就能配合我的，沒考慮到你還是經驗不足的。不過，這樣一來也好，我給你示範了一次，你總該是學會了吧？」

秦婉雪笑眯眯地看著臉色發白的黃鶯兒。

「是。」她咬唇，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陳燃站在人堆里，看著秦婉雪小人得志的模樣，不由攥緊了手指。指甲陷入肉里，她渾然不覺疼痛。

「那我們就重新開始。」秦婉雪笑著說。

音樂重新放起，樂調舒緩，但不是每個人都和這音樂一般快樂。

「嘩啦……」秦婉雪故意挑了個開口大的杯子，黏膩膩的液體從黃鶯兒的頭頂滑落。鮮艷欲滴的紅色液體從她的臉上流下來，進到她的領口處。沒有一個人上前遞餐巾紙。沒有一個人敢。

黃鶯兒快哭了，可她死死咬著嘴唇，不肯在秦婉雪面前流淚。

「卡——」

終於結束了。

秦婉雪走到狼狽的女孩面前，伸出手碰了碰她臉上的液體，嘖嘖兩聲：「記好了，以後在別人背後說壞話要記得跑遠一點，不然像我這樣睚眥必報的性格，以後一定十倍還到你身上……潛規則是嗎？有誰敢在我面前說一個字呢？再看看你自己，在娛樂圈混了多少年了，得到了什麼？」

她拍拍黃鶯兒的臉，輕聲說：「娛樂圈、名利場，不是給你裝聖女的地方。」說完，她把手上的液體擦在了黃鶯兒的裙子上。

所有人漸漸散去。

工作人員開始拆道具、收打光燈，還有地上的玻璃碎渣。

陳燃跑上去，拉住她的手，冰冷的。

「黃鶯兒，你聽著，沒事的。今天過後，不會有人再記得這件事。」她還是張開懷抱抱了抱黃鶯兒。而她的表情看起來非常不好。